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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普通清火方子难道我们不会开么,用得着你还打着祖传秘方的旗号来故弄玄虚?只是里面那一位是太后娘娘,不是常人,不能有一点差错,这种吃了就泻的方子谁敢给她用啊!
大家互相看了一会儿,最后目光都盯在御医院中资格最老的易大夫身上。易大夫沉思半晌,捻须道,“状元郎的药方果然另辟蹊径,能凑奇效也未可知,老夫不才,再稍加一些删补,以求稳妥,改动了你家传之妙方,请状元郎不要介意才好。”说着取过笔来,勾去了麻黄一味,又加了些当归,陈皮,白芍之类平和理气的药物。
郦君玉心知这些人都是老于医道的,自己那是不是祖传秘方,一看便知,本已做好了理论一番的准备,不想易大夫年纪一把,已经活成了人精,并不点破,反而稍改了他的药方,如此一来,有过错自己担大头,他们担小头,如果立了功劳,这些家伙却也能分上一杯羹矣。
一时无语,暗道自己果然道行不够,还需多多历练啊!
与易御医两人一起去叩见皇上,太后。
易大夫仍不肯把话说死了,只道,“臣等细细看过了郦状元的方子,果然妙思,只是药性稍有霸道,臣等不才,稍加了几位平和理气的药物加以调和,不过还是有些顾虑,太后御体金贵,此药方还不曾有人试过,只怕……”
成宗皱眉,“只怕什么,照你这个说法,到底是能用还是不能用啊?”
易御医叩头,“臣想着既然是郦状元祖传之方,那应该以前有人试用过才是,请问郦状元,试用之人都是几许年纪,用后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郦君玉憋气,心中使劲骂,这个老狐狸!暗道这样推诿下去,搞到明早都未必有结果,这些贪生怕死,专会独善其身的老家伙!
一横心,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总得有个结果,这会儿想要抽身也来不及了,此药有效的把握我有九成,不若痛快点,将责任担下来好了。
恭谨回话道,“回皇上,此药吃下去后会有轻微腹泻腹痛,因人而异,有人症状轻些,有人症状重些,不过都是为了泻火下於的,不妨事。”
她这不妨事三个字一出口,明显觉得身边跪着的易大夫愕然看了他一眼,只做不知,端端正正的垂首侯在当地。
成宗皇帝还在犹豫,床上的太后发话了,“哀家听着有些道理,那就试试吧,不然总是这样不温不火地拖下去,哀家年纪大了,只怕没几日精气神好拖了。”
成宗遵母命,让人照方子煎药,还不放心,除当值御医留守外,郦君玉也不得回府,特命去玉堂署内住一夜,等明日一早好给太后诊治,免得一来一回的耽搁了时间。
郦君玉后背发凉,什么怕耽误诊治时间啊,这不是明摆着怕我庸医误人之后畏罪潜逃,扣在宫里,万一太后有个长短,抓我治罪方便点!
一晚求神拜佛,请诸天菩萨佛祖保佑太后平安无事。虽然自认为开的药方没问题,但是事事都有万一,万一太后年老体弱禁不住,她可就得跟着陪葬了。
成宗皇帝也忧心,郦君玉到底是个书生,面上无须,办事不牢的年纪,让他给太后治病,那实在也是没有办法了。
留在母后宫中陪了一晚,天刚蒙蒙亮就听得伺候太后的宫女走动,连忙起身询问,诸宫女都面带喜色,说今晨行了一次之后,太后身上轻松许多,胸膈间也不似前些日那般气闷了。这会儿饿了,要吃茶吃粥呢。
成宗甚喜,全仗列祖列宗关照,保佑我大元气运旺盛,凡事自能化险为夷,太后吉人天相,本已病体沉重,束手无策,忽然就有这个福星高照的郦状元出来献上祖传之良方,用药精准,一剂就见成效,母后果然洪福齐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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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翁婿闲话
成宗皇帝在这里虔心拜谢列祖列宗显灵保佑母后平安。
郦君玉那里也没闲着,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在听说太后御体见好时落回了肚中,连忙又把昨天晚上求过的各路佛祖神仙再谢了一遍。
上至西天如来,玉皇大帝,下至城隍土地,一个也没漏过。暗道荣发这个有事情了就求神拜佛,且要不停地求的法子还真灵,下回还要接着用。
