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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的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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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所铸成的啊!这不仅仅是童趣的追寻啊!”
  我要走了,你依然用自行车送我。阿姐,在这弯弯曲曲的公路之上,你曾这样带着我走了多少回?每回我们去游玩,或者我从外面返回,你总是用自行车带我,一路说笑着。那次我到滨洲,你去送我。北风吹在人脸上像刀割一样疼痛,你的脸冻得通红,围巾掀起,头发飞舞,自行车东倒西歪。我几次要求下来,你总是不肯,硬是把我送到车站。
  阿姐,请回吧,即使你一步不送,只要想起晨风中你飘动的乌发,只要想起你那双冻红的纤手,我又怎能阻止对你的思念?
  还记的吗,阿姐,在车站依依惜别时,我们约定三年后相会。哦,我发誓三年后一定告诉你真情!或许,或许那时一切都好了吧!阿姐,你相信吗?我一直想告诉你,我从没有存心欺骗过你!
  -
  阿姐,在长久的等待之后,我终于收到你的信,那个远离四川到达经济特区温州的女孩。可那是怎样的一封信啊!我先是惊喜,继而愕然,最后泪水滚滚而下。
  你说你终于知道了我的身世,一个完美的身世;你说两年来我没对你说过实话,你说我在演戏,你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你说,我们之间的友情是嘲讽,别人笑话的把柄……
  哦,阿姐,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终有这么一天,我早就应该知道终有这样的结局,也许我只是不愿意梦幻过早地破灭吧!哦,阿姐,如果我是在欺骗你,是不是也在欺骗我自己?
  我不愿过多地指责那个私拆我信件后对你造谣的中年妇女,虽然我知道她是谁后决不会如此心平气和。阿姐,我也不敢奢求你的谅解。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告诉你关于我的一点点故事。不为别的,只为心的内疚能减少一些!
  那是一个绝对真实的故事。
  故事中有一个小女孩。因为感觉不到家庭的温暖,再加上学习的压力,朦胧情感的破灭,终于有一天,小女孩离家出走了。为了不让父母找到自己,小女孩改名换姓,说自己是孤女。
  那个小女孩就是我。
  阿姐,我不是一个强者,我只是一个脆弱的女孩,我怕回家,我不敢回家,我柔嫩的双肩支撑不起一个家庭。哦,阿姐,我不能改变什么,我只能小心地保护自己使自己尽量不受伤害!
  我知道这是一封迟发的信,早在我离开潍坊时就应该发出的信!
  可是,阿姐,怎样你才相信我对你的一片真情,难道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了吗?那雪中的漫步,那倾心的交谈都是假的吗?两年多来,我真的不曾对你说过一句真心实意的话吗?
  阿姐,还记得吗?那个美丽而温馨的下午……
  云妹泣笔
  1991年7月19日晚

第五章 伤痛的一九九零
更新时间2009…4…14 9:26:12  字数:7059

 (一)
  一九九零年三月,韩哥把我接到山东滨州炼油厂。
  我的工作是保管员,比较清闲,所以我常常义务为大家交交信、发发电报什么的。我喜欢风风火火地骑着那辆半新的飞鸽牌自行车,洒下一路清脆的笑声。再加上我性格开朗、爱说爱笑,对人又极为热情有礼,厂里的男女老少都喜欢我,说我是一只快乐的小鸟。
  那时有两个男孩对我有那么一点意思,只是我从没有放在心上。
  小耿是山东人,长得有点黑,一幅挺腼腆的模样。小耿从不敢在我面前多说话。小耿喜欢静静地看我写的诗,他说的那句“云飞,你的诗写得真惨,我都要哭了。”让我感动了很久。
  小四是一个白浄漂亮的高个子江苏男孩,比我大两岁。小四姓霍,别人开玩笑说他是霍元甲的徒弟,非让我叫他“霍师兄”不可。小四有时也开玩笑叫我“云师妹”。小四常常约我到对面的小树林“切搓武艺”。我那时不太懂,总是大大方方地和他手牵手地出去。有一天晚上,我们还在树下谈话,忽然传来一阵可怕的响声,我吓得一下子钻进他怀里。小四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别怕,有我呢。”声音极为温存,跟以前大不一样。我连忙推开他站起来:“我们回去吧!”从此我再不敢和他轻易出去。
