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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妥当,只等主上令下。”
长生点点头,“用完膳便动身。此事定要瞒住瑶古娜,万不能被阿母知道。”
“是。”宇文华斌退下。
门一合上,长生就倒了一杯水给我,“凌晨时去宫内找你就不见人影,定没有用膳,快用些糕点垫垫。”说着,又给我倒了一杯水。
按下许多疑问和点点感动,我没有说话,接过水杯,一抿,原来是蜜糖水。
抬头对上那双饱含笑意的眼,我心摇荡。
与他一起用过糕点后,就从辰王府的后门走了出去。一出门,就看到一辆马车。
长生给宇文华斌交待几句,就将我扶上马车,然后自己也钻了进来。
刚一进马车,就看见一宫装成年女人昏睡在马车内。我一吓,回头却被辰王唔住嘴巴。
我惊恐地望着长生,心里一沉,忘记了挣扎。
待马车驶动,长生才放开我,轻声说道,“福儿不信任我?”
我不回话,只睁着眼睛在他与那名昏睡的女子之间徘徊。
“此人恐是我生母。”
闻言我又一惊,低头将那名女子细看了看——那一身虽然脏乱却仍是上好的宫装——我心微震。
“福儿觉得我与那昭帝可有些许相像?”
我心里一默,乍然抬头,“你是昭帝的儿子?”
二十五.情结
长生淡淡地说来,我却听得哑口无言。
按长生所说,他是昭帝的儿子。他养母将襁褓中的他带出北齐皇宫,一路逃到鲜卑部落。从记事起,他阿母便告诉他,昭帝抛弃妻子,要他立志报仇。后来,也就是十多年前东宇和西厥惨战之后,昭帝本要南下一统江山,也是他阿母让他领北方各族举旗起义,这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他阿母虽要他报仇,却不允他谋害昭帝,亦不告诉他他的生母是谁。四年前,他阿母替他求娶侦桓公主,昭帝借此传他入京。但入京后,昭帝又以侦桓公主不愿推脱掉了求亲。而他,亦借此留在了天都,以查清自己的身世。
四年里,他暗中查访,确实证实昭帝九年,也就是文皇后逝后一年,文皇后的贴身丫鬟逃出北齐皇宫,走时还抱了一个婴儿。当年,昭帝动用了宫廷暗卫追杀,后果不得而知。
“……那个丫鬟就是我养母,而那个婴儿就是我。”长生说完,拿起旁边的水袋,灌了一口水。
“咕咚”一声,然后马车里一片沉寂,长生静静看着我。
我回望着他,好半天才理清思路,却更加疑惑,“若你是昭帝儿子,那你阿母为何要你娶侦桓公主?那可是你亲妹妹!”
“阿母本是心思缜密行事狠绝之人,难免为求目的不择手段。”长生靠在马车上,神色淡淡。
我惊诧,他的阿母……抬头看向长生,心里百味杂陈。
“阿母是阿母,我是我。利害关联,她有她的目的,我亦有自己的考量。”似是观察到我的异样,长生向我靠了靠,抬手拍了拍我的脑袋。
将他的手拿下,放开,“如此说来,你阿母的话确实可信?你怎知她不是哄骗你?”
“呵呵,”长生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收回手,道,“真言假语,以实辩之。”笑着,又转了话音,“如今不用靠她,我亦找到了生母。”说完就低这头看了看那边昏睡的宫妇。
顺着他的眼神望去,那破旧的宫装,那凌乱的头发,还有脏了的额角……
“你确定她就是你生母?昭帝的妃子?”
闻言,长生只摇了摇头,半晌才轻轻吐出几个字,“尚是猜测。”
“那你怎么就确定你是昭帝的儿子了?”我拉住他的手,激动地问。
长生抬头看着我,沉着无语。
若说长生真的是昭帝的儿子,初遇历历在目,他确实没有骗我。他说他被亲生父亲所害,因为他父亲怕他抢夺另一个儿子的产业。当初,我以为他只是商贾之家,没想到,他们的家业就是北齐。
可是,我宁愿他是欺骗我的!
“福儿,”长生执起我的手,轻轻揉捏,“是否吓到你了?”
