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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得实在没办法,可这种孩子面相很不提气,一开始便没有被纳入可塑之才的行列,但他自认天生我才,岁不我与,每件事情都要尽力争取,绝不肯自弃。十几个全须全尾的皇子,胤禟是活得最真实的一个。他也去争,从不收敛和掩饰,因为早知道自己没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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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足,也骄傲,因为比上不足只得去比下;他对别人冷嘲热讽,因为事不关己的时候说风凉话最得意;他的生活永远风华正茂,因为他懂得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他现实而庸俗,深信着人情义理的规则并恪尽职守。
他一夜都没有合眼,但眼下的风云际会足够让他兴奋不已,回了如意洲,先来找胤禩,见兄弟几个并没聚到一起彻夜等他,觉得扫兴,把剩下那两个都拉了来,喋喋不休地说起昨夜问讯胤礽的经过。
“这一宿,你们是没瞧见,尽是大哥上蹿下跳的,我跟四哥就跟一边看着。也就奇了,大哥平素挺稳重的一个人,不知着了什么道儿,把本相都露出来,我寻思是废太子的事把他美得,敢情孙猴子终于掀翻了五行山。他要是不言不语的还让人觉得心机挺深,怎么话一多就显出缺心眼儿来了?二哥说了句“皇阿玛一纸诏书就可以废了我,又何必大动干戈连夜召群臣训示”,他立马屁颠屁颠地回皇阿玛,也不定怎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再回来二哥说‘皇阿玛说我的诸多恶行,我没什么可辩驳,但篡逆之事,绝无此心。’他就不肯写在笔录上了。我心说,怎么坏话全让你传上去,好话就截住了?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后来四哥说,你若是不写,那我就去转奏,他方才写了。要等皇阿玛知道他魇胜的事,我看他还能得意到几时去。”
胤禵道:“皇阿玛已经知道了。听梁九功说,昨儿夜里都散了,三哥在殿外头停了很久才进去,就对皇阿玛回禀了这件事。九哥,你办事倒是干净利索。”
胤禟笑道,“这样的事,就算不去宣扬,晒在院子里,风一刮也能遍地开花了……那皇阿玛怎么没什么举动?”
“皇阿玛已经连夜着人在行宫上下清查魇镇之物,毕竟这个消息是流言蜚语,直接指向大哥也有失公允,想必是通过整体盘查把证据坐实吧。”
胤禟道:“好啊,这下子可热闹了。”
胤?在胤禟后背掴了一掌,“这九阿哥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你说你怎么那么有精神呐!”
胤禟正待调笑,见雁庭神色慌张地奔进来道,“爷,不好了,侍卫们在福晋屋里搜出了魇镇的邪物,不容分说……”
胤禟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把她怎么了?”
“把福晋、把福晋锁拿押走了。”
雁庭话音未落,他不待招呼,已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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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八 。。。
离宫秋狝横生废太子与魇镇之事,毕竟突然,宗人府无处羁押问讯牵连到的宗室们,只得在后山找了处荒僻的庭院。半个时辰没到,胤禟就找了来,见只有府丞年遐龄和几个不认识的堂主事,心下放了一半,一进门故作高声问道,“雅尔江阿呢?”
年遐龄道,“九爷您这话儿问得,简亲王要是在这离宫里头,还用得着我们几个跟这儿豆腐渣蒸馒头凑数么?”
胤禟正眼道,“哎呦,这不是四哥的老丈人年大府丞么?”
年遐龄打拱道:“岂敢岂敢,九爷您是金口玉言,咱可受不起。快里边请……这屋子刚腾出来,备不住有个蚊虫鼠蚁的,可别搅了您。”
“嚯!”胤禟将手一挡,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顺势掩住了口鼻,“怎么蜘蛛网都没扫净呐?”他只觉腹内翻江倒海,做出欲呕的样子,“我还真受不了这茬儿,咱们外头说话去。”
“别说您啦,就连我们这些人都受不住呢,可有什么法子呢?干的就是这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二阿哥、大阿哥他们,也都在里面圈着?”
