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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打,于是扑通跪地老实答话:“陛下,方子是帝君亲自写了交给小人的,小人只是按方抓药而已。”
说着他将药方呈上,玉心一看,果然是贺兰昀的笔迹。那上面所列前几味药也的确是补气安神之用,但当她看清最后一味药是九里香时,愤怒地攥紧了拳头,将一纸药方揉烂。
下面的几人小心地偷眼瞅着玉心,他们何时曾见女子如此怒火腾腾的样子?蓝峰在心中祝祷,主人诶,您可别怪蓝峰啊,实在是,您和陛下,小人谁都惹不起啊。
贺兰昀练功回来,刚刚迈进寝殿的大门,谁知迎面一物带着风声直向他面门飞来。一抬手间轻易地接住,看清了却一愣,原来是一只玉碗。只是那碗被注入的力道不小,斜飞而来,接是接住了,碗里的黑色汤汁泼了他一身。身上那件华贵的素色羽锦长袍斑斑驳驳污浊不堪,男人狼狈站立,诧异抬眸,对上一双燃着簇簇火苗的翠色瞳仁。
“兰心?”
“贺兰昀,你可知罪?”
呃,这么气势汹汹的为什么?男人平静地看着女人,却见她绕过几案,冲到自己面前,葱白修长的手指直指他的鼻尖。真的生气了呢。
“你胆敢私自对朕用药,害朕绝嗣,行此胆大妄为之举,看朕怎样惩戒你?”女子怒气冲冲地斥责着他,“我要,我要……”
话到此处忽地顿住。“废了你”三个字已到了嘴边,不过玉心很及时地咽了一口口水,吞下了后半句话。帝王金口玉言,话说出口容易,收回来可就难了。再说,这三个字有些伤人呢,他生气了怎么办?
她斟酌着话该怎么说,男人已握住了她的手,那手心中有薄汗,微凉:“谁害你绝嗣了?你都生了熠儿和晖儿了,怎么叫绝嗣?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
“哼,你亲笔写的方子,我都看到了。九里香有什么效用,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蓝峰合伙来骗我,我,我要罚你。你现在就到太庙去,给我跪在玉氏列祖列宗的牌位前好好思过,你若真心悔过,我就,呃,朕就宽恕你。”
男人有点好笑,却又认真地看着她,眼里全是心疼:“兰心,那夜你晕过去了,我怎么唤你你都不应,我是真的吓坏了。我们已经有了熠儿和晖儿两个孩子,你不用再那么辛苦了,我舍不得。”
雾气一下子冲进了女人眼里,玉心刚刚还气鼓鼓的满腹委屈,此时却被羞愧代替。那夜,她还曾怀疑男人,她真的以为他会选择孩子而抛弃她。其实,直到那时,她都对男人怀着一丝戒备,不比男人,待她情真、情深。
她有些哽咽:“昀,我说过的,我要给你生好多小宝宝的,我说的是真话,是真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男人把她揽进怀里,在她脸上轻吻,“只是,女人生孩子真如走一遭鬼门关般,太痛、太险,还是不生了。我们有熠儿、晖儿足矣。好么?”
“不好。别人家的孩子都三五成群呢,我们只有熠儿和晖儿,太孤单。我还要生,我们说好了的,最少也要三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的。好不好,昀?”
