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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萧天轩咳得更厉害了。
“祭礼已毕,朕也该起驾回宫了。”萧天轩正色道。
大家齐刷刷看向萧天轩。
“太妃守陵大功,朕时刻铭记。今赏赐黄金百两以为香钱,并其他药材珍品,以慰劳苦。”这次萧天轩倒是一本正经,说到赏赐的时候,看了旁边的小德子一眼。后者则很配合的抬手,一群小太监们就端着御赐的什物齐刷刷走上前来。姚太妃就带着众人跪下起身接了赏赐。
“福儿,”萧天轩回头对我说,“朝中政事不得耽误,福儿陪九哥一起,代为兄去给忠仁大将军上柱香。”
九方诀的父亲,九方敖大将军的坟墓就在皇陵一侧。当年与先帝都是马革裹尸,只带了黄沙归国。一代名将,战死疆场,掩葬皇陵,赐缢忠仁大将军,倒也不过分。
“喏。”我没精打采的应了声。让我给九方大将军上香?虽然回宫不好玩,但是和九方老鹰一起,貌似也不会有什么新鲜事啊。
“如何?”萧天轩又问了声。
“啊!”心里正盘算着呆会如何打发掉九方老鹰,自己找点新鲜呢,被萧天轩一问,声音难免大了些,“我说喏!”
听到我的回应,萧天轩又跟九方诀交代了一翻。末了,萧天轩又拉着那老鹰耳语了一翻,而后者居然听完以后两耳通红——有什么阴谋?
“哈哈!”萧天轩说完看着我笑了,笑得我毛骨悚然,不禁打了个哆嗦。
“起驾回宫!”
萧天轩一走,我和九方诀也拜别了姚太妃,带着一应随从去给忠仁大将军上香去了。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来到忠仁大将军的坟前,我带着及其敬仰的心情,重重地扣了三个响头。
礼完,回头看着九方老鹰。这个小孩却一脸郁闷的模样。那日见他还是一副大人样子,身材硕长,气势如山。如今那些随人离的远远的,只他静静站在坟前,一动不动,脸上的线条也变得柔和了许多,一双幽深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父亲的坟。看得久了,竟让我心中也不禁一酸,全然忘了他与九方太后的关系。
这个孩子,同我一样从小便离了父母。想我,对这世的父母记忆模糊,尚有前世的记忆支撑,一直都是活在二十岁的样子。可他呢?四岁已是记事的年纪,如今十六……十二年,他是如何过来的?
难道都如现在这般,默默地舔舐伤口么?
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让他独自沉静片刻也好。
我轻悄悄地退了几步,回头朝身后的月离招了招手,便沉默地转到别处去了。
初夏的野郊分外迷人,红的花绿的草交相呼应着,远远的几颗柳树也正抽着牙儿,还有来回忙碌的蜂蝶,一派地生机盎然,全不似人间那般悲喜参半﹑喜怒无常。
甩甩脑袋,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我嘴里哼着歌儿,踏着或浅或深的草儿,脚下传来的是沙沙的响声。不管那些飞上我衣身的蝴蝶,俯身拨开野草,轻摘下开得正浓的野花。
不一会儿,手上已是一大把儿了,姹紫嫣红,娇艳欲滴。
喜洋洋地回头唤了月离,不搭理她皱巴的眉头——我知道,这丫头受了金梅望的荼毒,做什么事情都要摆出一个“金先生说”来。原本我采集标本被金梅望说成是“不肖之举”,之后每有此念,便要被月离恬噪一回。
偶像的力量啊!
远远看到她正要张开的嘴巴,我便做了个鬼脸,大笑着往回跑。
跑回忠仁大将军的坟墓旁,见到九方诀正盘腿做在墓碑旁边,手里不知捏着一个什么物件。
见他正抬头朝我打量过来,我便急匆匆收了目光,然后快速地将手中的花儿摆放在墓碑前。
放好花儿,看到他还在注视着我。我亦蹲下身子,低了头,不知要说什么。
“九哥,”扯了旁边的草根,“你肚子饿吗?”
