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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确实发生了一些事儿,太后去了皇陵,在先帝灵位面前诉苦,说养了一个不孝的儿子,被皇后迷了心窍,准备册立有些痴傻的三皇子为储君,要毁了大周江山社稷!
还在节乞里,太后就已经这么沉不住气了。相对而言,皇后没有任何动作,而皇后这一派的官员也没有任何动作,太后不知,她这一闻,与圣上就离了心。
皇帝的抉择还没有说出来,太后这一处分明是在逼皇帝。作为一个主宰生死大权的王者,他会允许有人逼他做什么吗?答案绝对是否定的,登基初始,他做事就要受阻扰,又如何立威于世人?
以后,他皇帝说的话还算话吗?
外面的局势如何紧张,楚乔烟不想知道,也不愿知道,她相信尹凉既然能挺过之前的风波,这一次也一定能站稳脚。到了这个地步,没有退路,只能斩金截铁走过去。
她烦恼的是尹凉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是她和尹凉之间的问题,每晚都相拥而眠,今晚却是各自抱着各自的被子,背对背地想各自的心事。
晚上吃饭时,尹凉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劝她多吃一些,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人家说七年之痒,他们这才一年时间不到,怎么就痒起来了?
是孩子的问题吗?楚乔烟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那明天就请大夫瞧瞧吧,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长长舒口气,闭上眼,感觉身边的人有动静,紧接着,自己就被尹凉抱住了。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轻轻抚摸过她的曲线。如果真的是有了,前三个月胎儿不稳,就必须克制,楚乔烟抿抿嘴,转过身,“都累了,早些睡吧。”
拒绝的意思很明显,尹凉手里的动作一滞,深邃的眼眸闪着不清不楚的光,最后吐一口气,“睡吧。”
到底是不满,楚乔烟将脸埋进被窝里。
尹凉想起早上皇帝说过的话,三皇子的事儿皇后的怀疑并不是假的,大皇子小小年纪就心肠歹毒,不适合立为一国储君,以后势必会将自己的亲兄弟赶尽杀绝。三皇寻太过醇厚老实,势必会被他人取代,如果这个时候,皇后有身孕,事情就能缓一缓。
孩子,也成了皇帝头疼的事儿!
尹凉翻个身,他也很想有个孩子,无论男孩女孩,有一个他和烟儿共同的孩子,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早上尹凉什么起床,什么时候离开,楚乔烟都不知道,她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金玉进来服侍时说,“听门上的小厮说卯时不到就走了。”
比平时都早,是已经厌倦了自己么?不愿多待一会儿。楚乔烟心里很难受,又怕金玉瞧出端详,梳洗好了才吩咐道:“我感觉有些不舒服,你派人去请大夫来瞧瞧。”
金玉闻言,先是紧张,随后喜笑颜开地问:“少奶奶您是不是……”
楚乔烟笑得有些无力,摇摇头道:“只是感觉有些疲劳,我心里有数你去请大夫吧。”
金玉见她那样,心里已经确定几分,这是个好消息,她怎么安奈得住。
出来瞧见房妈妈,就把选件事说了,平常没有多少笑容的房妈妈也笑起来。
银玉见她们笑得开心,也凑过来问,“什么事儿?”
金玉抿啃笑道:“少奶奶早起有些不舒服,我猜可能是怀孕!现在就叫人去请大夫来瞧瞧!”
银玉是个大嘴巴,何况又是这盘个大好的消息,怎么管得住嘴巴呢?才一转身,就传到了大太太屋里。大太太双手合十,嘴里不清不楚地念了一句“菩萨保佑”。
谷雪笑道:“太太如今可以安心养病了,等你病好了,就能抱上孙子了。”
大太太破天荒地对谷雪露出笑容来,又忙忙地吩咐,艰难无比地发出几个字,“不……请安,躺……床……养……”
谷雪“哎”了一声,道:“太太的意思是要奴婢去传话,让奶奶不用来请安,躺在床上养着!”
