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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看得人眼花缭乱。
连着几日放晴,今夜月明星稀,故而宫宴并没有在敏鎏宫的正殿举行,而是在敏鎏宫的殿外,宽大
的外殿露天举行。
殿外的构造很是巧妙,呈太极八卦的设计,正上方最高的那一把紫金龙椅自然是盛泽帝,龙椅前是
高高的案几,杏黄色的锦缎铺在案几上,拖着白玉酒杯,以及放着各种各样精致糕点茶果和美味佳肴的
金碟银盘。盛泽帝的右方空着一把九翎凤椅,盛泽帝的左边皇贵妃以已经在众人行过礼后落座,而后便
是后宫主位在正上方延下的位置落座。
右上方则是以凤清澜为首的皇亲国戚,看到凤清澜坐在右上方的第一个位置,楚淡墨微微一愣,随
后很快便明白过来,大靖先论尊卑嫡庶,后论长幼,所以身为嫡子又有亲王爵位的凤清澜理所当然的坐
在第一位。由于王爷皇子府内仅有正妃和侧妃有资格出席,故而都是伴在自己夫君的身边,所以左上方
落座的便是以就是以真正的皇室金枝以及高品级的贵女,楚淡墨赫然在其中,右正方则是按照品级落座
的文武大臣,左正方落座的则是大臣命妇以及门阀有品级的贵女。
右下方便是宫廷的乐师,中间三步白玉阶梯上是一个舞台,舞台与宴席间相隔甚远。宫廷歌女,此
时已经在台上翩翩起舞。
盛泽帝还未到,也就意味着着宫宴还未真正的开始,歌舞升平间,也有交好的朝臣,相隔不远而低
头私语。
皇子席间空着一个位置,而原本应该在那儿的九皇子晋王凤清溟则是挤到了十二皇子与十四皇子中
间,三个人一桌,两个人看着九皇子在那儿闷酒。
“九哥,够了,不要再喝了!”当一壶酒终于见了底,十二皇子凤清渊忍不住了,抬手拦下凤清溟
的酒杯。
“对啊,九哥,不要再喝了!有什么烦心的就跟弟弟们说。别折磨自个儿!”十四皇子凤清潾将酒
壶移开,关怀的说道。
“九哥是在为了去涿州之事烦心?”十二皇子凤清渊推测道。
“这有什么,九哥要是不愿去,跟六哥说一声不就成了!”凤请潾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
“我若说我去涿州之事,就是六哥一手促成,你们可信?”凤清溟似笑非笑的看着连个弟弟。
凤清渊和凤清潾对视一眼,前者眉尖微蹙,后者则是瞅着凤清溟:“九哥,你可是惹恼了六哥?前
几日,六哥把暗部的事儿交给了十二哥,这会儿又把你派去涿州,你……到底做了什么?”
凤清溟看了两个关心自己的弟弟一眼,没有再说话,而是抬眼看去,而这一抬眼,刚好对上正对面
的楚淡墨,妖冶的凤目瞬间闪过一道难以理解的光,很快就恢复平静无波。
然而那情绪消失的再快,楚淡墨也依然轻易的捕捉到了,不仅仅是楚淡墨,就连身边的凤清渊和凤
清潾也看到了!
“九哥……你,不会也倾心六嫂了吧?”凤清潾却是误会了,惊愕的看着凤清溟,而后认真的看着
凤清溟,“九哥,若是换了别人招惹了六哥,又招惹了你,弟弟一定不会放过她,可是六嫂不同,弟弟
打心底是认可她的,而且……六哥对六嫂……九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你放手吧!”凤清潾不知
如何是好的安慰道。
“瞎想什么!”显然大上一岁的十二皇子凤清渊比较透彻,不满的瞪了凤清潾一眼,而后蹙眉对着
凤清溟道,“九哥,六哥对容华郡主的情谊,你我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十二弟知道九哥你心中所想
,可是九哥,我们也要顾及六哥的感受才是。我相信九哥和我一样,不是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而跟随着
六哥,我们都是打心底真心敬重着六哥。既然如此,先不说六哥会不会因为容华郡主就消磨斗志,就算
是,那也是六哥他自己的选择,而我们这些弟弟既然选择跟随六哥,日后无论我们是位极人臣荣华富贵
,还是功败垂成魂断黄泉,这也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尤,我们不能把我们的未来加注在六哥
一个人的肩上,如此我们的跟随,不是在拥立六哥,而是在给六哥增加负担。六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
心之人,我们为何不成全,难道以六哥的能力,以我们的手段还护不了六哥一个心上之人?”
