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怕轻易被人认去,这样矛盾。秀荷曾故意在铎乾面前戴了那枚簪子,但是铎乾却没有像镯子一样,一眼就认出来。或者说,铎乾根本就没有注意过簪子。
秀荷就又好奇起子青的另一半故事,那故事催人魂魄游走,走着走着,就模模糊糊遁去了梦乡……
京城里老胡同多,胡同里住着王亲贵族,出个门抬头就能遇见个世家子弟。
那铜钱胡同在哪里——“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哦,听见前方巷弄里隐约传来清唱声,那里应该就是戏班子了。
子青说,京城里有个铜钱胡同,出了戏班子,沿着胡同一直望前走,走着走着就到了老头子的家门口。
是小时候的子青在里头学戏呢。子青说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学戏,唱戏的女人都是三教九流,戏子红颜多薄命,爱上谁都是要被谁伤的。子青不想做戏子,但不做戏子她就会被打死,子青的命不由己。
秀荷想起子青怀着自己,六个月了还要跑来跑去逃荒,不由在心里感激老关福。关福真是个好人,秀荷要孝顺他。
秀荷想去找子青,趁她还没长大前就带走她。她还要问问她,到底恨不恨铎乾,如果子青说恨,那么她就也跟着她恨;但子青如果说爱,那么秀荷虽然很芥蒂铎乾把子青丢了,也依然表面上还是对他平和。
“吱嘎——”
“子青,子青在吗?”秀荷推开门,看见一间空幽的庭院,四周灰灰白白的,正中央摆几张练功的长凳子,墙角靠着枪啊棍啊,就是没有人。
一切都显得那么没有颜色。哦,不对,是死寂,像不是活人居住的地方。
“喂,你找谁?”忽然房里探出来一颗脑袋,梳着丫鬟头,上挑的狐媚眼儿,穿的衣裳也可好看。秀荷想,这丫头将来绝对是个美人坯子。
“我找子青,她在这里学戏。”秀荷笃定地说。
“你找错门儿了,没有子青这个人。”那女孩晃出身子,哟,八、九岁的年纪,走路就已经这样摇摆,一身风骚掩不住。这一定就是红姨了。
“我知道你是谁,我要找的是你姐妹。”秀荷不肯离开。
红姨却不耐烦了:“我姐妹?老娘姐妹可多了,快活楼里的姑娘们全都是。大肚婆,你快出去,这里没有你男人。”
砰一声关门,毫不客气地把秀荷赶出去。
秀荷在梦中无奈,只得昏昏糊糊地沿着铜钱巷子走,走啊走,走到尽头忽而看到一座大宅门,门第可真高啊,那青瓦红墙好不阔气。门前有兵卫把守,秀荷怯生生地站在石狮子后面,好像忽然被子青上了身,莫名心惶起来。
那红马甲蓝衣的士兵看见了,尖声叱问她:“那边那个,你干嘛来的?”
“我,我找……这里头住的老头子是谁?他长啥样?”真吓人,秀荷怎么一瞬间连话都说不清楚。
那兵卫闻言竟然吃吃笑起来,自己笑还不够,又和对面的兄弟卑劣调侃:“啧,咱家老头子风流得没边儿,牙都掉得差不多了,那玩意儿竟然还能把姑娘肚子弄大。”
玩味地问秀荷:“来讨赡养费?得,小心被我们老王妃看见,一抬腿就把你肚子踢没了。从前又不是没有过。”
“闭嘴,你们真是无耻!”周遭都是嘲弄声,秀荷很生气。话说完又忽然想起来,子青说靠近门边就要被这群人打的,她害怕孩子出事,连忙抚着少腹离开。
记起来庚武在胡同口等自己回家,便在昏蒙迷雾中摸索着走出来。怎么走着走着,却看到那马车边站着一对相拥的男女,那男子清梧英俊,明明就是庚武;女人绾着小抓髻,头靠在庚武的肩头上,看起来好像从来没见过。他们抱得可真紧呐,庚武清素的大手揽在女人的腰肢上,女人好似在哭,他在劝她莫哭。
女人说:“一日夫妻白日恩,我就知道你终有一天会来寻我。”
夜风把庚武清润的嗓音荡进耳畔,秀荷听见庚武说:“不过只是拥了一夜,什么都未曾发生,如何能叫一日夫妻?况我在家中已有妻女,你不要误会。”
“怎么会只是相拥一夜?同吃同卧三个月,莫非武哥哥你真以为我们什么都没做嚒?”那女人终于抬起头来,下巴尖尖的,眼睛像水儿一般清凉,看见秀荷,忽而勾唇娇笑。
