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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太后把这两句忠告告诉了莫鸢。
出宫的路上,莫鸢一路都在回味太后的话。她不是没有信心和陌云清有明天,她是没有信心自己还能如愿报仇。
“郡主,想什么呢?从宫里出来就见您一直愣神儿了。”嫣儿探过头来,盯着莫鸢,“是不是在宫中看见不想看的人了?”
不想看的人,她指的应该是安贵妃。
莫鸢笑着摇摇头,撩开车帘望向外面繁华的喧嚣。
忽然,一辆熟悉的马车吸引了莫鸢的注意,恰巧和莫鸢擦肩而过,更为凑巧的是,对方也手撩车帘,错身而过之时,两人恰巧四目相对。
陌云廊!
他又去宫中,现在边境的事宜听闻陌云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他还去宫中作甚?
在这个皇上正在犹豫选太子的关键时期,他不可能还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屡现殷勤,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说到底,只有一种可能,他去找安贵妃。
即便早先曾经经历了那场暧昧风波,有了皇上的怀疑,可陌芊芊已经给他们证明了清白,孩子不是陌云廊的,也不是安贵妃的。这样一来自己的揭发自然不能成立。陌云廊何等聪明的人物,想去看安贵妃有千万种理由,最正当的一种无外乎就是儿子看母亲,又何惧他人诟病。
陌云廊眼中的深沉在莫鸢看来极为恐怖,她不是惧他,只是没来由的想要逃避,那种像看猎物一眼的眼光令莫鸢从头到脚都不舒服。
嫣儿注意到莫鸢脸上的不适,回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郡主看见什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饶是嫣儿的眼睛再尖,也仅是看见了马车的一个背影。
“马车里坐的人是谁啊?”嫣儿的好奇心一直保持的很好,直到看见莫鸢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才吐了吐舌头:“奴婢多嘴了。”
莫鸢无奈地摇头,心中却正在思虑,陌云廊这么毫无顾忌地出入在安贵妃的寝宫中,真的不怕皇上亦或是太后发觉?还是因为获得皇上即将有意要选太子,所以加紧了和安贵妃密谋的事情。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她唯有让太后亲眼看到他和安贵妃之间的勾结,否则,陌云清的前路更是艰难。
莫鸢近日一直往皇宫中跑,为的就是寻到适合的机会,让太后毫无怀疑,安贵妃和陌云廊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出其不意地发现两人的暧昧关系。
这日,离过年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莫鸢前去看望太后的时候带去了自己亲手绣好的巾帕,上面大朵的牡丹绽放,寓意吉祥和憧憬美好,是高贵皇室才配的上的物什。
太后看到后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最后才道:“都是先祖留下的规矩,高贵和卑贱之分其实没有那么清楚,无非就是在礼仪之上彰显出皇室的典雅和高贵。这牡丹花美,人人喜欢,由得她们拿了去用就好了,可祖宗规矩不能破坏。也难得你有这一份心,哀家就收下了。”
派人拿去嵌边,太后看着莫鸢,抱歉地笑笑:“你有礼物送哀家,哀家可没准备礼物给你啊。”
莫鸢连连摆手:“皇祖母真是折煞莫鸢了,莫鸢不要什么礼物,只要老祖宗身体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
太后刮了她的鼻子一下,笑得开心:“你呀,就是嘴甜。”
莫鸢眼珠转了转:“皇祖母若是想送我礼物也可以,让莫鸢自己挑好不好?”
太后“哟”了声:“你看吧,就知道你心思细着呢,说吧,看中哀家什么了?”
莫鸢“嘻嘻”一笑:“还是皇祖母了解我。”
莫鸢四顾而望,“咦”了一声:“前些日子,这里摆了一盆白色的花,我问过您的,叫白信子。回家之后我去花房看了看,又没有,问过花匠之后才知道,原来那种花只有边境小国才能种植,养殖的方法倒是极为简单,只不过那培植的土壤极为稀缺。所以……”
太后终于明白过来:“你是看中了那盆花。”
莫鸢不好意思地点头。
太后叹了口气:“不凑巧,那盆花前几天被宫女看到根部有些腐烂,干脆把土壤都换了,结果不到半天的时间,就枯萎了。”
莫鸢一脸惋惜,似乎失了一件天大的宝贝似的。
太后见她这样,又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难过,安贵妃那里还有一盆,是皇上命人送过去的,如果你真的十分喜欢,可以把那盆花送给你。”
莫鸢连忙摆手:“不碍事,只是一盆花而已,莫要让安贵妃心里产生对皇上的怨念。”
太后闻言笑了,点了点莫鸢的额头:“小脑袋里想什么呢,安贵妃就算再怎么小肚鸡肠,仅仅是一盆花而已,再者,她不是喜花之人。皇上自打她出冷宫之后,已经赐予了她太多的珍宝,这盆花只是附带品。无碍的。”
莫鸢越是推辞,太后反而越是要和她一同去安贵妃的寝殿,向安贵妃讨来那盆白信子。
莫鸢搀着太后前往安贵妃的寝宫,没有浩浩荡荡的一众人等,只是随意带了几个随从,故此也并不大张旗鼓。直到太后都到了安贵妃的门前,才看到众宫女太监都守在门口不进去。
“怎么回事?”太后一看情势不对,沉下脸问道。
有个小太监逐渐往人群后缩,眼看转身就要向里跑去通风报信,被太后厉声喝住:“狗奴才,见了哀家还不下跪!”