男人不应声,只是抱起她走到软榻上坐定。玉心看着他,明白这个男人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再让她生孩子了。他固执起来,她也是没办法的。他不让她生,她肯定是怀不上了。她有些心急,男人却开口了:“先缓一缓,等你的元气恢复以后再说也不迟。”
“可是……”
她还想争,他却用唇封住了她的嘴。男人刚刚练功回来,汗湿了衣袍还不及换下,身上的汗味混合着药味,令玉心别样滋味在心头。她微微怔愣了一下,双手便攀上男人厚实的肩膀,将软软的舌送入男人口中,回应着他。立刻,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揽在她腰上的手力道也重了。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不行。
“昀,停、停下。早朝,今日有早朝。”她断断续续道。
男人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坏东西,有早朝还要招惹我。”
她撇撇嘴,却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昀,我知道你是担心我。”
“兰心。”
“你听我说嘛,我想过了,怀熠儿时,我身子本没有怀着晖儿时好,是因为有羽瑶在身边照应才一切无虞。你既然担心,就让羽瑶回来照顾我好了,这样,你们兄弟也能团圆。”
贺兰昀闻言愣住了,修衍离开三年了,音信全无。他一直不知道他是和羽瑶一起走的。白蠡沟羽家村他不是没派人去找,只是,根本不见羽瑶和修衍的踪迹。如今女人却说出这样的话,他狐疑地看着她。
“怎么,还有智慧天纵的贺兰少爷找不到的人吗?”玉心得意地笑了,“修衍和羽瑶一起回羽家村去了,那白蠡沟里面的奥秘多着呢,沟中有洞府,村中有千秋,你派金兰卫去找只能找到羽家村外围,那村中有村,要破解重重迷阵才能到它内部呢。金兰卫怎么找得到?必须昀少爷亲自去才成。”
羽瑶说,当年,是叶凤奇亲来才破解了村中的九宫七星迷幻阵,找到了她。所以,长风卫去白蠡沟探秘,也只是到了外围的村落。那些村人,都不是一般的人,都是当年有人布置好了,留在那里保护羽瑶的。至于那个人是谁,羽瑶没有说,玉心却猜到了,就是她们的父亲,德王玉文攸。羽瑶的母亲无疾而终,大去的时刻正是德王兵败自焚的时辰。玉心由此推断,德王,本应是承继大统的人。所以,羽瑶的母亲才会在德王大去时追随而去。巫女的血誓太深奥、太神秘。至于羽瑶的祖母为何会离奇死在宫中的密室,她的母亲又是怎么到的德王身边,德王是如何安排她们母女去的白蠡沟,凡此种种,都已经不重要了。羽瑶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她不想探问了。因为里面一定藏着很多痛,还是不要揭开吧。
贺兰昀有些恼:“修衍为何不告诉我一声,就这么走了,令我担心了这么久。”
玉心好笑:“是羽瑶不许他说的。修衍真是好男人,什么都听羽瑶的呢。”
男人一愣,随即道:“兰心,我也什么都听你的,我一直是这样的。”
玉心一呆,浑身发麻,好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想笑的,可看看男人认真的样子,她又笑不出了。她抱住他,低喃:“昀是好男人,最好的男人。”
心中又有点痛,她把脸贴在他胸膛上,不动了。
男人轻拍着她的背,问:“怎么让羽瑶回来呢?”
“哦,她给我留了信物,一只银镯,村人见了自会引路。你派金兰卫去吧。”玉心想起了一事,抬头笑看男人,“噢,说起来你可不要吃惊哦,前些日子羽瑶捎信来,她和修衍都有四个小娃娃了,比你强多了。”
“胡说!”男人将信将疑,好像还有些妒,“他们就是一年生一个,也生不出四个娃来。”
“怎么生不出?羽瑶两次生产都是双生子呢,人家如今比我们多出了两个小娃娃,我都羡慕死了。我还要生孩子,生好多个小宝宝,这样熠儿和晖儿才不会孤单。”
贺兰昀忽然想到一件事:“羽瑶怎么能嫁给修衍,她不是有血誓在身么?”
而后他愣愣地看着女人,全明白了。原来三年前,女人就破解了那桎梏了世家三百年的血誓。修衍和羽瑶离开,就是担心被人知悉会对玉心不利。如今,晖儿已册立太子,他们也可回来了。
“好,我即刻命金兰卫去羽家村,羽瑶回来了,有她照顾你,我也放心。”贺兰昀将头埋进女人颈窝,叹息一声,“我的兰心最好。”
我的兰心,我的。
女人倚着他,轻轻阖上眼睛。她记得曾经也有个男人说,兰心天下最好。不不不,不要想,不要在此时忆起,她在昀的怀里呢,不能伤了昀。可她真的想知道,他,好不好?
三个月后,羽瑶与修衍携两双幼子回到羽城。姐妹、兄弟团聚,人生一大幸事。姜子良欣慰不已,上书辞官恳请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女帝恩准又格外降下恩泽,另赐姜子良宅邸,准其在帝都居住。姜子良叩谢帝恩。
其实,玉心留住老人家,还有别的原因。玉融已有两月称病告假,不来早朝。她接连派了数名太医前去诊治,皆称忠顺王沾染风寒卧床不起。用了许多药,都不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