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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见卓母到底对我说了些什么。
这一说竟去了半小时,而范里却还没有回来,我握着卓母的手,想起爷爷略懂岐黄之
道,但卓母却说不要救她,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不用再费心了,她只想死前见一见
自己的儿子。我听着一阵心酸,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天下间最伟大的爱莫过于母爱
,而我自己却几年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了。想到这里,我看着苦苦支撑的卓母,这等
母爱竟造就了奇迹,支撑着她等了半小时,若是平常定早已死去。
小光他们一直盯着院子外面,但是卓海就是不出现,范里更是连影子都没有。其实也
不能怪范里,这路程遥远,他和卓海又不熟悉,万一卓海不相信范里不肯来,那就是
千古遗恨了。我左思右想,虽然刚才听到了一个惊天秘密,但现在只记挂着卓母要见
自己的儿子。卓母和我说话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此刻的她已经面如死灰,瞳孔逐渐放
大,手也冷如冰霜,我心里一惊:卓母快不行了!
“阿公怎么办,卓阿姨她……”我焦急又无助地说道。
“妹子,再坚持一会儿,你的好儿子马上就来。”爷爷给卓母打气道,但我看他的眼
神就知道结局会是什么样了。
卓母苦苦支撑,我看到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舍,不是她留恋人生,而是想见自己的儿
子。我心乱如麻,恨不得骂老天没人性,但现在的场合不允许这样的行为。卓母连气
都喘不了了,泪也流得干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不愿意卓母这样离开人世,她这样坚
持了半个多小时,已经是一个奇迹,而我相信这就是母爱,而我又怎能让一个痴爱自
己儿子的母亲就这样离开人世呢?虽然,这位母亲不辞而别,离开儿子几十年,但她
全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才这么做的。
我忍不住心里地冲动,朝院子外又看了一眼,卓海还是没有出现,所以就冲卓母喊了
一声:“妈——!”
卓母听到这句话,流干的泪又再流出了一滴,可是这最后一滴泪流出左眼后,卓母却
永远地闭上了双眼。这时候,范里带着卓海奔进了院子里,我辛酸地转过头,但却给
卓海的来势惊得呆住了,而我也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尼姑庵门口的死人会忽然消失
了。
跟着卓海来的不止是范里,还有一群公安,有几个还是便衣。在去尼姑庵的时候,许
少德就一直说身后有人跟着,可是我们谁都没察觉,还以为是许少德的错觉,现在一
看才知道自己被公安盯上了。范里说自己是在尼姑庵那边遇到卓海的,他说那个死在
尼姑庵门口的人就是让公安抬走了,所以我们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尸体,并不是发生
了神奇的事情。卓海的人说,他们是发现了薛大头的假死,而且早就侦察到那批文物
到了他们的手里,因此一直在尼姑庵附近徘徊着。
卓海不用我们解释就一眼认出了卓母,可惜说什么都晚了,我只能代他叫了卓母一声
妈妈,但却不能真正圆了卓母最后的愿望。卓海一言不发,就跪在地上哭着,我们就
一直围着他们。那群珍禽异兽也围在旁边,我担心公安们肚子饿了会宰了它们当下酒
菜,于是赶紧赶它们离开。
卓海的人看我的举动就主动说:“小伙子,别那么紧张,我们不会起坏念头的。”
我将信将疑,但还是不停地把动物赶走,那群动物也被关怕了,它们有些回头叫了几
声,不能出声的回头看了几眼就飞的飞,跑的跑。但是,有几样动物却硬是不离开,
