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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有些困顿,忽见那高僧举动,不由得抬头看他。那高僧露出了一抹笑。而就是那一抹笑让陈秋娘心底先是一凉,随即又是一喜。
这眼前的高僧那一抹笑,她太熟悉了,那是朱文康特有的笑。她心一凉,是看见朱文康还真的活着,心里一喜,是这几日的布局总算没白费。
“你——”她只一个字,然后就捂住了嘴。
朱文康还是那种淫邪的笑,继续在桌上写:“没想到秋娘竟待我如此。”
“你怎么在这里?”她也蘸了茶水在桌上写。
“你来此了,我自是不放心。”他继续写。
“你的脸?”陈秋娘指了指他的脸。
“易容术了,人皮面具。”朱文康很是得意地说。
“那朱府棺材中那个人是你么?”陈秋娘继续写道。
“那是我的替身。那日,秋娘来吊唁,那一字一句,我都是听到了的。想我朱文康这一生,却还能得秋娘这样对待。”朱文康将袈裟撩开,继续在桌上写。
陈秋娘紧紧抿着唇,像是眼泪要掉下来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真是激动得很,没想到老天爷还是站在她这边,还真让她将朱文康给炸出来了。
“别哭。”他写道。
“我以为你去了。”陈秋娘写了一句废话。
朱文康无声而笑,写:若不是管家竭力阻止,我当日就去找你了。但管家说,切不可暴露。
陈秋娘点点头,便继续说:管家是怀疑我了。你也是怀疑我的吧?
她一写完,就咬住唇,很委屈地看着他。
“别哭,别哭。我这是布局,为了把救柴瑜那小子的幕后引出来。说实话,那人救柴瑜,就是想要对付我朱家的。秋娘,布局,没有办法的。”朱文康到底是怜香惜玉的色狼,写字也写得很快。
陈秋娘点点头,尔后又问他:你就不怕我真是布局引你出来的么?
他笑了笑,说:你待我的情谊,我看得清楚。若说那日是假的,但这又到清泉寺来为我诵经。那晚不怕招惹恶鬼,就那么跪在大殿门口。秋娘,我又怎么能怀疑呢。
“谢谢大师。”陈秋娘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合掌“阿弥陀佛”了一声,随即两人又开始在桌上写字。陈秋娘就热点问题询问了朱文康。这位公子哥还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呢。
只不过,他知道的实在有限,说得大多数也是没用的。陈秋娘对他的话进行了梳理,只得出了几条有用的信息。
第一,他只知道做这个局的人是老管家。至于还有没有别人,他就不清楚了。至于他为什么要听老管家的,朱文康面露难色,说什么只有等陈秋娘嫁过去,生下朱家的子嗣之后,才能告知这个朱家的惊天秘密。
第二,他们做局的目的,朱文康说管家说的一方面是为了他的安全,因为近期肯定有人要杀他。而他们是将计就计,做这个局,让敌人放松警惕,从而露出马脚。至于那个在茶楼前杀朱文康的人,还真是柴瑜,并不是他们安排的。当然,朱文康很得意地说他自从天香楼一别之后,就是隐藏起来了,出去活动的都是替身。陈秋娘听到这里,也是一身汗,对方果然老谋深算。
第三,念奴的伤势真的很重,但他们主要目的是要扣留景凉。至于扣留景凉的目的,管家只说景凉是应该扣留的人,否则就很可能是敌人。
陈秋娘听到这里,心里倒是对他们很是同情。景凉那种野心家,你们扣了还真就是大麻烦了。(未完待续)
第198章 对局
除此之外,朱文康还说他昨晚来了这寺庙之内,先前高僧出去之后,他就去厢房迷晕了高僧,假扮高僧而来,要与她论佛法,本来想着泡茶下棋,一整个晚上可以相对。但没想到她要打麻将,让他很是被动。
“话说,你那麻将真是祖上传下来的?”朱文康依旧在用手指头蘸茶水写字。
“是啊。听我奶奶说,是我亲爹娘遗弃我时,放在包被里的物件呢。他们也不懂,还是我后来认了字,给青城山的道士看了,道士说这是麻将。”陈秋娘编瞎话。
“那青城山的哪个道士啊?”朱文康继续问。
陈秋娘摇摇头,说:“那时太小,只晓得是去的大殿,是个白胡子的老道士。不过,我若是瞧见他,我就能认出来的。”
朱文康点点头,说:“等这些事过了。我陪你去青城山走走。”
“哪能等这些日子过了呢。我这几日就要去青城县迁祖坟。”陈秋娘继续写道。
