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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想象,如果没有张三儿,盛晚归会怎么样。南霁云现在是真心实意、满心满眼的感激着他。
这让张三儿反而手足无措了,忙说:“别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我当小晚是妹妹。”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总不能这样一直捞偏门吧?”南霁云问着他,原来对他的敌意都不见了,此时已经将张三儿当成了一个极为亲近的朋友。
“我是打算攒点钱,做点小买卖,再娶个媳妇,做点正经事。”张三儿说。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以偷窃为生,那时候是没办法,迫于生计,长大了,也没有学历,没有技术,找份正经工作也难,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再做这点人人喊打的勾当了。
南霁云想想,从后备箱里掏出一个大牛皮袋子来,递给张三儿:“这里有二十万,你拿去做些小生意。”
这些钱,原本就是给张三儿准备的,不过初衷跟现在不一样。原来南霁云是怕张三儿对盛晚归有所纠缠,以防万一,就准备了些钱,但现在却是感谢他的一种表达方式。
张三儿连连摇摇,说:“这钱我可不能手,原先帮她,可不是为了钱来的,纯粹是跟她投缘。”
“你就收下吧。”盛晚归提着袋子走出来,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
南霁云连忙接过袋子,责怪她说:“这么重的袋子,怎么不等我来拿。”
盛晚归轻笑:“这还沉?只几件零碎东西。”接着转向张三儿说:“这钱你收下吧,你不是一直想开个小卖部,然后娶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吗?有了这些钱,很快就能实现了。”
“可是……”,张三儿看着钱袋,有些动摇。
盛晚归说:“别可是了,你对我这么多年的帮助,岂是这些钱能报答得了的,是小南叔叔和我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啊!”张三儿收下了钱。
“嗯。”盛晚归说:“我回去了,你自己保重,别再干那些事了,早点娶媳妇。”
张三儿点点头,有些舍不得。
南霁云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他,说:“有事儿随时来找我。”
趁着南霁云上车发动车子的时候,盛晚归悄悄的问着张三儿:“你没把……孩子的事儿告诉他吧?”
张三儿忙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该说的我都没说,你为什么要瞒着他呀?”
盛晚归叹了口气,说:“我是怕他难过,你看他,看见我住的地方那么寒酸就伤心得要命,要是知道了那件事,得多难受呀。”
张三儿说:“看出来了,他刚听我说你原来事儿的时候,脸色就不好,不过,我一直都没问你,那个孩子是谁的?”
盛晚归朝他摆摆手,说:“你就别问了,我走了,你保重。”
“小晚。”张三儿忽然的又叫住她。
盛晚归转回头看着他。
张三儿似有话要说出口,但还是忍了忍,将话咽到肚子里,说:“我如果做了对不起的事,都是为了你好,以后不要怪我。”
他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盛晚归无所谓的笑笑,坐上了车,南霁云揉了揉眉头,长叹一口气,说:“以后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都没关系,就是不要再离家出走了,我受不了。”
盛晚归心头猛的一震,耳边“轰”的一声,觉得脸都胀起来了,默默的点着头。
车子行驶出L城,上了国道,天空忽然飘落起雪花来,小粒的雪花,把它形容成盐粒再贴切不过,刚一落地就化成了水。往年这个月份从来没下过雪,现在的温度也只是穿件毛衣,套件外套就不冷,不知怎么的就飘起雪花来。
“怎么下雪了?咱们明明看好天气情况才走的。”盛晚归探出头来看着灰蒙蒙的天说。
“这个时候下雪应该是下不大的。”
