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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多数学武者的初衷。”
陈至阳道:“李先生是大行家,说的半点不差,人的骨骼是硬的,肌肉是软的,肌肉可以练的很发达,但那是失去柔性的死肉,骨骼可以用药物弄软,可惜会失去其刚性,只有筋膜才是刚柔合一的,最有韧性也最有潜力。”
李虎丘道:“道长的武术修养精深,但天赋却极寻常,能有今日成就想来是掌握了这种古拳法中的活桩子。”
陈至阳并不隐晦:“正是!贫道就想跟先生参研一下这活桩子。”
李虎丘道:“我的桩子也是活的,在身体内由心控制,所以我对您的桩子功夫没兴趣。”
陈至阳微微一愣,面带惊讶的样子,说:“心控制的体内活桩?”李虎丘额首说正是。陈至阳道:“李先生真是一代奇才,贫道愿闻其详。”
李虎丘道:“气血在身体内按照拳法施展的路线运行,或顺或逆,或松或紧,随时变化随时滋养体魄,您说肌肉和骨骼不可练,我却因为练过盗门绵巧功夫,通身肌肉都是活的,每一根骨骼都可以随心变化软硬,韧性却未必差过了筋膜,这便是我的体内活桩。”
光说不练是嘴把式,陈至阳至此无言,伸手道:“请赐教一招,让贫道感觉一下先生的体内活桩如何?”
李虎丘伸出一根食指搭在陈至阳手心,道:“有何不可?”说着,指尖微屈,刹那一弹,正是弹指惊龙的发力方法,只这一下,陈至阳浑身一震,从右手掌心开始颤抖,直至手臂,身躯,双腿乃至足底,啪的一声,脚下青石硬是被踩出两个深深的脚窝,陷进去却不碎裂,竟好似刻刀生生雕琢一般。
陈至阳抽回手,面色数变,额首道:“这才叫别开天地,好一个由心而发的体内桩子,真妙不可言,非凡人之能也。”李虎丘说,道长谬赞,愧不敢当。陈至阳摇头道:“绝非谬赞,李先生的武道已脱离前人窠臼,自成一脉,开武道之先河也,贫道以为堪称国术中精粹妙术,纵不能发扬光大,也万不可断了传承。”
李虎丘道:“道长有何指教不妨直言。”
陈至阳道:“此地不是讲话之所,李先生若有余闲时,可往京郊紫薇观一唔。”
从始至终,便只这二人在讲话,说的都是武学妙理,拳法精要,其他人根本无从插言。但任凭他们说的如何精妙,对于不通武道的马春晓和罗小宝,以及境界相去甚远的燕青拳高手和排子手名家这四人而言,几乎形同鸡同鸭讲。马春晓只记住了道人邀请李虎丘去紫薇观见一面,李虎丘答应了。
陈至阳对罗小宝说,罗总,我等四人奉令尊之命保护你周全,至今月余,寸功未立,却承蒙您以礼相待,着实内心有愧,今日这位李先生来此,我等本想为罗总略尽绵薄之力,只是学艺不精未能克功……
罗小宝说,几位反正都不是自愿来的,如今技不如人,也算对我家老爷子有所交代了,这就请便吧。
※※※
陈至阳四人落败,罗小宝只好跟李虎丘谈生意。
李虎丘看了一眼马春晓,又看一眼罗小宝,“说吧,你们俩把我算计来赶走这四个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马春晓惊讶的:“你看出来了?”
罗小宝说:“是不是我之前的戏太差?”
李虎丘一笑,“不是,应该说除了停车场那里外,你基本说的都是实话,算不得演戏。”
马春晓问:“停车场那里怎么了?”
