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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道非仙途-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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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地扰乱我的思考,怎么原来没觉着这人这么赖皮,而且刚才出来的匆忙,雨伞忘了拿出来,这该死的雨完全没有停下来的势头,我一边恨恨,一边说道,“你站直点,小心你的脚……”什么事都等回去再想吧。
  
  那天许多人都看到了一名帅哥落魄的样子。
  真是难以想象——大家对于南宫业的喜爱程度超过了对海雅的惧怕程度,当时海雅还没走,在对面的酒楼上坐着呢,我们刚进城,就不知从哪传出来的声音:“呀——!那人看着眼熟,莫不是南宫家当家的嘛!”然后一路随着我们看过来,你想想,多大的雨啊当时,眼见着人越来越多,直走到酒楼那儿,仍没有散去的意思,把辛欣和墨翰也惊动出来,看到我们的狼狈相,也不禁笑了出来,大街上除了我,似乎大家都很开心。
  我哼了一声,“庄主您靠的挺舒服是吧。”这人,刚进城的时候见大家都这般看他还不好意思,你说他要是不好意思就一直不好意思呗,我也可以理解,毕竟从来生活在人家敬仰目光中的他难得被人家当成怪物来看,你神色一整,横眉冷目的绝对不会有人敢继续跟着。只怪我,当时候好心眼地说了一句“脚还疼么”,呃,然后好像帮他擦了一下脸。他先是不敢置信,接着定定地看着我,忽然笑了起来。笑得呀,把脑袋都埋进我肩窝里了。
  留下我一个人给大家参观。
  
  回去看着镜子时,我自恋了一下:其实大家不是看帅哥落魄来着,是看我来着。
  为什么?
  南宫业从头至尾,没露几次脸,大家好像看不到他什么;他的衣服虽然很脏,可是不得不说在我帮他擦了一下脸以后,他的整体形象仍有一种诡异的漂亮(当然这属于女人终于爆发的嫉妒心理);最重要的是,我发现那个一直将脸暴露在外的我,脸上有泥、衫上有泥,才是真正落魄的那个人!看着臀上两团大大的泥印,想着拖出南宫业后直接坐在地上的事,我本来摇摇欲坠的形象啊,彻底垮了。
  我还在房间里哀叹我已经逝去的形象,辛欣过来敲门:“先生,水烧好了,你赶紧洗洗,不然会感冒的。”我开门出来,“谢了。”辛欣一个贼笑,“这个谢字呢,我可不敢收,庄主特意交代了我,要我呀——跟你说这水是他特意吩咐要烧的,要谢晚上就去帮他上药。”又是一个贼笑,推着我走:“快去快去,弄干净弄香了再出来。”
  我忽然怀疑辛欣在南宫业回来以后被掉包了。
  
  在雾腾腾的水汽中,我又想起白薇曾经和我说的那一些事情,“你是至阴之体,他却既不是至阳至刚,也不是修为高深……”“孩子,你是好孩子,你是愿意和你的爱人相守到老,还是希望能够看着世界万千,长生不死呢……”“不是同类毕竟殊途的……”继而又想起李蠡的话,“你知不知道,你和楚翎必须要死一个呢……”原以为早已随时间过去的往事,竟然像烙印一般清晰,原来人生不是自以为忘记,便真的忘记,只是藏得很深而已,那么我和玉敛尘算是异类,自然不是同道,可他算不算修为高深呢;究竟我是更愿意与爱人相守到老呢,还是更希望看世界万千,长生不死;既然我和楚翎必须死一个,是不是说她其实与南宫业也是绝配呢。
  想来想去,才知道不管怎么样,多出来的那个人是我。我被动地改变了大家的生活轨迹,若能离开才是对大家最好的选择吧,可是我孤身一人在这个地方能做什么呢,还是没有自立的勇气,想起星遥:其实我何尝不是害怕着外面的一切呢,早知道我和薇姐一起走就好了,全怪南宫业拖累!
  就怪他!
  
