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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雪姨眼中的震惊,玄衣男子似乎习以为常,淡淡的笑了笑,“雪云,这一别就是十五年了。”一双虚无的眼睛望向那画中女子时,顿时注满了深情,生怕是惊扰了画中的女子,轻轻的唤道,“霓儿,霓儿你也离开我十五年了啊!”
雪姨虽能猜到,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姑爷,你的头发怎么?”
“没什么,霓儿离开的那天就突然变这样了,这在成都之内已经是家喻户晓的事情了。”玄衣男子轻轻的笑着,雪姨却感觉不到他任何笑意,静静看着他越过自己,珍宝般的抚上画中女子的脸颊,银白的长发在他的身后流动,此人这是徐国璋。
徐国璋转身望着雪姨,脸上,眼中,甚至灵魂又重回一片虚无,见雪姨不说话,像是想起什么往事,轻叹一口气,“雪云,十五年不见你比起以前话倒是少了很多。”
雪姨知道徐国璋对霓儿小姐的感情早已生死相随,当年如不是霓儿小姐的遗言,他必定会随她而去,只是看着他这般活着,雪姨觉得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这十五年里的每一天他就是这么行尸走肉般的活着吗?霓儿小姐,如果你知道你那让他为你继续活下去的话,却是牢笼般将他桎梏在如炼狱,折磨了你最爱的人十五年,你当初还会做这样的决定吗?
见徐国璋转身离开时,雪姨收敛回心神,沉声道:“小姐,今天会回来。”
“我知道,”徐国璋缓缓朝门外走去的身影顿了顿,传来的声音仍是虚无,“昨夜皇上就已过来宣旨,赐封慧儿为明月公主,今日他将和徐府上下一同迎接她回府,你走前把门关好,霓儿一向不喜欢被人打扰。”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雪姨再看了那画中人几眼,也不再做停留,瞬间霓天楼便恢复了寂静,像是谁都不曾来过,那还在袅袅上升的香烟,让画中显得更加的朦胧而幽怨。
快到正午了费慧才悠悠的醒来,雪姨想了想还是跟她说了自己去徐府的事情,并告诉她皇上册封的消息,并且今日会与徐府上下一同迎她回府。
费慧听到雪姨的话也没觉得什么惊讶,自己摆了他一道,他不摆回来那他也不叫孟昶了,只是不知道他还有什么后招。
费慧一脚刚踏出客栈的门,十二位精悍的佩刀侍卫就单膝半跪在面前齐声道:“参见明月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最后头的宝丫头和紫衣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徐娘和雪姨倒没什么反应,毕竟比这大的场面都见多了,费慧被这出乎意料的阵仗给惊得一愣,但也立马反应了过来,淡声道:“诸位平身。”
“谢公主!”一步之遥前的十二侍卫刷时起身带起的劲风,竟然将费慧的面纱都扬起了一角。
其中最左边的侍卫,向前一步,肃容面对费慧,沉声道:“明月公主,皇上命卑职在此等候多时了,还请公主上轿。”简单的一个移步,却给人一种剑锋出鞘,所向披靡的感觉,这才是军人,经过铁血洗礼的军人才有的味道。
雪姨和徐娘见状都不由的蹙了蹙眉头,费慧星眸微微一眯,就那么轻轻淡淡的瞟一眼那个出列的侍卫,那侍卫顿时心头寒意掠过,没来由的,觉得眼前这女子他们陛下一般的存在,那威压似乎还更强烈些。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此想法实在是大逆不道,可内心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真实。
许久,费慧总算开了口,淡淡地道:“走吧!”抱着黑色径直朝三顶轿子的主轿走去,随后徐娘和紫衣一同坐在左边的轿上,雪姨和宝丫头则上了右边的那顶轿子。
那侍卫终于松了一口气,恭敬的迎请费慧上轿坐好,才命令道:“起轿。”
其他侍卫虽不解头领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对这个明月公主的态度,但命令一下,都迅速的执行,护送公主朝徐府而走去。
听着轿子外面十二侍卫整齐有力的步伐声,费慧不由得勾唇轻笑,这样的士兵现在用来护送自己也实在是大材小用了,平日里也定是心高气傲惯了,难怪会觉得憋屈想给自己来个下马威。虽然这是他们自己的想法,但是孟昶你这样安排时,何尝不会想到这点,那块玉牌没想到今日就要派上用场了。
费慧抚着黑色的脖颈,轻轻说道:“黑色,我们开始玩游戏吧!”