回握住他的手,我点了点头。抬眼,对上那双沉静的眸子,似是从未和他如此亲近一般,又着慌地摇摇头,心乱如麻。
“第一次见你,被你拿去了地图我以为你是昭帝派去的。那地图是我自己走遍五洲亲手绘制的,昭帝屡次想夺了去都未成功。”长生轻拍着我的背,“那次告诉你我的生世,也是想探探昭帝的底,看他是否知晓我的真正身份。”
我那时只是想留住他而已——难道说,昭帝还不知道他在世上有这么一个儿子吗?
“他不知。”似是知道我所想一般,长生说道,声音淡淡却难掩戾气,“我无名,亦是让自己时刻牢记此事。”
他要牢记此事,所以他无名,所以他要利用丹朱华,所以他要这天下大乱么?
我一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你有名字的啊,长生不就是你的名字么?”
闻言,长生一喜,“福儿,可是原谅我了?”
我怔住,不置可否。
“当日,我与你兄长为救你出东宇,借势诓了那王老匹夫。不想国典一瞥,竟是黄花县旧遇。我原也有挣扎,但机不可失,我只能依计而行。”
依计而行……
我虽能猜出我出东宇是兄长和长生的所为,但是,我不曾想,后来……
“百花会要我夺魁我兄长可知晓?”我痛心疾首,欲哭无泪。
“此——”
“长生,”我打断他,看定他眼睛,“纵我再愚钝,谎言终还是有揭穿的一日。只是今日,我只想听你说,说实话。”
闻言,长生看着我,眼色暗了暗,“我说实话,你一定要原谅我。”
我手一抖,靠倒在马车车壁。既是如此,还有何可说?
“福儿,”长生声音一紧,亦靠过来,“我说实话,你别难过!”
我默声,只静静靠着车壁,车外马蹄嗒嗒的声音格外清晰,震得我的心似乎都不那么痛了。
“你兄长只求救你出东宇就好。后来百花会一事,他并不知晓。”说完,长生望着我,眼睛里竟是我从未见过的忐忑。
我能说什么?
“福儿,可喝水?”见我不语,长生打开水袋,小心翼翼地递给我。
我抬眼对着他——这是那个我以口渡水救起的长生啊,这是那个我百看不厌的长生啊,这是那个我一心一意喜欢的长生啊!
“你的伤又是怎么回事?”鼻粱一阵酸热,接住他手中的水袋,我轻轻问道。
“昨夜暗探皇宫,将她救出。”说时,长生指了指那昏睡的宫妇,又接着道,“后来去寻你,碰到暗卫了。”
听罢,我心里一痛,泪便落了下来。
我要怎么办才好?
“福儿,”长生将我的双手拿起,握在他大大的手掌内,阵阵热量由掌心传来,他的话语空前的轻软,“我儿时起誓,此一生诀不能再让人负我。若我是你,我想我定不会原谅我自己。可是如今,当我醒悟过来,已是逝者如斯。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可好?”
一段话,说得恳切无比,直让我听得痛哭出声。长生见此,重重地将我搂紧怀里。
靠着这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我恍然若梦。我跨越了千年,兜兜转转委曲求全,不为阴谋不为政治,不为风光无限不为精彩纷呈,我只为我的心——我就是喜欢上了他啊!
“长生,”我轻轻抬头,止了哭,坚定地对着他,“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还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此话虽腻却深得我心,我不知前世我们修了多久,但是能到这般境地终是不易。若你是真心喜欢我,我们一起努力,如何?”
我话未落音,长生就一个大力将我重新抱进怀里,“福儿!”
我心里一阵暖热流过,这可算是我守得月开见月明?
双手环上他的腰,久久不能语。
好半天,似想起什么,才抓住他的衣衫慢慢将他推开,我的脸又烫又窘,看到他仍是扶着我的肩一脸坏笑,轻嗔一声,“才止了血,再碰裂了可不好!”
“哎哟!”闻言,长生陡然放开我,一只手抚上胸口,低头叫疼。
“可是碰到了?”我急得坐起来,连连询问。
“嘿嘿!”看到我紧张的反应,长生抬头一笑,“福儿安慰一番就不疼了!”
“你!”我心里一松,嘴上却嗤了他一句,想着又拿起一旁的水袋,打开来放到他嘴边,“快喝口水。”
长生哈哈一笑,接了水袋“咕咚咕咚”几口,又递给我道,“福儿也喝几口吧!”
突然想到在潼水边上时,我朝他撒娇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