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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自从李战卓降生到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此笑过。他不言不语深居简出,眼神举止表情是内敛克制的,他总是像个大人,哦不,确切的说,是像个老人。
[正文:第九十四章 不一样的孩子]
虽然知道单靠一句话就能治病是无稽之谈,可在场的每个人心中还是抱了一丝的希望。李战卓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奇迹,那么,谁又能保证这次没有奇迹发生?
“卓儿,你笑什么?”慧心着急地走近询问,希望这次能亲耳听到李战卓的回答。
仍是笑,没有出声,李战卓四处张望着,最后,拿了几上的一杯茶,用手指蘸了茶水在几上写起字来。
大家围拢过去,只见几上写着:端正月,机缘合,母亲归,魂梦回,儿非疾,父莫悲。
看了这一行字,举家皆惊。
这一段话,每个人的理解几乎都不相同。
李光弼心里翻江倒海,他没有理解到李战卓这段话真正的含义,却误以为自己的儿子是因为思念母亲,所以导致不愿说话,这么一想,心中的疼痛又多了几分。
宁儿看完这一行字却大喜过望,也不顾什么礼仪规矩,挤到李战卓身边问道:“卓儿,你是说小姐会回来?”因为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
从吴子娴去世起,宁儿就把李战卓当亲生儿子对待,饮食起居全是她一手照料。别人不知道,她这个宁姨可不是白当的。李战卓少年老成那是有原由的,他和别的人根本不一样……只是她答应了那个小子:他的事,宁姨绝不对第二个人提起。这第二个人,当然也包括了孩子他爹。
李战卓听到宁儿的问话,却笑着摇摇头,又在几上写了行字:我母秦心月,而非吴子娴。
写完,看向李光弼。
李光弼看着几上秦心月几个字神色已变,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嘴中已经念出:“秦心月?秦心?难道……”
“怎么了?哥。”慧心眼见李光弼神色忽变,嘴中喃喃念着什么,不由问道。
李光弼摇头,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儿子。李战卓却只是一笑,并不解释什么,转头望了望鹰,眼中一派感激之意。
鹰的师父本就是个世外高人,他从小耳濡目染,对许多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都很淡然,此时,见大家都一脸不解地看着李战卓,于是开口道:“这世间诸多事物都有个因果,时候到了,一切自然水落石出。既然这孩子言尽于此,咱们还是不要多问了。”
这来治病的和被治的都如此神秘诡异,惹得大家更是一头雾水。欲再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只有沉默。
二十一世纪。
“月月,今天的生日准备怎么过啊?”
刚到旅行社,秦心月就接到蒋澜的电话。
秦心月无声地笑了。这个蒋澜,明知道她从不过生日的。
“照旧。”
“上班,然后晚上回去悼念你妈?月月,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看不开。你妈走了二十几年了,你每到这时候都……”
内疚!
秦心月知道这是蒋澜没说完的话。是的,她内疚,正是因为生她,妈妈才丢了性命。因为这,她甚至不想活着,也因为这,她不得不活着,而且,要活得好!
“你妈妈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蒋澜忽然严肃道。
“咱们不说这个行不行?我手头还有事做,没什么事我挂了!”
“行了,知道你是女强人!挂了!”蒋澜又俏皮道。
忙了一天,到下班时,有人送来一束白菊让秦心月签收。那送花的小妹不停看秦心月,大约是奇怪怎么会有人送白菊花。
秦心月知道这是蒋澜送来的,笑着签收了,接花的时候,看着那白白的花朵,心里又涩起来。
晚上,秦心月把菊花供在妈妈的相片前,又点了三支香,然后,就呆呆站着,看着那香慢慢燃尽。
别人缅怀亲人,还有往事可以回忆,可她呢?如果不是这张相片,她恐怕连妈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心情,不是当事人,永远无法体会。
窗外的月光皎洁,将院中的树影映得格外婆娑。
八月十五,人月两团圆!
