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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观鼻鼻观心,布虽是粗了些,可好歹却是我的手艺,手艺。
“回太后、太妃,行军便适。”九哥的话还是这么简短啊简短,实在叫人听着不舒服呢。
“将军讲究实用,只是这针脚外露,看着着实,”孙二快人快语,“蹩脚。”
我晕,我练习了许多年的、深以为豪的手艺,虽然确实跟好手差了那么一星半点,可是却也不容易了,想我一个现代进步女青年,无聊之下学习的本领,至于被你们说成这样么!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了,开口道,“母后和太妃有所不知,这针法外露是故意为之的。这种制衣方法是新近流行的,一般传统绣娘却还不会呢!”
听我如此说,九哥不驳不应,仍是仍是一本正经。
“啊,新近流行哦,难怪我第一次看到呢!”孙二妮子果然好糊弄,听完连连点头。
“露针法或确其实,只是,”九方太后都没有多话,却不想刑思思那悦耳的声线却发出了不和谐的音符,“将军这衣裳针脚不匀,制衣之人手艺可窥一般,且粗线藏之以求雅,好线露之以求贵,若是露针却还是要用金线才显身份。”
听她说完,九方太后和姚太妃等也都连连称是。刑思思见众人赞同,亦是壮了胆子道,“将军若是不弃,奴家倒可三日内赶出一套金线锦衫。”说完又是一礼。
天哪,我听着心里犹如五雷炸顶——这个刑思思居然对九哥还没死心!
“刑小姐不必劳动。”九哥看了刑思思一眼,语气平稳一口回绝,竟连个借口都不找。
“刑小姐刚回京不久,却是不宜劳累。”九方太后淡淡,说着又看向孙二“丽蓉,芳妃针线好,想必你的亦不差,你就给九哥儿制几件衣衫吧。”
孙二听到这话,竟惊得张着嘴巴看向我来——我知道她在担心她的针线,我与她师从一人,一样的半油篓子只能晃着响却倒不出多少来。听到九方太后的话,我也担心,可是我的担心却不是因为孙二针线不好,亦不是刑思思对九哥公然示好,而是九方太后。刑思思自是落花有意落水无情,并且她因为被俘过,如今看九方太后表现亦是介意的,可是九方太后让丽蓉给九哥制衣——只怕是她有点鸳鸯的想法了。
“太后——”
“好了,哀家乏了,九哥儿送哀家回宫吧。”九方太后打断九哥,接着就命随侍出发。
大家都意犹未尽,奈何九方太后发话了,别人也只有听从的份。
九哥亦只默默看了我一眼,见我撇了撇嘴角后好也无甚反应,便转身离去了。
没反应?
哼,我鼻子哼了一声,心道,孙二的手艺还不如我呢,你就穿去吧!
摸摸鼻子,却又想到叶衢,便急急舍了姚太妃等人往回赶。
五十二.犹豫
赶回我的院子时,却看见月离一人在院门口守着。
“叶少皇走了?”我轻声问。
月离摇头,“方才少皇站得太久,双脚竟挪不了。”说着看了看我身后,将我带进院子,“公主别急,幸好修真圣姑给念着少皇该吃药找了来,现在圣姑在给少皇扎针,让奴婢在外守着。”
听她这么说,我心稍安,正要抬脚往里走,却又被月离拦下。
“公主,圣姑说少皇虚静心医治才能恢复得快,此刻正在施针,公主还是勿要过去的好。”
闻言,我亦觉得如此,遂只得与月离一起在一旁的院内偏房门口等候。
幸好我这个院子比较偏,因为我不喜人多,所以倒也没有人来。
许久,身后“吱嘎”一声,我转过头,就看到修真从房内走出来。
修真依旧未变,黑发如瀑,锦衣窈窕。
“圣姑。”我起身。
看到我修真愣了愣,回礼,“公主。”
“少皇……”
“少皇说要等你回来。”
我点头——修真救过我,可是我如今对她却喜欢不起来,我从未视她为情敌,但若说朋友,却也尴尬。
“公主,修真有些话想和公主聊一聊。”未待我转身,修真叫住我,见我停下她又看向月离,“月离姑娘,少皇刚用过药,烦你打点水来替少皇净面。”
月离看了看我,得到我的允许后便起身出了院子,并将院门关严。
“公主,少皇真的很爱你。”修真开着我,语气淡淡,可是她落寞的眼神却透露她的难过。
听到她这么说,我有些无语。叶衢对我的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多得我不敢正视,不愿拒绝。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我原本不是会因为婚约而认命的封建女子,我也从来不是只求自己轻松不考虑别人的现代女孩,我更不是当初那个搞不清楚状况就信以为真的小姑娘。
所以我迟迟不见叶衢,因为我没有形势,没有看清他,更没有看清自己。
只是,修真今天说这个却是为的什么,难道她不喜欢叶衢了吗?