南霁云按照常理来判断,可是今天这场雪似乎就是悖着常理下起来的,竟然越下越大,雪花颗粒也大了起来,从盐粒变成了柳絮,纷纷攘攘的飘向了,宛如到了杨柳三月的飘絮季节,雪下到地面上还来不及融化,便被新来的雪有盖住了,白白的堆积到一起。
此时,不得不往前开,往前走的距离和返回去的距离几乎差不多了,再走一段盘山的路,便到了。
南霁云小心翼翼的开着,紧皱眉头,把方向盘紧紧握住。和前面的车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盛晚归一句话也不敢说,唯恐惹他分神。
忽然间, “砰砰砰”的三声巨响从前面传来,前面的车停着不动了。
南霁云忙走下车,往前走了一段路,就看见四辆车尾挨头的挨在一起,追尾了。
“是出车祸了吗?”见南霁云回来,盛晚归忙问着。
南霁云点点头,看见后面的车已经连成了串,趴在盘山路上。
“赶紧进来,外面太冷。”南霁云赶紧把盛晚归拉进车里。
空气中的热气都被这一边下,一边融的雪给带走了,盛雪归就在外面站了一小会儿,就被冻得脸色发青。
南霁云把暖气打开,盛雪归搓着手指,暖和了许多。
等了好久,前面的车没有丝毫要走的迹象,后面的车已经排成了老长的队伍,而车里的油越来越少。
南霁云走出来,看看将这个山路占满的车辆,心知即使路通了,也得要等好长时间才能走,而天气,越来越冷了,那点油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往下瞧着,看见盘山路的下面,雪花飘飞中,有炊烟袅袅的升起,吹乱了雪的节奏。
四年之前
“我们去下面的农家借宿一晚,好吗?”南霁云进了车来,征询着盛晚归的意见。
身上沾惹上的片片雪花迅速化成了水,将他的衣服洇湿得点点片片。盛晚归忙给他抚撸着,看看外面越下越大的雪,点点头。
南霁云将车停在路边,锁好,拉着盛晚归沿着小道,一点点的下到山下面去。
虽然下着雪,但山路上的景色美极了。
对面山上,上半边还是郁郁的,泛着绿意的树木,下半截却是光秃秃的山崖,些个火红色的藤蔓遮蔽其上,半边瑟瑟半边红,煞是好看。
盛晚归边走着,便欣赏着对面的风景,忽然的脚下一滑,眼看就就要跌倒,幸好南霁云大手一抬,将盛晚归下坠的身体及时给挽救回来。
盛晚归吓了一跳,捂住跳得很快的心脏,“呼呼”的喘着粗气。
下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全是下坡路,路被雪水浸湿了,更加的泥泞难行。
南霁云俯下身子,半蹲着:“上来,我背你。”
盛晚归犹豫了一下,慢慢的爬到他的背上,说:“我沉了不少。”
南霁云眉眼含笑,如春风一般,融化了冷硬的脸部线条。
盛晚归搂着他的脖子,慢慢的将脸贴在他僵硬的背上,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比的想念这个厚实的肩膀,第一次爬上这个背,大概是在八岁的时候吧,很奇怪,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将这些事记得清清楚楚。
那一天,她忽然的醒了,迷迷糊糊的发现自己悬空了,小小的脑袋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四下里看,挣扎了起来,南霁云扭过头来,用他粗噶难听,处于变声期的声音说:“别害怕,我们回家。”
盛晚归立刻安静了,觉得这个后背好温暖好舒服,她不由得又靠在那里,安心的睡着了。
从此,这个后背就成了她经常栖息的一个地方,那时候,学校离的并不远,南霁云每天放学都来接她,她就经常撒赖说走不动了,腿疼脚疼,南霁云就会宠爱的对他笑笑,然后蹲下身子,等她爬上来。
山下的村子很小,只有十几户的人家,更没有旅馆。
一户人家同意他们来住一晚,他们家只有两个房间,说要腾出一间来给他们。
南霁云犹豫着,四年之前,盛晚归有时候会钻进他的房间,自她回来之后,便再没有过,他知道,虽然表面上看,盛晚归对以前的事儿已经释怀了,但有些事情,注定会不到从前了。住在一起,不知道盛晚归会不会同意。
“好的,我们住,麻烦了。”盛晚归回答说。她猜到了南霁云心中顾虑的是什么,便替他答应了。
南霁云看着她,眼睛中露出了些喜悦,或许,她真的不在意了。
随便吃了点主人准备的饭菜,天便已经黑了。
土炕烧得滚热,坐在炕上,热乎乎的,非常舒服。隔壁房间里,主人正在看电视,外面传来几声狗叫声,盛晚归躺在炕头,而南霁云远远的坐在炕梢上。
屋子的密封并不好,呼呼的小北风顺着窗户缝吹了进来,屁股底下暖暖的,但鼻头却被冻得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