大太太连连点头,给了谷雪一个赞赏的笑,催促谷雪快去。
谷雪应诺,兴高采烈地交代了小丫头好好服侍,她就去了秋爽斋。
彼时,王太医已经来了,众人都守在门口,里面只有房妈妈和金玉服侍。
楚乔烟躺在床上,放下帐子,只拿出一只手臂放在床边的矮几上,手腕上用绢子包裹,王太医垂着头,神态肃穆地诊脉。
金玉按耐不住,笑容在嘴角挂着,却又无比紧张,生怕王太医的诊断和她们想的不一样。房妈妈还算镇定,神色淡淡的,只眼色露出几分不安。
楚乔烟却很郁闷,如果胎儿过小,真担心把脉诊断不出来,何况又是隔了一层绢子的。众人都很忐忑,偏偏王太医老神在在。
一时,王太医收回手,示意房妈妈外间说话。楚乔烟叫住他们,话气冷静地道:“就在这里吧,我是病者,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王太医作了一揖,退后两步,弓着身子道:“夫人脉象平滑,没有大碍。下官斗胆有一问,夫人月信的日子是否不固定?”
这一问,三人也明白了王太医的诊断结果了,金玉神色瞬间黯然,房妈妈轻轻蹙蹩眉。
楚乔烟也不扭捏了,毕竟王太医是大夫,如果真的是自己的问题,能早些治好也是好事,倘若治不好……
“有时候推迟几天,有时候也提前几天,都没有固定的日子。王太医,这是不是对生育有影响?”即便已经努力让自己镇定,那声音入了自己的耳朵,还是听出了几分颤抖不安。
王太医道:“如此就要先调理,血气不顺自熬会影响生育。”
金玉再也按耐不住了,急急地问道:“能治好吗?”
王太医轻轻一笑,又觉得失态,连忙垂下头,沉声道:“下官开一记药方,只要气血顺畅了,生育自然就没有问题了。”
原来真的是空欢喜一场,楚乔烟躺下去,望着账顶发怔。如果尹凉知道了,他一定会很难受吧,手附上小腹,老天爷真会开玩笑,别人一次就能怀孕,偏偏自己却有问题!人家不要孩子,孩子偏偏一个接一个地来,自己想要孩子,却那么难。
送走王太医,金玉轻手轻脚地走进来,见床上没动静,心里也难受,眼眶微微发热。又匆匆擦去眼泪,撩开帐子,正要说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少奶奶在哭!晶莹的泪珠,串儿似的没入头发里。
曾经发生了那么多不愉快,少奶奶何曾掉过眼泪?金玉只觉得心好似被凡狠狠地楸住,痛的说不出话来,也跟着抹眼调。
银玉走进来,见金玉这样,大声道:“庸医,别信王太医的话!”
怎么能不信?少奶奶都信了,金玉只拿一双泪眼看着银玉。
银玉走到床边,见楚乔烟的样子,心里那一点点希望也跟着破灭了,“哇”的一声,竟然像孩子一般,哇哇大哭起来。
看她哭得那样子,楚乔烟心里的阴霾竟然不翼而飞了,“扑啼”一声,破涕为笑,脸上的泪还没来得及擦,就指着银玉的模样,叫金玉看。
好半晌,屋子里的气氛终于恢复正常,楚乔烟看着银玉这个活宝,又看,看金玉,心里暖洋洋的。好歹,还有这么两个人一直守着她。
好消息瞬间变成坏消息,大伙儿的心情也可想而知了,谷雪叹口气,走进屋里。她吩咐了这边的丫头婆子不许把这件事告诉大太太,所以她走进来,就给自己脸上添了笑客,“已经给奶奶说了,金玉留奴碑,奴婢就在那边多坐了一会儿。”
大太太心情好,没有计较,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剪刀和一块大红色的绵绸料子,看样子是要做小孩儿穿的裹兜。
谷雪心里,就多了几分难受。
尹凉也急匆匆从宫里回采,神色飞扬,心情愉悦,哪里注意到其他人失落的神色,一路奔到秋爽斋,见楚乔烟依旧坐在东边的软榻上做衣裳,那激动的,心情就随着付出行动,一把抱起她,在半空中转圈儿,爽朗地大笑道:“我要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却没有看到一屋子的丫头婆子都神色落寞纷纷垂下头,更没有看到楚乔烟黯然失色的神情。
他犹自欢喜地爽朗大笑,“皇后娘娘今儿一早诊断出喜脉,我尹凉的妻子也有喜脉了,我要当爹了……”
满屋子只有他一个人欢天喜地,楚乔烟心里更加难受,尹凉越是高兴,她就越是难过。从喜悦的巅峰跌入谷底,那感觉会是什么样子?她不忍心。
银玉默默地退出去,碧蓝瞧见,也跟着出去,见银玉垂头抹泪,忙安慰道:“也不怪你,怎么就哭起来了?少奶奶只是现在没有孩子,以后不知道会有多少孩子呢!”
银玉哽咽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