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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是不是急缺银子?我不是让你把表哥给的那几百两银票给娘了吗?怎还需要当掉这些东西?”
“小姐,你别怪夫人,表少爷给的那些个银子夫人根本是不会用的。”
“为什么?”
“小姐,你不知道,这些年表少爷总是有意无意找着各种明目给夫人银子,可都让夫人给退了回去。这次你回来给的银子也不会例外。这些年,老爷的官职越来越低,生活也越发困顿,可这些夫人从不让老爷知道,是不想让他也跟着忧心。只是暗地里和容妈精打细算能省且省地过日子。夫人娘家是江南大富,正因为此,夫人才不要娘家的接济。夫人说,人穷志不能再短了,人不过一张嘴,怎样都能过。她是不想让老爷难堪,依然让他挺直腰杆了做人。”
小青一席话,让傅叶雨的眼里立时蒙上了一层水雾,停住脚,半晌都没有言语。
“小青,我前段时间一个劲地买菜做泡菜是不是用去了不少的银子?才让家里陷入如此困顿的?”许久,傅叶雨哑着嗓子问。
“也不是。夫人只说,小姐只要高兴怎样都好。况且,小姐做得那些泡菜也省了家里不少的银子呢,容妈有好几天都不出去买菜了。我们冬日里也不用只喝粥……只是,夫人想给小姐再添几身袍子,冬日冷了,小姐爱穿男装,如今做得是夹衫不保暖,冬日的袍子要做厚些,夫人想趁冬日来临前为小姐备好,所以……”
泪还是忍无可忍地流下来,傅叶雨赶紧不着痕迹地挥手擦掉。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怎样,傅叶雨觉得今日在‘福记’珠宝行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了。父亲是一代大儒,心似玉砌,明镜高远,本就不该被俗事所困扰,母亲做得是对的。父亲应该保有他的骄傲,我们都要维护他那颗玲珑心。
“小青,回家吧!”许久,傅叶雨敛尽情绪后低声说道。
“小姐,我们不当了?夫人说不管多少钱一定要当……”小青抿着嘴说。
“走吧,今天我请全家到‘鸿燕楼’吃大餐……”傅叶雨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盈地说道。
“啊?鸿燕楼?小姐,你莫不是魔怔了?”
清幽静谧的小院,傅叶雨一回到家心里就有一份难掩的满足感。父亲的眼光真是不错,这座小院虽坐落在城西人少处,离闹市偏远,府门既不巍峨,更不眩耀,只是普通的围墙宅院。周围的邻居也都是些既无高官也不富贵的寻常百姓家。但就象父亲所说,家后面的山林却是难得的高树参天,树林不大,但奇树颇多,一年四际空气新鲜,夏日鸟鸣啾啾,冬日银装素裹,在如此喧嚣浮躁得上京城却是难得的一片修性隐世的静土。这样想着,傅叶雨就觉得不知这整个上京城能有多大呢?城中有山有水,城廓坚固,人流如潮,他们家虽小却坐拥着整个小山林,真不知那些达官老爷们栖息的宅院又该是怎样的庭院深深呢!
进了内院,小青有些胆怯,过门时还是被傅叶雨拽进来的。一路上她是被傅叶雨的话吓住了。
透过漏窗,傅叶雨又看到了最为温馨的一面,她的心瞬间坚定。小青不敢进门,傅叶雨脸一沉,她才鼓足勇气走进去。
父亲依然笑得云淡风轻,两眼闪闪地好象总看不够她似的。傅叶雨一笑,又坐在了他的面前,胡乱地翻着他未看完的书,眼角却瞟着娘那边的动静。傅叶雨看到娘的脸色微怔了怔,随后望了她一眼有丝不自然,看来小青是把东西还给娘了。时间正好,于是,傅叶雨腰一挺,顽皮地道,“小青,我口渴了,去倒杯菊花茶来。”
小青心知肚明,急忙应声跑了出去。
“娘,你坐过来,我有话说。”傅叶雨拍了拍她爹旁边的椅子微笑着看着娘道。
“雨儿是不是又有什么新发现了?你做的泡菜爹很爱吃,邻居们更是喜http://。345wx。欢,三天两头地上门讨要。你娘说了,留够我们冬日用的,其它的都给邻居们送去,今年冬天我们都有好日子过了。”爹说得甚是骄傲。
傅叶雨嘿嘿干笑两声算是答了她爹的话。随后看到娘也微笑着坐在爹的旁边,傅叶雨直叹爹和娘真是世间的绝配。男的儒雅飘逸,女得妩媚绝色,青衣布衫,却难掩风华。傅叶雨满足地一笑,随从怀里掏出银票递到娘手里,而把那份协议拿到了爹的面前。
傅文楠宠溺地对着她一笑,仿佛女儿又有什么好玩的了,随漫不经心地接过那纸协议慢慢看起来。越看越是心惊,到最后,他倏地拿下协议眼神郑重地望着女儿,“这,这事是真得还是你闹着玩的?”