同吃同卧三个月……
啊,秀荷想起来了,是小个子。
她想冲过去,把庚武叫回来,但脚下怎么忽然没有了力气。那小个子的笑容好生俏美,却魅惑如刀,秀荷看着小个子眼中胜券在握的挑衅,身子忽然很疼,这才发现自己已躺卧在地上,血流出来了……小丫头要生。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谢谢【呼噜噜】酱地雷打赏,以及【我爱美人鱼】和【倚楼风】两位亲章章补评,抱住么么哒=w=
明天又是周一了,祝大家下周愉快~(@^_^@)~
呼噜呼噜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3…07 06:09:47
第80章 第捌拾回 归去来兮
“啊!”秀荷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下意识用手摸肚子,一切都依旧平平静静,这才恍悟原是入了一场梦魇。
天却已经透亮,下够了雨水忽而放晴,有阳光从窗眼溜进,在桌柜上打出一片黄晕。四周看看,看到庚武衣冠整肃地走进来,和梦里那件玉青长袍一模一样,莫名就不爱给他好脸色。
“起床啦,也不叫我。”秀荷撑着手坐起来。
明明昨个儿睡前还娇娇地黏缠他,一忽而醒来又对人爱理不理,这女人,变脸比天公还快。
庚武好不无辜,清隽面庞上匀出浅笑:“唔,见你在睡,便没有吵醒。怎么脸色这样苍白?”走到床边坐下,替秀荷拭去鬓间的细汗。
秀荷可不想和庚武分享梦中情节,她才不愿提醒他记起小个子。拂开庚武的手应道:“做了个噩梦……是今天中午就要上京嚜?”
庚武见她看上去虚脱无力,便在她腰肢儿上托了一把:“是,我先送你回镇上,中午就出发。”
知道他这一趟不得不走,也晓得那梦中情景非真,怎生得心里就是不痛快。假装没看到庚武讨好的俊颜,秀荷自己挪着下了床。
换了件出门的半薄春衫,一双绣花鞋儿套上脚,夫妻俩在偏堂用过饭,揩了行李便往春溪镇回去。
马车走过长长的大桥,很快便到得桥尾洋铛弄。庚武扶秀荷小心下马车,巷口岚儿看见了,兴冲冲跑进门:“奶奶奶奶,三叔三婶子到家了!”
颖儿正在院子里学字,闻言墨笔一扔,颠着短腿儿迎出来:“胖丫头回来了。”
“什么胖丫头,要叫妹妹。”二嫂福惠批评他,走出来把秀荷的包袱接过去,又叫秀荷小心些慢点儿走。
颖儿眨着黑眼睛,看小婶婶从前平坦的小腹变得越来越圆滚滚,只觉得稀奇极了。勾着秀荷的裙摆打商量:“小婶婶,我不喜欢胖丫头,我要你生个胖小子陪我玩。”
“傻小子,你说生啥就生啥,那还要人产婆做甚么?”福惠笑盈盈,叫秀荷别理这捣蛋儿,“真等妹妹生出来呀,到时候又不晓得把她多宝贝。昨天看见隔壁家的小闺女,回来就和我说要像三叔娶小婶婶一样,娶回家疼嗯嗯呢。”
疼嗯嗯……秀荷的脸刷得红了,想起去年与庚武在后院小屋里的“不眠不休”……那时刚从姑娘家变作小媳妇,脸皮儿薄,不晓得怎么拒绝他。夜里被他的霸道和甜言蜜语哄得退无可退,不知什么时候就糊里糊涂怀上了孩子,不然今儿中午她非得陪他一道北上不可。
看他玉色长袍清风飘逸,那英姿可真招人惦记,越发不想理他,绕过他身旁挽起福惠的袖子。
个犟丫头,庚武好笑又无奈。一路上就是如此,不肯与自己同坐一侧,一个人莫名其妙闷气儿。
问她好好又吃得什么醋?
吃醋?我有嚒?我才不爱吃醋。
明明醋味儿比她爹的酸酒儿还酸,怎样就是不肯说出因由,偏叫他挠肝挠肺。
“走了也不肯叫我好过。”庚武暗暗掐了把秀荷绵软的腰肢儿,接过马夫老刘递来的行李,踅步进了门槛。
福惠心眼儿宽,见秀荷脸红红、两口子眉来眼去,还以为自己又说漏了嘴,赶紧吐吐舌头缄了口。
庚夫人迎出来:“呀,才说怎么还没到,忽而这就回来了。快进屋歇歇。”
一家子热热闹闹,把夫妻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