  还得帮他擦药,薇姐不是已经弄得差不多了嘛,自己擦个药有多难啊,果然是亿万恶的封建社会。
  等去南宫业房间时,他正在读些什么,眉头深锁,看问题果然不是一般的棘手,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这好像是一首歌的名字啊)悄悄放下药膏,退出门去,南宫业抬头见我,却也只是看着我,任我退了出去。
  
  是公务?是家事?
  晚上就见分晓,是家事。还来了一个人,是风羽。也就是曾经对着玉敛尘说楚翎是他当家主母的那个,眉宇间总是藏着笑意,最开始总和墨翰在一起的另一个南宫家跟班。他来了?关于楚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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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业没有说是什么原因,只是说庄上有事,亟待回去。我问要一起回去吗,留在这儿我还是有些怕那两人的,他似乎看出我心中的不安,先是安慰:“县令和海雅的事情你且放宽心,暂时不会出什么问题了。而现在——”他看了一眼风羽,“不大太平。”
  不大太平?我“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一个人难得逍遥快活,何况还有辛欣陪我,只是星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你什么时候动身,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他摇头,看着我,却和风羽说,“你先出去吧。”
  
  有什么要单独说的?各位把这位仁兄想的太好了。风羽前脚离开,他就“哎呀”地说脚疼,示意说赶紧擦药啊。
  我擦死你!
  
  总算伺候完这家伙了,我长呼一口气,还好辛欣不会离开,还好我本来就没报多少希望。
  
  走回自己屋子的时候,被风羽拦住了,“宁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外面雨刚停,他身上湿湿的,看得出等我不是一小会时间了,他的笑意淡淡的,若执意在这儿等着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和我说,于是我点点头:“容我先将东西放回,可以么。”他也笑着颔首,目送我进门。
  这笑意让我有点害怕,受县令那回事的影响,莫非他对我也有意思?
  
  我从房间拿了毛巾递过去,“擦擦脸吧。”看着毛巾他有些迟疑,笑容也停滞了一下,推脱掉,“不用这样,袖子就可以抹掉了。”说着直接抹去脸上雨水,完全不肯接受我的好意。拒绝的明明白白,分的一清二楚的这个人,到底想说什么呢。
  我本想拉他进屋说话,可想这在古代于礼不符,还是随他在院子僻静处说话。
  
  到这僻静处,我就有些后悔了,他不会想杀我吧。
  果然他就说了:“真想没有你这么一个人出现啊。”我不言不语,只是想他究竟要说什么。
  
  他说能否当作从来没有出现在耀日山庄过,南宫家这一代的主母应该毫无争议的是楚翎,甚至给我准备了独自上路的盘缠!
  
  他依然笑着。可是笑容中有一点苦涩,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反问我,“你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吗?”我如何得知,我对他的印象甚至还不及袁妈来得深。
  他见我耸耸肩,一脸无谓的样子,剑柄上那只手已然筋骨突出,可他还是笑着,眼睛有些红,他告诉了我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多得令我难以想象,多得让我第一次觉得我其实也亏欠了楚翎。
  
  我不知道除了墨翰,南宫业还找了其他人暗中保护我,所以我每次在华城真正出大事,他都赶得及来帮我;我不知道,上一次他说庄上出了事,竟然又是与白狸青狐有关,而且害的还是楚翎;我不知道楚翎又是一次生死线中徘徊时,当南宫业得知我有难,却急急帮我处理这边一团乱麻的事情;我不知道楚翎这一次醒来突发癫狂,似乎不认得任何人,只能等南宫业回去……
  这些事情我只是稍稍想过,当有人帮我理清了,一口气全告诉我时,我除了张着嘴,什么都做不得。
  好半天才知道回话,却不小心八卦了,“是楚翎?”他眼神中那种沉痛、爱惜该是给那一个女子的吧。
  
  他没有回答我,“你救过她,所以我想和你商量,望您能答应。”那最后一个您字,是他能保留的最后一点敬意了吧。他的手还握着剑柄,他的脸还挂着笑容,我将手中的毛巾拧成了疙瘩,这样也好,这样做的决定或许对大家都好。
  我笑笑,“那你给我多少银两呢?”见我这么轻易就答应他明显不敢置信,他笑容不散,比出三只手指头,“三百五十五两。”
  三百两?!真多,我一直在积攒银钱,现在也不过才二十两,他一出手便是三百两,我的收入太低了吧!还有多吗?
  像看出我心里所想,他又加了一句:“再多没有了,这是我全部的积蓄。”他的声音一下变得很低,“请一定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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