李虎丘看着罗小宝说:“罗总在停车场怀疑我是来杀他的人时,表现的很恐惧,但他的内心却没跟上表情,这说明他有心理准备,那时起我便怀疑你们俩的关系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势同水火,当时我一度以为你是为了楚烈才引我来找罗总的麻烦……”
“行了!”马春晓打断道:“别说了,算你说对了,是我早就跟他串通好了的,找你来要嘛帮他赶走那四个人,要嘛你打不过那四位,让他们替我姐出口气揍你一顿,我跟你说的自杀一百多刀的事情全是真的,罗小宝也的确是重要证人,本来他已经答应帮楚二哥忙了,但罗伯伯从一个民间组织请来四个人保护罗小宝,他们几乎完全限制了小宝的行动……事情就是这样,李虎丘,你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真相大白,与李虎丘所料的相差无几,罗小宝知道了一些事,马春晓想帮楚烈办案,就劝罗小宝自首,罗小宝为了马春晓本来已经答应了,但罗书记却心疼儿子,怕他有闪失,这才请人将他保护起来。马春晓请李虎丘来便是为了对付那四个高手。带罗小宝回京配合楚烈查案。
李虎丘摇头笑道:“没了,看来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千万别!”马春晓和罗小宝异口同声,春晓说:“对头很厉害,野心极大,而且几乎无孔不入,楚二哥还在收集材料,没时间来申城,罗小宝就这么回京太危险了,所以还想请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送我们回京一趟,放心,绝不会让你白辛苦,我会告诉你一个跟你有关的大秘密。”
李虎丘正打算去见董兆丰请教静慈斋和华夏祝由术的事情,这件事关乎李援朝这政治人物的隐私秘密,在电话里说诸多不便。而且为郭宝凤一事,贼王一直觉着欠了特委缉查司的,便一口答应。
※※※
马春晓回到姐姐住的房子。春暖刚洗过澡,只穿了条浴袍团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春晓一进门便风风火火的收拾行李。
“干什么去?”春暖关了电视问道。
“回家!”春晓收拾行装,头也不抬答道。
马春暖奇怪的:“哟?这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了?哦,错了,是浪女回头。”
春晓娇嗔道:“讨厌!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妹妹的。”
春暖不客气的:“小鬼少给我胡扯,从小到大你有心事什么时候能瞒得过我?快说发生什么事儿了,不然哪也别想去。”
马春晓停下来,道:“楚二哥正在查的一件案子,我在这边找到了一位重要证人,他答应跟我回燕京作证去。”
马春暖微微一怔,道:“是这样啊,正好,我也要回燕京一趟,我们有一档节目在广电总局又卡住了。”
马春晓大吃一惊,此行她私邀李虎丘护送罗小宝,包括之前去见李虎丘一事都是瞒着姐姐做的,万万没有想到马春暖会突然要进京。春晓不敢再隐瞒,期期艾艾道:“姐,有,有个事儿,得,得事先跟,跟你说一下。”马春暖笑道:“什么事儿啊?怎么还不会好好说话了?”春晓道:“告诉你,你可别激动,这趟回京,除了我和那位证人外,还有李大哥的儿子。”
马春暖先是一愣,随即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面带惶恐,看着春晓,问:“你跟他说了那晚的事情?”春晓赶忙摇头,“还没。”
马春暖长出一口气,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感到失望,她之前刚和萧落雁通了电话,落雁的态度明确,希望她能遵守她们之间的约定,并且再次提出来要把那晚的事情告诉给虎丘知道。春暖又信誓旦旦一番,她对落雁说你们家够乱的,她就不去添乱了,马春暖说过的话就是板上钉钉,绝不会反悔。这话当时说的够仗义也蛮痛快,可过后又不免觉得委屈后悔。忍不住会想,就李虎丘那乱糟糟的私生活,亏落雁还死护着,硬是把韦小宝当成了靖哥哥。一件好东西摆在那儿,你用一下,她用一下,为何独独不许我来用?
“李虎丘也去。”马春暖纤指轻轻敲打着茶几,指尖像春季里刚冒尖的竹笋,洁白精巧惹人喜爱。
马春晓解释说:“姐,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不要跟我们一起走好了,这趟路途其实是存在一定风险的。”
马春暖轻轻摇头,神色坚定的:“不,我为什么要躲着他呀?我又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相反的是他对不起我才对。”
※※※
李虎丘先跟萧落雁打了招呼,说要入京一趟。只说有重要事情必须找董师傅当面请教。又联络了东阳,嘱咐几句。最后又找来张永宝同行,之所以没找小楠哥,是因为燕明前已近临盆,尚楠荣升为父亲,如此重大的历史时刻里把小楠哥拉到燕京去,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李虎丘预感此行可能会遇上麻烦,所以把宝叔调来帮手。
动身前李虎丘住在申城一家自由社旗下企业经营的酒店里,他目前的身份毕竟还属于上头挂号的通缉犯,所以行踪要保持一定神秘性。但就在他们出发前,陈至阳和杨松德却找上门来求见。李虎丘在同意见面的同时对张永宝说,“虽说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自由社这堵墙的风未免透的太快。”
陈至阳和杨松德在酒店房间里与贼王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