“可不,昨儿夜里您几位一审完就拘到这里来了,也寸,大阿哥紧接着就进来了,所以您看,那后罩房里的金枝玉叶们,岂不是更可怜?所以我们宁肯自己拣间最赖的,也得让阿哥、福晋们呆得好些……九福晋……”他犹疑着瞅瞅胤禟,见胤禟来,已经猜到八九分,他知道眼下八阿哥风头正盛,他也正好藉此捐条后路。
“咱们是实在亲戚,我不瞒你,我来就为这事儿,你就给我撂句准话,她到底犯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在福晋的屋里搜出一样脏东西,居家过日子,还备不住往房梁上挂面照妖镜呢,也不是什么罪无可赦的,就是九福晋赶上的这个当口不好,皇上为了二阿哥的事正在气头上,又出来大阿哥魇胜的事,这会子有个风吹草动,就定然不是那么容易过去的。”
“证物呢,给我看看。”
年遐龄命堂主事把魇胜物呈出来,胤禟瞄了一眼,“就这么块烂木头?哪儿来的?”
年遐龄笑道,“这我们哪儿知道,倒是问过了,福晋不肯说。跟您说句实话,福晋这原本不算什么大事,谁不知道她心善厚道,说清楚也就行了,可是问话的时候总是藏着掖着,反倒让咱们没法办。”
胤禟道,“嘿,这个丫头片子,主意倒还挺正!这么着,让我开导开导她……老何,领着点!”
身后何瓜子儿笑吟吟捧过一个信封暗暗递给年遐龄,“天干气燥的,给您预备点茶敬。”年遐龄含笑接了,领着胤禟到瑞玉的拘所去。
那间房子不算小,却很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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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都没有开,散发着陈年的霉气,胤禟还没走进去就浑身激灵,仿佛那灰尘会剌破自己的皮肤。瑞玉正在炕沿儿上坐着,见胤禟冲进来,也往前紧蹭了几步,脚下的镣铐叮铃铃地响,胤禟见状,厉声道,“怎么还给拷上了?”一个主事道,“九爷,这可是规矩。”“放屁!你还想不想吃这碗饭了?赶紧给我卸了。”年遐龄递了个眼色过去,主事就去卸了瑞玉的脚铐,年遐龄对胤禟道:“九爷,下边人不会办差,您别见怪,可话说回来,这是在万岁爷眼皮子底下,凡事也不能太过,不顾里子也要顾面子。饶是福晋是个女人,量刑又不重,若是太子爷……不,要是二阿哥、大阿哥那边,任我有几个胆子,也不敢这么着。除非是不想要自个儿的脑袋了。”
“行了,就这么着吧,”胤禟烦躁地摆手,“你们都出去,让我们两口子待会儿。”
待旁人退去了,两个人就那么定定对看着,眼光像是渗进骨髓里,继而他仿佛憋了满肚子火气爆发,嚷道:“你怎么净给我添乱!”
“我……”她一时语塞,没准备他会冲自己发火,眼泪一掉,反倒没了初见时的辛酸,也不示弱地喊道,“你还说我!要不是你跟柳卿侬藕断丝连的,我会落到这步田地!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不是答应你跟他断绝了吗?”
“扯淡!我见他给你写的信了。”
“哪封信?”
“你掖在枕套里的……什么哪封,你还有别的?”
他跺脚道,“嘿!我问你魇镇的事,你别扯这旁的。你就因为这个要谋杀亲夫?够狠的呀你!”
“是啊,我不光要咒你,还要咒那个柳卿侬,咒你们俩黄泉合璧,断子绝孙。”
“你!”他咬牙切齿,“我这一宿没睡,听说你被押了来,立马奔这儿来了,没料到你给我来这一手,行,就当我把真心喂了狗了!”他又将外边候着的人传唤进来,“就让她在这里边圈着吧,那个锁链呢,再给她戴上,还有没有枷板什么的,给她一并上了。”
何瓜子儿忙劝道:“九爷您这是干什么呀,福晋要害您,说出来谁信?福晋压根不是那种糊涂人,再说凭她对您的心,也不能够不是?那镇物说来也就是一坯子,上边什么也没有,您刚才还自个儿念叨她许是受了小人坑害,急急忙忙跑来不就是要问个明白,好给福晋脱罪的么?福晋您也是,知道爷的脾气,就别跟他呛火了,好好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脱了干系,有什么回去再争辩,一人退一步嘛,是不是?福晋这一桩案子还没结,还要让年府丞他们断咱的家务事不成?”他见两人略有服软,抹抹汗,招呼着宗人府的管事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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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吃茶,轻声解嘲道:“我们这对爷爷奶奶,就是孩儿气。”
胤禟哽了下喉,定了定神,问道:“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