“当日得知你坠崖,少皇带病赶到北齐,找了你几个月,直到清屹王他们都放弃了寻找,少皇还是不死心。虽然南羑与东宇联姻得益颇多,可是少皇是何等人物,然而即便是牌位,他也坚持要迎娶你。前不久,得知你回宫的消息,少皇整个人像重生了一般。可是,”说到这里,修真的声音竟有些萧索,“可是你却避而不见,你可知少皇为了你不眠不休的样子……我自七岁跟随少皇,当年太上皇发病南羑政变都不曾见少皇乱过阵脚,如今才知道他竟可以为了一个人这般患得患失!而你,我实在想不出来,你哪里值得少皇如此用心!”
我也很动容,可是,此刻我却是无话可说。
“对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对少皇好一些,起码,要对得起少皇对你的好。”修真深吸一口气,“只要你能保证让少皇幸福,我答应你,我只依从教规嫁给少皇为妃,绝不与你计较少皇的宠爱。”
我惊愕,抬头看向修真,“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愿意做个有名无实的皇妃,能远远看着少皇,对我来说足以。”
我……
“你不要这样看我,我其实不是为了成全你。”修真别过头去,目光落寞,“教规森严,少皇是定要娶我的。可是如今少皇对你用情至深,若你不同意……我只是不想少皇为难。”
“你也说少皇非娶你不可,即使我不同意,他就会违背教规了么?你,不必如此做的。”
“少皇是贤明的君主,自然不会违背教规,只是你若不同意,他必定会过意不去。”
闻罢,我不禁苦笑,“修真,你是在和我谈买卖还是婚姻,抑或是爱情?”
修真不解。
“无论是买卖还是婚姻我都没有兴趣,可是如果你说的是爱情,那我告诉你,你觉得你选择让步做有名无实的皇妃我就应该同意,我同意了少皇就不会对我过意不去,而你亦能保证你能远远祝福别人与少皇的幸福。修真,你高估了我,高估了少皇亦高估了你自己,爱情,从来不是成全。”
说完,我也不管她三分恼怒三分惊恐三分困惑的表情,自顾自朝房间走去。
爱情,从来不是成全!
就像从峡谷中的幽径内走绕出来,突然看到一片桃花源一般,我的心豁然开朗起来!
是啊,这话不仅仅是我对修真说的,更像是另一个我对自己说的。
这些天,我一直在纠结叶衢喜欢我,却忘了思考我是不是喜欢叶衢。爱情不是交易更不是怜悯,若我本末倒置只考虑别人,那最后我想给却给不了﹑别人想要却得不到,岂不是害了别人!
若要真的对得起别人的喜欢,那我只有搞清楚自己想要的,并且对他坦白,这样才不会拖泥带水。
可是,我对叶衢——罢了,我且遵从自己的原则吧。
暖暖的光圈自窗台洒到室内的地板上,隐隐灼灼。一应熟悉的摆设,此刻却因多了叶衢而显得有些陌生。
静静地看着我进门,叶衢坐在方案一旁,目光温暖且柔和。
我在他身旁坐下,虽低头避着他专注的凝视,可是方才的激动却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内疚。
“福儿,”叶衢早我一步开口,清音徐徐,“让我好好看看你。”
我噎住,低头,心里叹气,要怎么开这个口……
“福儿长大了呢……”语起兰开,芳香呢喃。
突的,我心一凉,仿佛城墙倾塌,冷风迎面而来。
“却是瘦多了!”叶衢缓缓执起我的手拉过去,只托在手中,注视。
淅淅沥沥,似是沐浴在细雨之下,一颗心竟不知觉间湿透,我……
“明日我让修真开些方子,福儿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