秦心月流泪,她和妈妈在这一天生死两茫茫。
不知道是眼泪流太多了,还是上班太累,香还没燃尽,一阵睡意便袭来。
秦心月强打精神,努力撑起眼皮,仍无济于事。不一会,便沉沉睡去了……
[正文:第九十五章 梦中游]
雾,大雾。
秦心月伸出手来,在眼前晃了晃,手掌只是隐约可见。
“妈妈!”
脆生生的呼唤,仿佛就在耳边。
“谁啊?谁在这儿?”秦心月四处张望着,虽然明知道有人在眼前也看不见的。
“你听得到我了吗?”声音是惊喜地。
听声音是个小朋友。“你在哪里?是不是要人帮忙?”秦心月小心地朝前迈了几步。
“妈妈,你跟我来吧……好好跟着我!”
秦心月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雾,忽然散去了,无影无踪,仿佛从来就没有在身边存在过。
这是一处极茂密的树林,周围郁郁葱葱全是树木花草。
“咦?我这是到了哪里?”秦心月心里暗忖。
“你,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到了秦心月跟前,正怒气冲冲地仰头喊着。
秦心月觉得这声音好熟悉,正要抬头看,一个人忽然从旁边的树上跳下来。
“不要那么凶嘛!我又没有逃跑。”
秦心月看向那说话的人,脑袋忽然“嗡”地一声。
“这……这是……”秦心月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喊道:“妈……妈!”
“快把老乡的东西还回去!”男人又说话了。
反射性地扭头,秦心月见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爸爸?”
但是没有一个人理会秦心月,那两人甚至当着她的面争吵起来。
“我偏不还,是她自己给我的,我又没有问她要。”
“老乡们的东西是不能要的……”
“打住!这是你们毛委员说的,约束的是你们这些当兵的,不--包括我!”
“你这个人,样子看起来这么秀气,怎么行为完全不符?”
“多谢夸奖!”
……
秦心月完完全全看呆了。
穿着一身不知是几十年代的军装的父亲,和刁蛮任性的母亲在吵架!并且二人如此年轻……
做梦,一定是在做梦!
秦心月用力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做梦梦到爸妈年轻的时候了,真是的!”
“妈妈,这不是做梦!”
就在秦心月失神的空档,李战卓不知从哪儿闪了出来。
“是你!”秦心月见到李战卓仿佛很高兴,“梦里的小孩!我果真是在做梦呢。”
秦心月忽略了一点,每次她梦到李战卓的时候,当时并不知道是在做梦,为什么这次偏偏那么快意识到是在做梦呢?
“妈妈!”李战卓见秦心月能看见自己,更高兴了。
原来,月圆之夜就是契机!他一直不能想明白的事,恍然都清楚了。
“我不是你妈哦,小朋友!”秦心月摆手,丝毫没发觉她们周围的景物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和你妈妈走丢了吗?”秦心月蹲下身,看着面前李战卓小小的脸,关切地问。
“丢过,但我会把她找回来!”李战卓捏着小小的拳头,稚嫩的脸上是与他年龄不符的坚定。
“轰--”
“哒……哒……”
炮火声,机关枪扫射声,刺痛了秦心月的耳膜。
“蹲下!”秦心月本能地护住李战卓。
“妈妈不用害怕,这些炮火伤不了你我。”李战卓的脸从秦心月怀里扬起来。
“对哦。”秦心月挠挠头,松开紧箍住李战卓的双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这是在做梦。”
“你没有做梦。”李战卓重申,“我们只是在看过去!”
“你这个孩子,说什么……”秦心月话还未完,突然哽住。
她又看到了爸爸妈妈,就在她身边的草丛里。
爸爸还是穿着军装,但满身的血,手上还握着个手雷,一动不动地伏在草丛里。
妈妈蹲在爸爸身后,衣着整洁干净,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爸爸。
“你不要做傻事,一个雷炸死不了几个人,何必赔上自己的命?”妈妈忽然开口。
“你闭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