好半天,我方昏头昏脑地想到这一句不痛不痒地话来。话说,中国人闲聊都是从“你吃了吗”开始的。
心跳不禁加速。
“你饿了?”好半天,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一股陌生的气息。
他坐在墓碑的一侧,而我正蹲在墓碑前面,两人离得很近。
“不,不。”我急忙抬头,正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睛,有些结巴,“我,我是说你要坚强。”
那边,两条剑眉疑惑地拧在了一处。
“与坚强无关。”好半天,那边才幽幽地传来回音,“子欲养而亲不待,往而不可追。”
哦——我挠了挠头,有些不懂。
不管其他,听他的话,似乎并不伤心。恩恩,这样才是好孩子。
“对,逝者已去,我等后辈唯有欣欣向上方不负先祖。”撑大眼睛不让他看到我疑惑,鼓足了底气对他感慨道。
说完,我自己也觉得倍受鼓舞,心里已是豪情万丈,热血难免沸腾起来。
“福儿,”好半天,九方诀喊了声。
“什么?”我看向他,疑惑。
“你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孩,如何说得如此老气横秋的话来?”
什么?我活了两世,怎么到他这里就成小孩了?
“你不知道!”我站了起来,自我感觉有如哲人一般地摆了个造型,居高临下地说,“有些人年纪虽大,心理却很小;有些人年纪虽小,心理却很大。而我,如今已经是身未老心先衰了!”
说完,又配合地叹了一口气,抬手作捋胡子状。
“呵呵。”好半天,那边也缓缓站起,舒心的笑声低低地传来。
听到他的笑声,我十分高兴地抬头,却碰上一双幽深灼灼的眼睛,烫得我小心一滞,刹那间忘了时光荏苒﹑万物沧桑。
“福儿可识此物?”
一只大手稳稳地托着一个物件呈到我面前。我定睛一看,一块墨玉,绿得似能沁出水来,形状……
形状竟然跟我的长生锁一般无二。我抬起头来,看着他,不知缘故。
“长生玉。两年前我回朝时,皇上赐的。”九方诀看了看我解释道。
是了,这个玉形状与我的长生锁一般无二。早先也听哥哥说过,我的那块长生锁,是一个得道高僧的舍利合金所制,能够驱邪佑生。萧天轩一看就喜欢上了,本要问父皇求取的,不料父皇却在我百日的时候赐给了我。当时萧天轩还为此生生妒忌了我好长一段时间。后来他母后知道了,特意让人用上好的和田玉制成了一块长生玉,给了萧天轩。
那时,萧天轩酒后半开玩笑的说了这个事,我只当是他乱说的,却不想真的有这么一块玉。自古无情帝王家,想必那时的萧天轩并非真是非要那长生锁,他所想要的惟父爱而已。
可是,现在这玉又在九方诀手里。
此玉对萧天轩没了意义,但是赐给九方诀又是什么道理呢?
我眨了眨眼睛,看定九方诀,希望他能继续下去。
“当时皇上说,”说到这里,九方诀偏了头,不看我,“‘金玉良缘,佳偶配之!’”
金玉良缘?他的长生玉,我的长生锁?
天哪!我今年才十二岁,两年前也才十岁。这个九方诀今年十六,两年前才十四。萧天轩这不是乱点鸳鸯谱么?我喜欢九方诀么?我又看了看九方诀,此刻,他正偏着头,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能喜欢他——抛开我一点都不了解他不说,就论九方太后对我,我也不可能嫁到九方家。决不能!
“长生玉消灾避邪,永葆平安,哥哥将他赐给将军,将军自当好好保管。”不管其他,我暗吸了口气,对着九方诀开口道。
那边的人猛然偏头,看定我,目光深邃,气息不明。
“时辰不早,我们,我们回宫吧。”不愿意去猜想他深邃的目光,我逃也似地招来月离,急忙忙往回奔。
九.路遇
马车一路颠簸,遥遥晃晃间慌乱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赶了一个时辰,马车终于进了荆州城。
四开青石大道,两侧商铺林立,过往行人匆匆,小贩高声叫卖,服饰和表情一样,纷繁多色。
这就是我大宇的京城,荆州了。
正在我和月离嬉闹间,马车竟然停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个清脆脆滑爽如水的声音便钻进了我的耳朵。
“九方将军!”
咦,找九方老鹰的?
“阔别两载,公子别来无恙。”
原来是九方老鹰的熟人哦。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掀起车帘,急于想知道这个有如天籁的声音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仙。
仙髻飞云,白衣胜雪,柳眉淡淡,凤眼含情,肤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