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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珍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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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周家一步步走入陷阱而不相助,以便日后渔翁得利。昕儿,为父好真有些好奇你当真喜欢那丫头么?还是那只是你另一场好玩的游戏?”秦昕脸色变了变,栖雁却未看见,她闭上了双眼,用力使自己平静。以前,纵然天蹋山倒自己也能泰然自若,可如今……栖雁自嘲地勾了勾唇,真是不像自己了呢。“父王。”秦昕挺直了原本弯下的腰,表情复又温和,“您就在此好好颐养天年吧,孩儿会让人在附近看着不叫任何人进来打搅父王。哦,对了……”像是突然想起似的,秦昕续道,“您放心孩儿知道您的心意,待空闲时会来看您,顺道告知有关曦帝之事,可叹您一生斗不过他,不过,人死如灯灭,他寿数将近,死后定在皇陵与姑姑合葬,黄泉之下得以团圆,您何不成人之美呢。”

秦亲王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竟是说不出话来,半晌终忍无可忍沙哑着嗓子,勃然大怒道:“一派胡言!他怎配与樱瑶合葬!樱瑶她犹如樱花纯善洁净又若玉般剔透温润,自幼她便是我小心捧着的珍宝,可恨爹实在糊涂,竟将樱瑶许配给了祁烈!祁烈只知谋图天下,又哪来一丝真心?1

栖雁听着秦亲王声嘶力竭的嘶吼,哪还有半点亲王威仪,长者气度?可提起已故皇后时声音却每每不自觉地柔下来,那般温情脉脉,不像兄妹,倒似情人!这个念头一起,不免暗自心惊,然却远比不上她接着所闻之言。秦昕笑道:“他没有,莫非父王便有?父王你不过是求而不得的癫狂罢了。”

秦亲王却不理他,追思般自言自语道:“樱瑶她性子温和,最喜樱花,以前我年年陪她去看的,后来她成了亲,我虽痛心疾首却也想过只要她高兴就好。可…可恨祁烈得之不惜,为了吞并天下新婚燕尔就一次次把她一人丢在家中,害的樱瑶身子一日日纤弱下去。最不能忍受的是,那个无耻小人竟对自己结义兄弟的妻子动心,这却置樱瑶于何地?1栖雁心咚的一声,难以置信,却见秦昕面色如常竟似早有所料。“樱瑶何等聪慧怎会不觉,却是有口难言。哼,可笑周冥义与兰寒月两人平日一个有勇有谋,一个聪慧过人,竟都傻了般看不出来。”秦亲王话语似讥笑却掩不住那深切的哀痛。

这一刻,栖雁相信无论如何他深爱着皇后这一点确实无疑,虽然他们是亲兄妹,如此太有背伦常,又匪夷所思,但却是真的,只有真爱一人,方能在其离世多年后仍痛其所痛,哀其所哀。

秦亲王撑着椅子慢慢站起,转身望向绢窗,栖雁急忙隐去身形,却再看不见屋内情形,只闻秦亲王道:“对了,昕儿,你难道不好奇,我秦家当年分明受重创却为何还有今日的实力?”

心隐隐的不安,栖雁在那一刻忽而有种想立时离去的念头,却浑身僵直不能动上一分一毫。

“为何?”秦昕的声音传出,居然也带着两分犹疑,他也在不安么?“呵,为何?”秦亲王笑中带着得意,“我做的一切自然都是为了樱瑶,你以为兰寒月为何会突然携女出关,为父也不瞒你,她出关前两日曾与我见面,至于她和那丫头为何会被一路追杀呢……”

“够了!这…与我何干?”若是栖雁细听本不难察觉秦昕看似霸道的话暗藏着仓惶,可惜她已无力,也…无心去分辨。

“哈哈……”在秦亲王的大笑声中,栖雁一步步后退,转身欲离,却终是不小碰摇了枝杈,再不踯躅,任刮起的夜风,吹拂她款款飘飞的裙襬,将她吹向苑外。“谁!?”待秦昕一跃而出,却不见半人影,只有飒飒枝叶不停徭役,落叶翩飞,空寂的叫人心凉。

秦亲王通过窗子,望着秦昕神情一点点泄漏着内心的焦虑,再无适才的那睨视天下的傲气,勾唇微微笑着。昕儿,为父今日就教你一事,这世'炫‘书‘网‘整。理提。供'上并非事事都若你所料,如你所愿,尤其是…情。

转头,轻轻叹息,那满屋通明,那苑内昏晦,却是一般,飘散着惆怅。

只愿长醉不愿醒

桴镇临近帝都,故而虽已夜,道上仍不乏来往的路人,但…却不该包括闺阁女子。

路人忍不住纷纷侧目,频频回首,素衣少女清秀绝伦,这个时辰竟然一人独行!

