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志诚想起张大明和矿长通电话时的情景,当时,张大明非常倨傲,对方却一直很客气,看来,这胖子说的不假。如果真是这样,那肖云去了也不会受委屈……可是,她真的在那里吗,那个李总为什么一口咬定没去过?这……
“救救我……”
志诚忽然听到一声耳语,吓了一跳,差点站起来。可马上弄清是倚在肩上的逃犯发出的。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可身子仍然动了一下。对面的齐安警觉地瞪起眼睛:“怎么了?”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志诚没有说实话:“啊,没什么,坐得好累,上车太急了,没买到卧铺!”
齐安狐疑的眼神消退了。
可是,志诚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心跳。等了片刻,身旁的逃犯再没有异常表现,这使他怀疑自己神经出了毛病,听错了耳朵。可就在这时,耳语再次传进耳鼓:“警察同志,救救我……”
这……
这回肯定是真的了。顿时,志诚觉得身子“嗖嗖”直冒冷气:这是怎么回事?这个逃犯要干什么?他把你当成了什么人?他明明知道你是警察,为什么还……
应该把这个情况告诉两个押解人员……
可是,鬼使神差,志诚居然没有这样做,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象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这时,蒋福荣从车厢一头走回来,在对面落座后一笑:“妈的,肚子不太好……哎,兄弟你啥事这么急呀,连张卧铺都没买就上了车,这一道儿可够你受的……对了,你去我们那儿到底取什么证啊?需要找谁,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先做好准备!”
他眼睛盯着志诚,又拿出手机做出拨号的架式,可就在这时,身边的逃犯突然呻吟起来:“嗯……我……我要上厕所!”
蒋福荣一点也没意识到什么,只是为问话被打断而生气,没好气地说:“上什么厕所?我看你是又想跑?给我憋着!”说完眼睛还是瞅着志诚,等他回答。可是,逃犯却给他捣乱:“不行,我憋不住了,不让我去,我就拉裤兜子了……”说着挣扎着站起来,还用戴手铐的手解裤带,那意思要就地解决。这下蒋福荣和两个手下急了,又是喝斥又是制止:“你他妈要干什么,捣乱哪,是不是找不自在……”可逃犯不听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嚷着说憋不住了。蒋福荣只得对两个手下一晃头:“领他去吧,一定要看住!”
齐安和乔猛押着逃犯向车厢一头走去。逃犯身体显得很弱,走路时把身子靠在乔猛身上。志诚意识到要出事,想提醒蒋福荣,却有一种奇怪的力量阻止他这样做。
蒋福荣却什么也不知道,还在继续问着:“你去我们矿到底要找谁呀,取什么证啊?”
志诚不得不把目光收回。逃犯已经不在身边,可以说了。他低声把案情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说:“我找这个人具体叫什么名字还真不知道,只知道人们叫他大林子……”
“大林子……”
蒋福荣突然叫了一声,可马上又说:“这……我怎么不知道这个人呢,他是姓林还是叫什么林哪?”
志诚:“我也不知道,犯罪嫌疑人只提供,人们都管他叫大林子,在六号矿井,应该能找到吧!”
蒋福荣:“这……那倒是,只要他是我们矿里的人,应该能找到,不过,就怕他听到动静溜达了……咳,这点小事,还犯得上来人,一个电话就行了吗……我看,你好象还有别的事吧!”
他的眼睛还真挺毒。反正,早晚也得跟他们说实话。身边没别人,志诚也就不再隐瞒,把肖云失踪的事讲了一下。蒋福荣闪着眼睛听完笑起来,拍着志诚的膝盖说:“兄弟原来是找媳妇啊,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早跟大哥说呀。看来,你们感情不错啊……不过,最近没听说矿里来记者呀……对,没来过,很长时间没来过记者了!”
志诚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所以,听了这话并没特别失望,而是说:“也许她在半路上改变了采访计划,去了别的地方也说不定。不过,我还有取证的任务,所以还得去你们矿里,到时,还请你们多多帮忙啊……”
话没说完,车厢那头忽然一阵骚乱,接着有吵嚷声传来:“开门……快开门,妈的,快开门……”
蒋福荣忽的站起来:“出事了!”