再去万寿宫给太后诊脉时,底气就足了许多,几位御医见了他的态度也客气不少。
太后精神见好,不过容色还是憔悴,这是必然之事,没有可能病了这么多天,一下子就恢复过来的。
郦君玉酌情给调整了药方,又再细细叮嘱了一番饮食茶水都需要小心,暂时还是以清淡为主。这方面宫中的老御医都经验丰富,比他还强,不须太过操心。
成宗皇帝龙颜甚悦,终于不再像昨日那样横眉冷脸了,微笑褒奖几句,“郦卿家这祖传之方果然灵验,难得你胆大心细,不但才学出众且通岐黄之术,敢作敢为,勇于争先,为朕分忧,朕心甚喜。这便回去休息吧,估计你家中岳父,夫人都等得心焦了。这几日每日未时进宫来给太后把把脉,务必仔细调理,不可留下病根。待到太后痊愈,朕自有重赏。”
郦君玉领旨,又再谦虚一番,这都是身为臣子该做之事,太后鸿福,自然吉人天相,小臣只是出了点杯水之力,绝当不起陛下的重赏。
成宗此时心情好,看他谦逊,并不居功,十分满意,命人安排车轿,送他回相府。
一回到家中,映雪就顾不得避嫌,直冲了过来,拉着郦君玉的衣袖就开始抹眼泪,“相公,你可算是回来了,我,我昨晚担心得一晚没睡,只怕出什么事情,你可也太大胆,你什么时候学过医术啊,最多看过两本医书而已,竟然就敢去给太后娘娘治病!你,你的胆子真是比天还大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让我们怎么办?”
郦君玉轻拍她手臂低声安慰,“我这不是没事嘛,累你担心了……”
梁夫人便拉着梁丞相从书房避出来,顺道摒退了伺候的家丁丫头们,一时笑他小两口情意这么好,碰到些许事情女儿就急得什么都不顾了;一时又埋怨梁丞相一把年纪,怎么做事还这般莽撞,这要万一治不好太后,女婿小命难保不说,全家都要受牵连,女儿新婚不久,如何忍心就让她守寡!
梁丞相从昨晚开始就一直被夫人埋怨,实在有些头疼,就坚决不开口,心知等她说累了自然会停住,若是自己还了口,夫人的精神头上来了,那就不知要被唠叨到几时了。
梁丞相安抚住梁夫人,郦君玉安抚住映雪与荣发,等把夫人们劝回内室,翁婿两个再在书房说话时,都是灰头土脸,神情狼狈,一起慨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郦君玉慨叹到一半,忽然想起不对,这不是连自己一起数落了吗,连忙转换话题,说起了在宫中给太后看病的细节始末。
说到后来实在有些气愤,“岳父大人,宫中那些御医,个个医术精湛,根本不是看不出太后病症的症结所在,他们,他们纯属一点担当都没有,开出来的药全都是温和进补的,平时无事时吃吃是挺好,生病的时候怎么还能再补!真是岂有此理,若不是见我去,觉得有个傻大胆之人能帮他们担风险罪责,松口肯用我的方子,太后这补药还不知要吃到几时呢!”
梁丞相叹息,“贤婿啊,你年轻气盛,正义凛然,见到了这样的事情就会气愤不平,其实在老夫看来,这易御医是御医院魁首,能容得你做这些事情,实属不易了,说他一句心胸宽广也不为过的。”
郦君玉瞪大眼睛,“这些人的这种作为,岳父大人还要夸他们?”
梁丞相道,“老夫不是要夸这些人的做为,不过你年纪尚轻,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所以自有一股勇往直前之气。他们不同,身为御医,比民间的大夫不同,责任十分重大,稍有差池都是要掉脑袋的,这些人也都有妻儿家小,不能随意赴死。所以老夫估摸着,只怕御医院中早有约定俗成的规矩,不是万全的药物,绝不能给宫中的几位正主用。不然一人莽撞用错了药,跟着当值的几个御医都要受牵连。”
郦君玉默然,想了一会儿道,“人都有畏死之心,这个小婿不敢乱说别人的不是,我自己昨日其实也怕得很,只是若都这样畏首畏脚,可如何办事?很多事情明知可以解决,只是因为怕那万一的危险就不去做了吗?”
梁丞相道,“你在朝中任职,时间久了就自然明白,很多东西盘根错节,复杂之极,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并不是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为官之人,如何让属下去做他能做却不敢做,不愿做之事,才是真正的大学问。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