众人“扑通”陆续下跪,哆哆嗦嗦,任凭太后问话答不上一句。
太后和莫鸢相视而望,让头前的太监带路,猝不及防推开了寝殿的大门。
莫鸢心中有股抓奸的激动和兴奋,搀着太后的手都有些微微地颤抖。太后觉察出来,以为她是因为害怕和紧张,反过来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安心。莫鸢朝着太后淡淡勉强笑笑,眼睛却是看向床的方向。
安贵妃和陌云廊还未来的及穿好衣服,都是衣冠不整的样子。安贵妃面上惊恐的表情一览无余,倒是陌云廊,显得更为淡定,再看到莫鸢的那一瞬间,眼神中的意味深沉,令莫鸢心中一沉,把目光别向了他处。
很显然,是莫鸢把太后引到这里来的。
而恰巧,安贵妃和陌云廊正在行鱼水之欢。
一切看似都是碰巧,实则是精心策划的时间轴中精算好的。
太后大怒,即刻派人拿下了安贵妃和陌云廊,并把此事告知了皇上。
若是别人告知皇上此事,又苦于没有证据,皇上大概还不会相信,但太后所言,皇上自然没有半丝怀疑的理由。
怒气之下,皇上赐予了安贵妃宫刑,把陌云廊关入天牢。
陌芊芊得知消息,火急火燎的从南家赶来,为安贵妃求情,皇上哪里肯听的进去。给皇上戴绿帽子,尤其还是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相互有奸情。没有斩立决已经算是留情面了。
皇后对陌芊芊道:“皇上决定了的事情,饶是太后都难以改变,尤其是他现在还在气头上,你就莫要往刀刃上撞了。”
没想到陌芊芊却是回头等着皇后:“当然,你巴不得贵妃娘娘去死,好让你在后宫的位置稳固,没有人再有能力和你争抢父皇的宠爱!”
皇后没有想到陌芊芊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就算之前的她任性、无理取闹,也总归还是有个度,可是现今她这样和皇后说话,未免有些过于放肆。
太后在一旁阴沉着脸对陌芊芊呵斥道:“芊芊,怎么和你母后说话呢!”
陌芊芊却是一边冷笑一边指着皇后:“母后,我若是有这样不顾儿女感觉的母后,还不如一头撞死。说她是我的母后,可有在我受委屈的时候安慰过我一次,可能时时刻刻感知到我这一刻究竟是高兴还是悲伤,说她是我的母后?真是天大的笑话!”
皇后闻言变了脸色,莫不是她知道了什么,不然何以这般和自己说话,又极力地为安贵妃求情。
“芊芊,你是不是从她那里听得了什么?离间母女的话你千万莫要信啊。”皇后试图做最后的努力和解释,不了陌芊芊背过身去,哪里肯再听她的一言半语,用冷漠的语调道:“如果说离间,你倒是要好好想想,是她,究竟还是你自己葬送了我们的母女情谊。”
说完,头也不回地奔向安贵妃实施宫刑的地方。
刚进行不到一半,却见陌芊芊疯了似的跑回来,跪在皇上面前:“父皇,贵妃娘娘她……贵妃娘娘她见红了!”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皇上霍然站起,太后在莫鸢的搀扶下也不由得站起身,均是不可置信地盯着陌芊芊。
“你所言可是真的?”皇上出声问道,言语中透着疑问。
陌芊芊使劲点头:“是真的,若是父皇不信,可随孩儿去看看。”
那种行刑的地方,皇上当然不会去,况且身后还有太后和皇后,只是派了身边的亲信去验证真伪,回来之后果然如陌芊芊所言,确是见红了。
安贵妃被重新带回了寝宫,太医前来检查,脸上疑云团团:“启禀皇上,老臣行医多年,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