  那次我执意离开滨州,小四和小耿合送我礼物之外,还特意送我一张相片,相片后面留下他家乡的地址。小四和小耿都哭了,我的鼻子也酸酸地不好受。
  我再回到滨州,同事们对我依然很好,只是(炫)经(书)历(网)了一些变故,我似乎一下子成熟了。我成天不声不响,文静得像个“闺阁小姐”。
  小四在我面前变得小心翼翼了,他说:“云飞,我真怕你的眼里突然掉下泪来。”
  一天,小四送我一本书,书中夹了一首他写给我的诗:
  “怎么能够忘记眼波的流转
  你那羞涩的柔情的依偎
  我已不止一次透过热泪
  搜寻你盈盈的笑意”
  我知道他误会了我曾经的情感。我也知道他对我的心。但我还不想去面对他。
  那时我写了许多的诗,其中有《我的诗》。
  “我的诗
  -
  好象不是锤打
  也似乎没有精心地粉饰
  我只是一味地诉说
  关于自身的
  一个又一个的悲剧
  -
  没有雕刻
  也无日夜忙碌的辛劳
  我只是动情地哭泣
  关于那年那月的
  曾有过的温馨的恋情
  -
  我的诗是影子
  是我昼夜的忧伤与惶恐
  我将试着
  从飘忽的云层赋予它
  全新的欢愉和甜美的意境
  1990年10月6日午滨州”
  我被派到东营广北农场的炼油基地期间,小四用邮政快件寄来一封求爱信。他的信写的很长,还引用了司汤达的一段话。我拿不定主意,请教一位女师傅,女师傅说:“云飞,不是我泼你的冷水,你们成不了。小四是喜欢你,但他的姐姐不会同意的!我早就听他姐姐说过,她弟弟一定要找个绝对漂亮的姑娘。当然,你也不难看。”当晚,我有些伤感地给小四写了一封拒绝信。
  我最后一次见到小四是在莱州炼油厂。
  我先遇到小四的姐姐,她一脸是笑地说:“云飞啊,你看见小四了吗?他现在谈了一个对象,我们那里的,还是个老师呢!”我只是点点头,我觉得那笑是对我的嘲讽!
  我在公路边遇到小四,他含笑叫我:“云飞,你来了……”他似乎有好多的话要对我说。我却只匆匆说了一句:“祝福你!”便捂住脸逃也似地跑了。
  一晃十多年过去。
  二零零三年初,我着手写我的长篇自传体《漂泊的云儿》,回忆往事,我想起小四。我找到他送我的那张相片,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给他家乡去了一封信。
  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如果能够,我还想和他认作兄妹。我一直盼望有一个哥哥,真的。而且,我们能相识也是一种缘份,不是吗?
  想不到小四很快寄来挂号信。原来小四一直没有忘记我,我在他心中依然是那个活波可爱、诗才横溢、飒爽英姿的小侠女形象。
  小四说他的爱人就是我知道的那个老师,小四说他们已有两个孩子了,大的孩子都十一岁了。
  我也兴奋地告诉他我的情况。
  我们约定我的孩子叫他“舅舅”,他的孩子叫我“姑姑”,今后我们两家就是亲人了。
  后来,小四开始和我频繁的电话联系。
  小四一直追问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不和他联系,又说我把他害惨了。小四对我似乎旧情难忘。但我似乎一直把他作为兄长!
  那天小四又打电话让我不要乱走动,现在是“非典”时期,要保重身体。我心里很感动。后来,我和老公不知为什么吵了几句,我心情不好,便给小四写了一封信,其中有一句:“……让我们期待来生吧!”
  想不到这封信被小四的爱人收到了,小四的爱人和他大吵大闹,让他说个明白。
  小四为了证明自己所谓的清白,三翻五次打电话到我单位让我把他写给我的第一封信寄还他。
  那时我工作很忙,又觉得自己心中无愧,很是烦恼,接到小四的电话我什么也不想说。
  我把小四写给我的第一封信用挂号寄了回去,并写了一封信给小四爱人。我还记得我信中的几句话:“……如果我要选择小四,十多年前就可以的,又何必等到现在;既然小四在十多年前选择了你,十多年后的今天他也决不会背叛你……”
  如今,一直没有小四的消息。
  我也不想知道了。
  我恍惚觉得也许是我错了。事情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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