“银票在娘那儿。”傅叶雨一抬下巴对着她老爹说道。
傅文楠扭头一看,妻子手里正拿着一张三千两的银票,而妻子正望着它不知所措。傅文楠一把夺过,反复看了看真假,最后才舒了一口气,“是真的。”
而此时,夫妻俩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傅文楠又望了望手中的协议,随后抬眼郑重地望着女儿。傅叶雨却浑不在意,她正侧过身轻松地拿着自制的炭笔在她老爹的书桌上就着纸乱画呢!末了,她递给了傅文楠,“哼,真是伤心呢,父亲母亲竟然都不相信自己的孩儿能有如此的才华!”
傅文楠接过,与妻子一起看着女儿随手所画的图案半晌说不出话来。母亲更是惊讶震动,看着上面的图案身子更是止不住颤抖,女儿所画的竟是她要当掉的珠钗银饰的图案……不由闭上了眼睛,母亲面带无奈摇头轻笑,“女儿是真得长大了,给我们的惊喜也是一次比一次惊心。”
傅文楠也笑了,转头与妻子深情地对望着,“蒲华,你说我是不是老了?我什么时候一天挣过这么多的银子?”
父亲的话让傅叶雨眼又一酸,随后低下头笑起来,“那是因为父亲不宵去挣罢了……”傅叶雨拉着长腔调侃道。
傅文楠更是笑了,“唉,人生如梦,浮华无际,我傅文楠虽不济,却有一个如此七巧玲珑心的女儿,此生足以慰藉。”
“哈哈哈,谁叫我继承了母亲的容貌却继承了父亲的七巧玲珑心了呢?父亲根本是在自夸呢!”
“哈哈哈……”听女儿如此一说,傅文楠一阵开怀大笑,“不过这张巧嘴可不像我,你母亲年轻的时候比你还会说,可是江南的一代才女……”
“唉,你真是的,也不知羞,当着女儿的面提那些作甚?”母亲羞红了脸,捶打着父亲宽厚的肩背嗔道。
傅文楠又是一阵大笑,连带着傅叶雨也觉得此时幸福极了。
“不过,”笑过后,傅文楠的眼神又变得严肃,“雨儿,有如此才学是好事,但未免锋芒毕露了些。这‘福记’恐不简单,不仅是整个上京城实力最大的珠宝行,而且怕是与宫里也有扯不清的关系。每年宫里的尚宫局都要为后宫的贵人们办一批珠宝采办,每年接此殊荣的都是‘福记’,多年来上京城任何一家珠宝行都只能望其背项望尘莫及……雨儿既然与‘福记’有了交涉,便要万事小心了。‘福记’鱼龙混杂,暗地里高人不少,总之吃些亏不要紧,但千万别凡事追根究底。只做一个简单的匠人即可,千万莫让财富累了身心。人短短一生,功名利禄不过过眼烟云,我只愿你此生简单快乐就好。”
“爹教训的是,孩儿记住了。”傅叶雨又润了眼角,重重地点了点头,“爹,你放心。我不贪心,别人就抓不住我的把柄。况且,我设计这些东西不过举手之劳,有钱赚我们何苦不赚?而且,我一身男装,报的又是假名,‘福记’也没有过问我具体住址,我与‘福记’不过各取所需,不牵扯到任何利害关系。爹放心好了,大不了我一走了之,人海茫茫,难不成他还能寻了我去?”傅叶雨说得嗤之以鼻,毫不为惧。
“你看看,刚夸你几句好,你就掉以轻心了。”傅文楠又笑着嗔怪女儿道。“不过,我瞧着这字怎如此眼熟呢?雨儿,你确定这是他们东家亲自写的吗?”
“哎呀,爹,你就别再逐字逐句的考究了!女儿,我已经签字画押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就别一惊一诧的好不好?尽给女儿泄气,弄得我心慌慌的。”傅叶雨无不报怨地道。
“好了好了,文楠,你也别再挑女儿的毛病了。就象雨儿所说,此事已然成行,我们不能违约以后万事小心就是了。”母亲在一旁轻轻扯了下丈夫的袖角温婉地说。
傅文楠看到女儿因生气别过了脸去,那微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