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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后一听这话,感觉找到了说法,也开口接道,“正是这话。今日我已请了两位嬷嬷,万事皆备,日子也好。福儿不必计较太多。这就刺把。”
“公主,使不得!”嬷嬷抱着我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下了。
“太后娘娘,您不看先皇的份上,也请看在皇上的面上,且宽宽时日吧。公主,”嬷嬷已泣不成声,泪流满面,“公主虽自小与众不同聪慧懂事,却甚年幼。如今这刺青,真真是怕她承受不住啊。”
说时,嬷嬷已放开我,上去抱着了萧老太后的脚。
“混帐东西!”萧太后嫌恶的踢开嬷嬷。
看到嬷嬷被踢到一边,我急忙跑过去护住她,然后看定萧太后。
“云嬷嬷,”余嬷嬷又开口了,“按理,我也该尊你一声姐姐,可你这姐姐做事,却是不尊重。公主受不受得住,太后还不知道?辈儿再老,也是奴才,莫再说这样挑唆的话。”
说完,还要上来拉扯我。
这个死老太婆,狗腿子,侩子手!我一边心内暗骂一边躲闪。
可躲了几次,仍是难以挣脱她的魔爪,我气愤的叫道,“嬷嬷好尊重,竟拉扯主子来了!”
一句话,不想竟起了作用,叫那老东西住了手。
“公主说的甚话,借老奴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拉扯主子。”死老太婆竟还厚着脸皮笑起来,“只是这刺青不好误了时辰,再说,太后体弱,也不是好等的。”说完就拿眼睛瞟萧太后。
“福儿,听余嬷嬷的没错。刺了青才是我皇族贵女。”萧太后也似不耐烦了,对着两个婆子抬抬手。
两个庞大的身体瞬间靠近了我。
“谁敢动我!”我大叫,吓住了两个狗奴才。
“母后,皇帝哥哥命孩儿午时去宫门接驾。如今时候不早,孩儿也该去了。这刺青还是改日吧。”说着,我就想走。
不料却被人拦住。
“公主,莫再小孩儿心性,皇上今日出巡,不到戍时不得返宫。况且,这刺青对您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您还是听听劝吧。”
“哼!”该死的老东西!我不刺青就是不刺青,索性,我靠近嬷嬷站着,你们还能用强不成!
一时陷入僵局。
“公主,公主,”该死的老东西,还在哄我,“脾气也闹够了,这就开始吧。”
我不动。
“一群蠢才!平日里都是白养活的,竟拿不住一个小孩儿!”急不可耐,萧太后终于本性暴露,咆哮起来。
“还不快动手!”狗腿子接着喝道。
说时,她便上来按住嬷嬷,另外两个婆子抬起了我。
“公主!”嬷嬷哭嚷起来。
天哪!难道今天真要遭受摧残?
我惊恐,想躲却无处可躲。此时,那几个老恶婆子竟然都化身成为庞大凶悍的怪物,个个身手灵活气力异常。我左闪右躲,却仍是前后受敌,最后竟被他们驾起,任我如何扭摆反驳,都无济于事。
刹那间,天旋地转。
怎么办?怎么办?我心里犹如洪钟警作。
“萧太后,你不能这样!你这个老巫婆!我不要刺青!我要告诉皇帝哥哥!”
我哭得揭斯底里,叫得声嘶力竭,可是四无个老婆子一齐上来,竟无一人手软。
任我如何撕叫,如何拼命,那些老婆子都无动于衷,终是拨了我的衣服。
一针入肉!
“啊——”
在这个世界,痛竟也是有千百种。被人拒绝的心痛,冰针入肤的肉痛,还有,还有……
上一世我痛不欲生,现在,是痛彻心扉。
为何,活着,总有这许多痛楚?
我说了这一世要长命百岁的,我说了这一世要呼风唤雨的,我说了这一世要轰轰烈烈的,
我说了……
不知过了几时,亦或几年,亦或几世?
“福儿,福儿,”耳畔是声声呼唤。
缓缓睁眼,是萧天轩。
“醒了,醒了。”眼前的人还是俊美一如从前,只是眼神中多了许多悔恨与疼惜,全不似往日的明朗。
我张张嘴,想喊哥哥,竟发不了声音。
“不说话,不说话!”萧天轩抬手摸摸我的脸,却克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
“云嬷嬷煎药去了。”看到我四处搜寻的眼神,萧天轩说道。
我点点头,抬起手来,欲掀开被子。
“莫动!”萧天轩捏住我的手,紧张地叫道,“已上了药,动不得。”随后又轻轻解释。
上了药么?