他急匆匆向车厢一头奔去,志诚紧紧跟随在后,心里明明白白知道出了什么事。果然,厕所外边,乔猛和齐安正在拼命敲门,还有一些旅客凑上来看热闹。齐安看到蒋福荣,骂咧咧道:“三哥,他趁我不备,一下把我推出来,在里边把门插上了……”
厕所里边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火车行驶的声音突然变大了。蒋荣气极败坏地叫起来:“坏了,他要跳车……快,快找列车员,把门打开……”
一个女列车员拉着脸赶来,边用钥匙开门边埋怨道:“告诉你们,弄坏什么东西要赔呀……”
厕所门打开,里边却只有砸坏的窗子傻乎乎地张着大嘴,与进来的人对视着。志诚向外望了一眼,一片漆黑。
这时车减速了。蒋福荣清醒过来,对两个手下大叫道:“妈的,还看什么,快,车要到站了,下车……”
他们没顾上跟志诚打招呼,就掉头向车门奔去,女列车员还跟在后边嚷着:“哎,损坏的东西你们要赔呀……”
志诚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心绪一片混乱。他知道,自己对逃犯的逃跑负有重要责任,已经构成了包庇罪……三个同行虽然素质不高,可毕竟是警察,你怎么能……可是,他这种感觉并不强烈, 相反,却隐隐地为那个跳车的逃犯担心。
这是怎么回事呢?
列车启动,志诚回到座位向窗外望去,小站渐渐向后退去,蒋福荣等人早没了影子。
志诚产生一种预感,他觉得,车上这个邂逅将对自己此行产生影响,这个影响将会很大很大……事实上,人的命运不是经常受到邂逅的影响吗,你同肖云的结合不也是从邂逅开始吗?从邂逅,到约会…… 那天晚上,你提前二十分钟就到了蓝月亮咔啡厅附近,借着暗淡下来的暮色,站到一处树荫后,注视着附近的动静和来往的行人,就象在执行一项重要的蹲守任务一样,心情十分紧张。你所以提前赴约,又躲在暗处,既是内心的驱使,又想保持自尊,不愿象个傻子似的站在那里让人看热闹。你把手机拿在手中,不时地看一眼时间,终于,她的身影出现了。就在她要走进咔啡厅的时候,你急急走过去,从背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闻声回过头来,在暮霭中向你绽开明亮的笑容。
那是多么动人的笑容啊!
除了执行蹲坑、抓捕等任务,你很少进咔啡厅这类娱乐场所。也许职业使然,在你的心灵深处,总是对这种场所存有戒心。然而,那天晚上和她对面坐在角落的一张咔啡桌旁的时候,你才发现那种环境并不象你想象的那样可怕。高级音响设备传出克莱德曼的钢琴曲,优雅、浪漫、轻柔,渗入人的心底,却又不干扰人说话。光线幽暗,桌上燃着一支蜡烛,更增添几分浪漫的情调。
你在见面前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想表现得轻松自然,风度得体,可见面后却完全忘记了,与她相对而坐,目光都很少抬起。她也失去了上几次见面的大方洒脱,很多时候也陷在沉默中,只有克莱德曼的钢琴曲不时轻柔地飘过来。
后来,还是她先开的口:“怎么,你约我来就是观察这蜡烛是如何燃烧的吗?请直言吧,对我的文章有什么意见!”
这使你陷入更大的尴尬中。因为这只是你要和她见面的借口,并没有做好回答的准备,听到发问,只觉得脸上发热,支唔着说:“这……意见倒没什么,只是……你写得太……那个了,特别是最后一段,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你说出最后一句立刻感到失言,她果然敏感地抓住了,轻轻一笑:“误解?能产生什么误解?”
“这……”你不知怎么回答,抬起眼睛看了她一下,正好碰到她的眼睛,一双明亮而真诚的眼睛。你们四目相对,同时笑了一又同时把目光移开。你忽觉心猛的一热,又狂跳起来。
之后,你们就陷入沉默中。你挖空心思也不知说什么话题才好。你心中暗暗痛恨自己,可就是想不出话题来。这时,怀中的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是队里打来的,说有紧急案件,通知你马上赶赴现场,约会就这样短暂地结束了。
你感到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