朱文康眉头一蹙,有些为难,凑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不能缓一些日子么?我这边还不能贸然出行,说实话我来见你,也是瞒着管家的。”
他故意凑得很近,那热气就专门呼到她的耳垂附近,弄得人很不舒服。陈秋娘想要躲闪,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做戏。
“你堂堂家主,怕一个管家?”陈秋娘低声说,嘴唇就嘟了起来。
朱文康捏了她的脸一下,低声说:“每个大家族都会有每个大家族的秘密,等你嫁过来,我一定把朱府的秘密告诉你。”
“看来这管家也是秘密之一。”陈秋娘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拍开了朱文康的爪子。不动声色地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来。
朱文康还想上前来,陈秋娘指了指那半掩的窗户,说:“窗户还没关。”
朱文康一看那窗户。神色虽然有些不甘心,却还是到回到位置上坐下。继续蘸水在桌子上写字,说:“你待我如此深情,以后你嫁过来,这朱家上上下下的富贵荣华我便与你分享了。”
“谁晓得你跟谁也这么说了呢。”陈秋娘撒娇似的地低声嘟囔。
“我只跟你一人说过。”朱文康继续在上面写。
“是么?”陈秋娘跟一个人*什么的,其实也是轻车熟路。只要这不是真的*,而只是演戏,她就做得很好。这要是真的跟自己心仪的人*,她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那我对天发誓。若有半句虚妄,还真叫我下了十八层地狱。”朱文康低声说。
陈秋娘眉头一蹙,说:“说这种干什么。谁让你下十八层地狱了。以后可不许说这个了。你看这一次,却是吓得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
她一边说,一边就掏了手帕抹泪了。朱文康看在眼里,立刻就道歉,低声说:“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
陈秋娘还是嘤嘤地哭了几声,才说:“你把那高僧迷晕。怕快醒了,你且先回去吧。若是被歹人瞧见,这可就危险了。”
“你不必担心。有人看着那和尚呢。”朱文康十分得意。
陈秋娘这才明白这人果然是带了人手来的,于是装作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随后又说:“切莫可伤了那大师的性命,毕竟是佛门净地,可别造孽了。”
“小娘子放宽心,哥哥自有分寸的。”那朱文康的语调越发淫邪,那目光也是越发的让人不舒服。
陈秋娘心里一咯噔,暗想这人不会这样猖獗,在这佛门净地对她欲行不轨吧。她还正在想。那朱文康一个箭步就跨过来,站在她面前。伸手就要来抱她。
陈秋娘一闪身,站在一旁。惊惶地问:“你这是做啥?”
朱文康笑着,低声说:“若不是那摇光、开阳来了,昨日我就来好好疼你了。”
靠,真是龌龊到底了。陈秋娘心中鄙夷,面上却是满面怒容,正声说:“我虽乡野女子,却还是有家教的。若无媒妁之言,没有三聘六礼,没有八抬大轿,吹吹打打入了家门,哪能行不轨之事呢。”
“你小点声。”朱文康也有些着急了,看了看门外。那门外守着的自然是摇光与小翠。
咦,看朱文康这模样,那摇光与小翠竟似乎都不是他的人。
“是公子不尊重人。”陈秋娘一脸委屈站着,最终嘟囔。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我这人最不喜欢勉强。”朱文康语气颇为扫兴。
陈秋娘很轻易就分辨出此时此刻警报解除,但就怕什么时候,这厮又如同上次天香楼那样,点什么下三滥的催情香。这个人的人品是干得出来这种事的。
虽然不信任这人,但她还是一副很天真很信任的表情,说:“多谢公子。”
朱文康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也没有说什么。然后,到自己的位置上正襟危坐,问:“施主真的不想学棋?即便不为参禅,以后嫁入豪门,也是必备的修养了。”
“大师这话就俗了。”陈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