“喵!”黑色躬身起立,一双星眸,一双猫眼,穿过珠帘子望着前方,透着无限诡异。
没过多久轿子就稳稳的停放在了徐府门口,徐府上下都静立在两旁,为首的正是头带金冠,一袭紫衣的孟昶,站在孟昶身后的徐国璋仍旧是没有一丝表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侍卫和轿夫皆跪下请安。
孟昶眼睛望着主轿,沉声道:“平身!”
轿中的女子,徐府的真正千金徐慧,大家此刻都在翘首以待。
060 初临徐府
“雪姨!”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此淡淡一句,却似在心尖拂过,让众人心神摇曳,隐约间闻有芙蓉花的芳香。
雪姨从轿中下来,与宝丫头,徐娘,紫衣一同来到费慧轿边,分立两旁,掀开珠帘,轻声唤道:“小姐。”
在众人凝视下,费慧抱着黑色悠然的从轿中下来,轻纱遮面,一袭白衣似雪未沾半点尘埃,腰间松松的系上一条银色腰带,如瀑的墨发仅用银丝带随手撩起半缕束于脑后,微风拂过,于空中飘然起舞,如此随意,却又如此张扬。
每次再见时都能见到不一样的她,孟昶收回眸中的惊艳,平平的对上费慧的视线。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除了徐国璋和孟昶,前来迎接的人都跪下请安。
被人跪拜,费慧还是不喜这种形式,眉头轻蹙,却还是从容道:“平身!”
秦公公正想提醒费慧该向皇上请安时,孟昶望着前方,淡笑着道:“今日朕算是微服出宫,明月公主就不必行跪拜之礼了。”
秦公公随着孟昶的目光望去,便浑身一震,雪姨手中拿着的正是那块先皇玉牌。如果刚皇上要求自明月公主行跪拜之礼的话,她肯定会拿出那块玉牌,要知先皇玉牌一出,即便是皇上也要行跪拜之礼,这样一来,明月公主所占便宜还会更大。
费慧眉头一挑,缓缓朝孟昶走去,虽说不用行跪拜之礼,但还是和徐娘她们一样,福了福身子,语气冷淡的说道:“那就多谢皇上了。”心想你倒识时务。这是古人腐朽的地方,但这也正是费慧所要利用的地方。
孟昶倒也不在意,淡淡笑着,声音柔和,“明月公主一路劳累,还是早点进府歇息吧!”
“这一路上还要多谢皇上的照顾呢!”费慧虽说感谢,语气中却没有半点感激之意。
孟昶心知她是指的是夜卫一事,以她的精明,被发现这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明月公主贵为千金之躯,自然要慎重对待了,朕今日还有要事等着处理,明日再来看你。”
费慧听似体贴,却毫不客气:“皇上日理万机,就不用惦记着小女子了,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恭送皇上!”
徐府的下人们听着费慧和孟昶这么一来一去,心眼都提到嗓子上来了,还从没见过有人胆敢在皇上面前这样说话的。
孟昶轻笑了一声,果然别想从她这得到好脸色,转首移眸,缓缓道:“摆驾回宫!”
“恭送皇上!”啪,跪倒的又是一大片,当然其中不包括费慧一行人,还有一个就是他现在的爹——徐国璋。
孟昶的御驾走远了之后,徐府一行人起身,各种眼光都落在了费慧身上。
“慧儿,先跟我一起去你母亲那上柱香吧!”
在费慧转身那一刻,徐国璋浑身如遭雷击,这辈子自从霓儿死了之后,他以为自己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在意了,可那面纱下的容颜却又让他冰冻的心解封了,一片虚无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伸手想触摸眼前的那张脸,却又害怕的迟迟不敢靠近,“霓儿?”
费慧面对着眼前那个面容俊朗,却已满头银发的玄衣男子,回他一个淡雅合宜的微笑,轻声道:“我不是霓儿,是慧儿,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四个字似是挂满倒刺利剑般刺透了徐国璋的心,再与血肉一起残忍的抽回,这颗原本就破碎不堪的心,再也找不到一块细小的完整,失去霓儿那一刻无与伦比的剧痛在神经里复苏。她再像也不是她,他的霓儿早在十五年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子永远离他而去了,自己还在奢望着什么,还在期待着什么。
“噗”一口鲜血从徐国璋口中喷涌而出,快贴近费慧的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