“九哥你不会是……”尽管凤清渊的话说得很隐晦,可是凤清潾还是听明白了,他愣愣的看着凤清
溟,眼中满是不解,“九哥,我告诉你一件事,当日在梁都,我们赶到时,六哥已经昏了,可他仍然撑
着身子,整个后背被烧得血肉模糊,没有一块好肉,然而六哥身下的六嫂却丝毫无损,六哥为了救六嫂
那是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你若真动了六嫂,那才是往六哥心窝子里捅刀子!”
“十四弟说的对,九哥,你好生想想吧!”凤清渊看了看颦眉苦思的楚淡墨对着凤清溟道,“九哥
,我记得三年前弟弟年幼不知事,总觉得六哥待九哥比我们都要好,有一日弟弟我去问六哥为何独独对
九哥最关心,九哥你可知道六哥如何回答弟弟的?”凤清渊说到这儿故意听了下来,静静的等着凤清溟
终于按捺不住的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他,才幽幽的开口道,“六哥说,‘十二弟,你有母妃,有亲弟弟;
十四弟也有母妃,有妹妹,你们都有着不止一个人的关爱,而九弟……只有六哥’。”
凤清渊的话让凤清潾眼神一黯,目光扫过正上方与自己母妃正谈笑风生的雪妃时,闪过一丝愠怒。
而凤清溟这是握着酒杯的手一抖,差点拿不住酒杯。好不容易才稳住,却越握越紧,紧到骨节泛白
,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妖娆的凤目中带着一丝丝酸涩。
这边凤清渊和凤清潾在规劝着凤清溟,那边楚淡墨却是在沉凝,原本她发现有几道目光直辣辣的投
在自己身上,正想抬头看个究竟,可是她一抬眼恰好对上正对面凤清溟的目光,那一刹那的神色快的让
人看不清,可是她知道那并不是什么善意的目光。似乎凤清溟对她从来没有过好的态度,她长长听人提
及,凤清溟住睿王府的日子远远超过自己的王府,可是自从她也住进睿王府后,凤清溟就没有在睿王府
出现过,难道凤清溟与她有什么过节?可是她怎么想也想不到,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凤清溟,让凤清溟
对她不善。
“皇上驾到!”
就在楚淡墨为凤清溟的事情纠结之际,一道尖锐的高喊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她的冥思。
宴会终于正式的开始了。
盛泽帝一袭明黄龙袍威风凛凛的出现在高台,龙案之后,所有人纷纷起身,行礼:“参见吾皇,吾
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盛泽帝双手抬起,威严的声音饱含着帝王的威势,让人闻之便由心而发出崇敬之心
。看到所有人都直起身后,盛泽帝一掀龙袍落座,而后对着身后的王成点头。
王成手上拂尘一扫,尖锐的嗓子再次响起:“陛下赐座!”
“多谢陛下隆恩!”众人又是一躬身,而后纷纷有序的落座。
“梁国覆灭,回纥收复,中原终于在朕的手上统一,朕今儿圣心大悦,普天同庆,诸卿与朕共饮此
杯,祝愿我大靖国运昌隆,千秋万代!”盛泽帝豪气干云的一番陈词,而后举起手中的白玉杯,遥遥的
在手中转了一圈。
随着盛泽帝举杯,所有人都拿起杯子,双手捧着,等到盛泽帝将酒饮后,一个个才紧跟着喝下,而
后握着杯子异口同声道:“吾皇圣明,国运昌隆,千秋万代!”
在那震耳欲聋的高喊声中,楚淡墨看到一代帝王的成就,一个盛世皇朝的崛起。
“诸卿不必拘谨,既然是庆功宴,就随意尽心!”
盛泽帝的话音一落,他身后机灵的王成立刻对着右下方的乐师点点头,幽幽飘渺的乐音再一次响起
,袅袅舞姿再一次翩跹。
在歌声舞影中,所以的人都尽情的放松,有的专注于美酒珍馐,有的专注于妙曼舞蹈,有的两两靠
在一起商谈……
“陛下,我回纥有三宝想趁此时献给陛下!”宴会才刚刚开始不一会儿,右方的大臣中站起一位中
年男子,男子油光满面,留着两撇青胡子,穿着大靖才正三品文官的朝服,然而胸前垂挂的却是侯爵的
朝珠,拱手对盛泽帝道。
“是么?朕拭目以待!”回纥虽然是小国,这个男子又是降臣,可是盛泽帝眼中丝毫没有轻视之色
,而是正色的扫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