月斜斜的,料峭的晚风不知疲倦的吹拂着秀发,栖雁却并未注意这点,她过往穿惯了男装,从未有过此类麻烦,自然不会留心,何况…她此刻也无神去思量这些,甚至连周围的目光都未曾发觉。

“我初晓你是去钨启帮周家那丫头,只道有其母必有其女,那丫头就和她娘一般好大的魅力,勾引你失了心智。原来…那也不过是你的障眼法1“要说无情你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场戏你看了多久?你居然能一边和周家的丫头卿卿我我,一边平和地瞅着周家一步步走入陷阱而不相助,以便日后渔翁得利。昕儿,为父好真有些好奇你当真喜欢那丫头么?还是那只是你另一场好玩的游戏?”秦昕!从来不知道,原来有一日自己也能仅仅因为一个名字而心痛。如果不是此刻心这么痛,自己也不知道,原来已陷得那么深。如果不是此刻心这么痛,自己恐怕还不能确定,原来早已动了心,动了情。

舟舫上初次相见,机谋较量,留下一缕青丝,那时秦昕这个名字已经在心上划出了印痕。

豫庄历险,温泉旁自己曾动杀念,却终没能下手。王府相会,揭开彼此神秘的面纱,似近且远。第一次在他人面前诉说悠悠往事。铭烟死后那个令人着恼的吻,那个…温暖的怀抱。钨启最无助时,他的突然出现,温情脉脉。娘亲坟前,交握的手……原来,他们已有这么多曾经,这么多纠葛,缠得这么紧,缠得胸这么闷,心痛到不能自已。

或者正因为栖雁每走一步都散出近似孤魂的孤荒冷寂,侧目之人虽多,也不乏无赖之徒竟是无人敢近。但那只是清醒者的人,忽而窜出个一身酒味的人来,栖雁尽自失神竟被他一把抓住了衣袖。

“姑…娘。”借着酒意,壮汉调笑道:“深夜不归,孤身一人想必寂寞我陪你可好。”

栖雁正是心情不悦之时,加之自成人后,从未有人如此无礼对她,怒火攻心。秀眉微蹙,被拽着的手臂一转,那人便被摔了出去,撞上一旁石墙,跌倒在地,两手无力垂着,怕是已断了筋骨。

那人惊骇至极,酒霎时醒了一半,见栖雁朝他走来,连忙跪地求饶,偏偏一动又是阵钻心剧痛,哀叫不止。栖雁往日极少动粗,今日实是郁结于心,见他如此气消了不少,再懒得计较,转身欲走,忽而想到一事,开口喃喃道:“醉了倒也好了。”移目看向那人问道:“我且问你,这酒你却是在哪儿买的?”那人吓傻了,不知她怎问这风马牛不相及之事,莫非还要株连酒肆?直到栖雁不耐催问,他才急急忙忙指了‘李家酒肆’的方向,看着栖雁的背影,几乎要哭了出来,暗泣道:老李,你平日待我不错,我今儿也是身不由己,实在没法子,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招惹这姑奶奶!你…你可千万别怪我啊!* * * * * * * * * * *砰一声门毫无预兆地被打开,冰凝惊得从椅子上跳起。随影却安之未动来者的气息他太熟悉了,只是…挑高了眉毛,不觉讶异主子这是怎么了?

秦昕扫了圈屋内,以克制的声音问向冰凝:“你可曾见过她?”“啊?”冰凝一头雾水,不知他究竟在说些什么。随影皱了皱眉,随即道:“属下一直和冰凝姑娘呆在此处,并未见旁人。”忽而领悟了什么,眼微瞠,“您是说郡主?”“郡主?”冰凝也有也明白了过来,急问道:“郡主怎么了?”摇了摇头,秦昕难得露出不确定的神色,适才发现可能有人,细思之下,当世有这般身手不被自己察觉,又知晓这个地方的只怕是……心不由一阵收缩,不痛却比痛更难受,痛尚能发泄,可这闷到窒息确呼之不出的感觉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究竟有没有人,是不是她,她…听了多少,又打算…怎样呢?秦昕眉头紧了紧,对他而言周家和栖雁从来不是一回事,她自己也总是划清了界限不是么?

他以为把自身与家族分开是他们的共识,但……此时却觉得有些不安。对!没有恐慌,只是…只是有些不安。还有…父王说的话可是真?那么……自己从未想过,或者说从来刻意不去想,当年的阴谋会和秦家有关,可有又有如何?

他从来不曾在意秦家怎样的,对他而言不过皆不过工具罢了。懊恼的抚额,头一回,秦昕有些无所适从的无力感。冰凝一旁越看他的神色越是心焦,望向随影也是一脸不知所措。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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