“福儿,母后如此,”萧天轩看着我,犹疑半天才开口,“你,你不要记恨。”
不要记恨?我转头看着萧天轩,此刻他正斜坐在床边,低着头,半边脸对着我。
是拉,他除了是我哥哥,还有一个身份——九方太后的儿子。
好半天,我背过脸去,已不愿想起当时的那种痛。此刻,身体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因为,心内的感觉已经掩盖了疼痛。可是,眼泪仍然大颗大颗得滑落。
“好福儿,都是哥哥不好!”见我泪珠汹涌,萧天轩慌了。
“我已下了旨,待你伤好就搬到偏院去。一切摆设都如现今的庆泽宫。哥哥还是每日去看你。福儿不哭。”
“哥哥再另拨了人来,守着福儿。”
“福儿,待日后,待日后,”说着,萧天轩竟也抽噎起来。
“哥哥。”听到他的抽噎声,我止了泪,轻轻开口,“待日后,福儿不记恨她就是。”
“福儿!”
“现在已经很好了,”想到我还活着,“活着总不能太随性。”
四.闲趣
今年的春天来得有些迟,悄无声息地,让我盼了许久又那么不经意。
夜里起了风,卷了一股异样的浓郁钻进了我鼻子,扰我半夜好梦。辗转反侧了几遍,仍然搞不清楚到底哪里不同。起来小解,绕过月离的小塌时,方从小塌那一侧的窗口遥遥望见,皎皎月光下,几朵俏白的梅花正亭亭地点在了梢头。我眼前一亮,心内一喜,原来是早春来了。
岁月,或是荏苒,或是漫漫。四年前,搬来新庆泽宫时,我亲手植下那株白梅。渐渐地,我从俯身替白梅抓虫,到抬头透过梅树看那点点阳光。四年时光里,白梅开了四回,我,亦换了四次春衣。
闭上眼,那股清幽似淡还浓,睁开眼,几处傲然非娇非纵,可不就是——疏影横斜梦清浅,暗香浮动月朦胧。
在月离的催促下,痛痛快快解决完,麻利利爬上床,来回翻了几个跟斗,按捺住内心的砰动,轻悄悄叫了一句——春天来了,真好!
“公主,可睡好了?”是月离饱含笑意的唤床声,几分真切几分迷离。
我与周公掐了会架,缓缓地,方在月离的推晃中爬了起来,揉搓着惺忪的睡眼,扒拉一下垂在胸前的几捋碎发,有些恍惚。
“我梦见院中的梅花开了。”欣欣然刚睡醒的声音,我自己都听出了几分慵懒。
“呵呵,”月离明亮的一笑,映得我清醒了许多,“不是做梦,是真的开了!”
“真的开了!”一听这话,我兴奋得无以表达,噌地甩了被子赤着脚就跑到了小窗口边。
可不就是开了么!那一树雪白璀璨,半吐半裹,或垂或立,欲仰还低,可比昨天夜里零星的几朵热闹多了。
“小祖宗,梅花有甚好看?该梳洗了!”月离走过来,将我拽到梳妆台前。
坐在椅子上,接过月离递过来的鞋袜,两只脚互相噌噌,自己胡乱地套上。然后冲着正怪嗔地看我的月离,嘿嘿一声傻笑。
“月离,立春后我便是十二岁了!”我兴奋地两手乱舞起来。
“可不就是十二岁!”月离抓了我的手将漱口的杯子塞给我,好笑的接道,“我到这庆泽宫也有四年了。”
月离是四年前到我这庆泽宫的,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小太监刘全儿,和一个厨师雷老头。如今的庆泽宫是皇宫的一处偏殿,一应摆设还如原先,只是,我与外界的来往却少了。
我这里,平日里也就萧天轩来得多一点,然后偶尔有几个固定的访客。而我自己,不是一些必须出席的活动或场合,都是不出门的。日常活动的范围,也就是这庆泽宫,还有萧天轩常呆的几处宫殿。
平时,我也就是读读书,习习字画。因为前世会素描,所以现在也没有抛开。并不是喜欢,而是闲着也是闲着。然后大多的闲暇时间里,我都是自己带着几人在庆泽宫内上树掏鸟蛋,开地种花草,还有么,搬开石头抓蚯蚓。对于这庆泽宫的所有生物,我自己做了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嘿嘿,前世活得一塌糊涂,被不该计较的事情所耽误,来到这里,做个博物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