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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许能留个好点的印象。知道了,怕是一切幻灭。执念成仇,到时候,你又该放不开了。”
如意微怔,继而开口,却是问他:
“师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玉华重叹,再摇头:
“是知道一些,但不多,所以也没办法给你讲清楚。想要一个理由,那就去问吧!问问他为何当初就狠心扔下你,问问看宫家跟萧家还有他之间,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有些事情许也是天定,本就与你今生纠缠,我纵是有意把你拉到一边,到头来你还是要再扑回去。好好养着,过几月我传内力给你,然后……就出岛吧!”
……
那晚,如意是被玉华抱回自己房间的。就因为她没穿鞋。
回去之后她就一直都在想,明明自己是去兴师问罪的,明明就是想要教训他不应该喝那什么转安散,明明就是想要告诉他以后不要喝了,她是不会要他内力的。
可到后来,也不怎么的,就成了他教育她!
专程去找玉华玩一场暧昧
转安散的事居然提也没再提,竟就这么算了……
老天!次日清晨,如意猛拍额头,她到底是在干什么?
现在想想,昨天晚上她貌似……是专程去找玉华玩一场暧昧的……
“OMG!”刚坐起身的人又扑回床榻,“我到底是在干什么!!”
……
大荒北,天玉山。
寒严之巅,有一紫衣男子于最高的峰头上垂目而立。
本繁景一片的天玉山如今荒凉下来,无人清雪,以至于人一踏上,竟就被厚雪覆过了膝盖。
男子的长袍也随之没入雪中,只留淡淡紫影在外,有风吹起时,便又会从雪中飘出,一散,就带了一层雪雾。
雪雾很迷人眼,但那男子似浑然不觉,只是低着头,一直盯着手里握着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把小弓,一看就是女子所用之物。
通体象牙,小得被他的大手握着时,显得颇有几分滑稽。
有人轻步上来,立在男子身后三步远的地方,也跟着静站了一会儿,方才轻声道:
“尊主,该回去了。”说话间,目光也往那把小弓上投去,眉心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心却是紧紧一揪,说不出的难受。
与之同来的还有一女子,水红长裙及地,目露媚光,眼神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在身边人处落了下来,继而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尊主。”她开口,声音娇媚。“宫夫人还在等着呢,是该回去了!”
孟子歌回头,越过立于面前的执剑魅月,直往不远处一名女子身上投去。
在那边,是宫纤绘裹着厚厚的斗篷也迎面看来。
那目光中有许些的期待,但更多的,却是绝望和无奈。
有个问题我想了十年
孟子歌抬起,从那山峰上往下走来。一直到了她面前,顿了顿,伸手拨去她发上几片雪花,这才道:
“你说想来天玉山上看看,我带你来了。但你也看到,如今的天玉山已经不同以往。你我之间,也是不同以往了。”
“我知道。”宫纤绘神色淡然,这个回答已然心里有数,就算由他亲自再说出口,她也已无半分心伤。
是啊!对已经伤得体无完肤的人,再伤还能伤到哪去?
“有个问题我想了十年,今日总算有这机会,就问问你。”她再开口,声音依然清淡,目光却直冲过去,不容得对方回避——“当年你送我下山,到底是为了让我跟家人团聚,还只是想借宫家之手把我送到赵国?”
一番问话,语气中带明显的质疑。
其实这答案她也已经猜到八成,连带着十年之前他待她的好,也假了八分。
可她还是想问问,就算答案与她心中所想一样,她也想听听他亲口来答。
于是,有期盼的目光直直送去,不容人回避。
当然,孟子歌也从没想过要去回避。
宫纤绘到底不是卿如意,他对后者有不得不瞒的必要,对前者……如今,已然没了相瞒的理由。
他点头,轻语:
“是的,是想把你送到赵宫。”
女子微微一怔,本就有些站不稳的身子晃了两下就要往雪地里栽去。
孟子歌伸手去扶,却被她一下甩掉。
人跌进雪堆,刹时便有更甚的凉意裹上身上来,可却已抵不过心里的冰凉。
伸手往眼角拭去,很意外的,竟没有泪。
只有那沾在皮肤上不愿散去也不肯化掉的雪,结晶了阵阵凄凉。
现在看来,我不欠你!
宫纤绘璨然一笑,带了些自嘲道——
“果真是这样!宫家人送我进赵宫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孟子歌!这些年我其实有过后悔,后悔不该跟夜寻联手毁去天玉山最大的那一场计划,也毁去你的七杀。但是现在看来,我不欠你!”
话说完,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也不管一身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就山门走去。
一直走到悬崖边,这才住了脚,然后回头,看看执剑,再看看魅月,终还是冲着女子开了口来——
“魅月姑娘带我下去可好?”
魅月往孟子歌处望了一眼,但见其微微点头,这才上得前去,道:
“好!”
说完,手中彩绫一出,直缠至宫纤绘腰际。
一行人一纵而起,齐齐跃下山巅。
宫纤绘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上天玉山,最后一次进陶然居。
从今往后,她或许还是会跟着他,他或许还是会照顾她。但两人之间再没了当初的情谊和甜蜜,哪怕那些都是惺惺作态,哪怕那些都是为了今后的某个目地。
风雪疾走间,女子的眼泪随风而起,散得到处都是。
十年了,从他送她下山,到现在,十年了。
她有的时候就在想,会不会是自己错了?会不会这一切都是误会?不然,他怎么可能又把自己从赵宫里头再救出来?……
还记得那一年,也是这样的冰雪,他对她说:找到你的家人了,他们都很好,他们都还在,他们都很想你!
她当时乐得恨不能马上就下了山去!
宫家一直隐蔽于深山,从她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的家族里都是一群很奇 怪{炫;书;网的人。
宫家纤绘
不能上街,不能跟人说自己姓宫,更不能结交外界的朋友。
后来一场百年不遇的泥石流,将他们藏匿的那座地宫冲毁,亲人们各自逃命,竟是没有一个人想着顾全于她。
就只有最亲的二叔一直喊着纤绘纤绘,可惜,最后还是被大水冲走。
那一年,她被孟子歌所救。
那一年,她只一眼,就爱上了这个一身紫袍的男人。
他待她极好,把她带上天玉山,极尽呵护。
那几年天玉山上的日子,是她这辈子都没有享受过的。
不但锦衣玉食,而且还有一个尊主夫人的身份。
虽说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可当人们叫她夫人时,孟子歌并不否认,这让她很高兴。
可是后来,她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孟子歌突然下了一趟山,再回来时,就告诉她找到了宫家当年被冲散的那些人。
她兴冲冲地让他带着自己去跟家人团聚,可是这一聚,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孟子歌却已经不在。
宫家二叔把她关了六十天,最后带着全族人跪在她的面前,求她入赵宫,嫁赵皇,只为了报国仇家恨!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国仇家恨,也没有人告诉她那所谓的国仇家恨到底是些什么。
只是被一群长辈跪在地上求,求了三天,她终于点头。
凭心说,赵皇待她也是极好的,虽及不上孟子歌的最初,但对于一个妃嫔满院的皇帝来说,已经无可挑剔。
但她就是不爱,哪怕在两人欢好时,所展的笑里,也泛着隐隐苦涩。
她只是不说,只是不愿让人看到,可是心里的恨却一天甚过一天。
当年的事
是的,当她满眼含泪在赵皇身下由一个女孩变成了女人时,她就开始恨!
恨孟子歌!恨得咬牙切齿!
她执着地认为,孟子歌便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包括她的族人,多半也由了他的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