我在心里嘀咕着,难道它们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它们是动物园里的动物,你让它们跑了,它们怎么活啊,其他的还好说,这些热带
动物还是让动物园管理的好。”一个三十来岁的公安说道。
“动物园的?”我一听就愣住了,既然是动物园里的动物,为什么会被拉到这里屠宰
,就算不能给动物园赚钱了,也不应该过河拆桥,把它们的命给夺了去。
公安们见到这群动物也挺意外的,他们说,这段时间有一个动物园的动物一直神秘消
失,大家还传说是闹鬼了,原来这些动物都在这里。公安还看了看三名屠夫的尸体,
他们认出其中一个竟是动物园的管理员,我们这才明白,他们竟是监守自盗。我在山
里和父亲打猎时就说过,有些外国买家喜欢收集猩猩、老虎的四个爪子,还有头颅,
一些嘴谗的人也喜欢吃山珍,但因为弄不到,所以有时候会搞一些动物园里的动物出
来滥竽充数。看这间山间农院的情况,应该有几年的光景了,不知道他们这几年一起
杀了多少只无辜生命,想来真是痛心。这些动物以为自己获得自由,怎知却是走向了
死亡之路,再也无法回头,生与死永远只是一墙之隔。
至于这里怎么善后,我就不多提了,就从出山以后说起吧。我们跟着卓海他们出山以
后,就寄宿在那所大学附近的旅社中,卓海他们甚至派了几个人盯着我们,还嘱咐我
们千万别离开,说是过几天会有人来找我们,至于是谁却没有说明。可是,爷爷没有
和我们一起出山,他又从尼姑庵的暗道进入了石窟,然后选了几种药物,竟把灭城参
的毒给化解了。虽然他说他选的那几种药也是极其珍贵的,但灭城参的毒我是亲眼见
过的,爷爷竟能轻易解决,我当时就觉得很惊讶。后来,我回到老家听奶奶说起才知
道,奶奶竟是岐黄隐世高人之后,虽幼时与家人失散,所学不多,但是本领却足以称
雄。
出山以后,我们被卓海他们安排在大黑山下的招待所住了几晚,在当天晚上有几名中
年男子找到我们,然后把我们分开询问在山里遇见的情况。因为卓海再三保证不会对
我们追究任何责任,只是需要记录一下,所以我才放心地跟着一个大叔到了一招待所
的楼顶,其他人则被带到了别处。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们并不是袁圆圆的那些人,而是一些做保密工作的人。那位大叔
对我长篇大论,语气随和,说的都是有一些革命时期的工程建设问题,还涉及到了些
许国防知识。我向他保证,我绝对是一个爱国分子,做为一个中国人,我肯定会保密
该保密的事情。那位大叔被我的豪言壮语感到,最后竟说到了大黑山的下水道的事情
,他先前说的内容敢情是给这件事情做铺垫。
我虽吊儿郎当,但是还是明事理的人,他给我看了一些影印的文件,当然绝密的文件
是不可能给我看的,但是那些文件已经足够让我了解下水道必须保密的重要性了。因
为那条下水道已经被封存,而且秘密不是每一个人都应该知道的,所以在这里我就不
透露了,也许有一天大家会在新闻上看到,又或者这件事情应该永远沉埋在地上。
正文 29。无眠夜
这位大叔和我聊了很久,我问过他为什么下水道有一处未修建完成,他说那时候做工
程的时候,发现了日军的地下研究室,还有一些奇怪的鱼类,再加上下水道遇到了政
策上的变化,所以停止了那一条下水道的挖掘。
我对这位大叔的回答将信将疑,过了几个小时再去找其他人,他们遇到的情况和我差
不一样。我们再三表示保密他们才肯放我们回房间休息,大家对下水道的秘密虽然感
兴趣,但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所以大家回来后谁也没有提起被问的事情。那时候电
话网络还很落后,要调查异地的人很麻烦,何况下水道是一件绝密的事情,所以更不
方便公开打听我们每个人的情况,要不小光和爷爷的身份就很可能有麻烦。
当天晚上,我找了范里和小光,想让他们帮我看看在潜艇里找到的工作记录。那本记
录是日军死前写下的,我虽然对下水道的事情不再过问,但却好奇核原料的去向。我
对日文不明不白,范里虽比我强,但小光却说自己去过日本,所以日文说得和中国话
一样流利。我们关上门窗,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