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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翌日,莫鸢得到消息之后急急忙忙从南家赶来,一见到母亲被伤成这样,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怎么回事?”莫鸢完全不管背后的梅氏,甚至连请安的话都没说,只是望着伺候何氏的婢女道:“我要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否则,我让你比何夫人更惨!”
婢女偷眼望了望梅氏,梅氏一脸阴沉,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婢女有些胆寒,支支吾吾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莫鸢干脆把脸转向梅氏,声音同样僵硬:“大娘,你是这里当家作主的,总该有个是非曲直要交代吧?”
梅氏讪讪:“哪里算什么当家做主……”
“大娘,”莫鸢突然逼近梅氏,吓得梅氏不自禁后退了两步,瞪大眼睛愣是说不出话,“我敬重你,所以管你叫一声大娘,别忘了,当初二姐的婚事还是我从皇上那里求来的。”
话中的威胁意味深重,言外之意,我能让二姐嫁给陌云廊拥有荣华富贵,同样可以把她拉下来。
梅氏怔愣片刻,心中更是坚定了要一石二鸟的想法,这个莫鸢,太过猖狂,绝不能再留她作威作福。即便现在服软,受一点儿凌辱,又能怎么样,只要能把莫鸢拉下水就好。
当下,梅氏心一横,把当天发生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包括自己误解了何氏这一点。
“是大娘的不对,记性不好,当初说的明明就是桂花栗子糕,却埋怨妹妹添加了桂花酱,连我自己都忘记了对桂花过敏。也幸好妹妹大度,醒了之后我和她一讲,她倒是很爽快的原谅了我。”讲述完事件,末了,梅氏不忘道歉,以及表达何氏对她的谅解之情,好让莫鸢不好意思再对她多加指责。
这样的何氏,莫鸢早就见怪不怪了,在前世,她不就是用同样的方法,教会了李玉宁耍手段吗?现今又要来这一套。
既然道歉了,母亲又事先原谅了她,自己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可莫鸢依旧不死心,分明故意的惩戒,为何一句道歉就能了事。
莫鸢又紧逼两步,盯着梅氏的眼睛,目光中透露含意。
“大娘,日后做事,最好让身边的婢女帮您记下,不然,年纪大了,做了错事不是一两句道歉就能解决问题的。娘亲好说话,我这个做女儿的不见得好说话。今天的这笔帐,咱们暂且先记下。”莫鸢的语气淡漠,恨意丝毫不隐藏。
“你这话什么意思?”梅氏心中的火气也被激了起来,以往见何氏母女顺从惯了,何时见莫鸢这副模样和自己说话。
“什么意思大娘心中有数,若是我命人打大娘二十大板再说句对不起,大娘接受吗?”莫鸢反问,明显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梅氏知道,这仇莫鸢算是记下了。
没有再反驳,梅氏在莫鸢转身去看望何氏的时候嘴角抽动了一下,似冷笑,又似嘲讽,侧头递给了身旁婢女一个眼神,婢女会意点头,走出了房间。
莫鸢守在母亲的床边,为她擦拭汗水,心中焦灼万分,自己只顾报仇,却忽略了对身边人的照顾,尤其是母亲,大概经常被梅氏所欺负,只不过每次自己回来总是笑脸相迎,没有半丝埋怨之色。
现如今,终于还是被梅氏下了毒手。
心中绞痛之余,也在兀自思量该如何才能让母亲脱离这样的生活。接出去住?不太现实,毕竟还有爹在家,母亲从不把委屈告知爹,更加助长了梅氏的嚣张气焰。
就在这时,刚才出去的婢女抱着一盆花从外面走进来,把花盆放在桌上,转身走向莫鸢,说道:“郡主,这是二夫人最喜欢的牡丹花,奴婢刚从花房中取回来,您看,还需要修剪吗?”说着,手中的剪刀递向莫鸢,莫鸢侧头看了看,余光扫到梅氏,没来由地心情一阵糟糕。把手一挥,确是将衣袖结结实实拂在了剪刀之上,瞬间开了一个口子。
那丫鬟大惊失色,连忙下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弄坏了郡主的衣服。”
一旁的梅氏见状压低声音呵斥:“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弄坏郡主的衣服!”
莫鸢倒是愣了一下,记忆中,刚才剪刀离自己的位置不近,只是挥了挥手,如何就划破了衣服?
梅氏见莫鸢没有说话,连忙又加了一句:“还看什么看,赶紧带着郡主去换一身衣裙!这样让郡主怎么出门!”
婢女似是才反应过来,把剪刀拢于袖中,对莫鸢道:“郡主,请随奴婢来。”
“来来来,知道去哪里取衣服吗就来来来!”梅氏点指着婢女的额头骂其不争气,“做什么你能做好!”
最后终于作罢,看了眼目光深沉的莫鸢,对婢女道:“算了,去二小姐的房中,为郡主取一件衣服过来吧。”
婢女答应着,转身出了门。
梅氏连忙对莫鸢道:“刚来的丫鬟,不太懂规矩,做事笨手笨脚的,还望莫鸢别介意才好。”
莫鸢没有看她,也没有答话,只是望向桌子上的那盆牡丹花:“这花是谁让送来的?”
梅氏这次倒是理直气壮,下巴一点躺在床上双目微阖的何氏:“昨个妹妹说的,今日你赶巧不就碰上了吗?”
莫鸢不作声了,总感觉哪里过于蹊跷,只是又说不上来。
婢女取来的是一件素色衣裙,倒是和莫鸢的气质极为相配。
“我怎生不记得姐姐有这样的衣裙?”莫鸢在婢女的服饰下换上衣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侧头问梅氏。
李玉宁的穿衣风格和莫鸢截然不同,总喜欢色彩鲜艳的,以为这样就能更好的吸引他人的眼球,这件素色的衣裙的确不符合她平常的品味。
梅氏无奈地一笑:“正是因为做了这些素色的都不喜,所以搁置到现在也没穿过。”
李玉宁不喜素色又不是长大之后才显露出来的,难不成直到长大,梅氏还一直给她做素色的衣服,而且是在她不喜欢的前提下?明知故犯,这并不是梅氏的作风,也不像是李玉宁难容忍的了的。
但凡是不喜的东西,李玉宁怎么肯让它在屋中存活一天,要说这件衣服是从李玉宁的房间中取出的,确实有些蹊跷。
心中狐疑,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再次淡淡地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少不了小家碧玉的玲珑,骨子里又透着端庄大气。这件衣服着实增色不少,细看,竟是绣上了四合如意纹路,夹杂着凤凰的淡淡轮廓,做这件衣服,费时不少。既然不喜,何苦又大花心思来制作?
还是刚才迷茫的感觉,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说不上来。
何氏还在沉睡中,莫鸢问过大夫,确实无大碍。想留在李家照顾娘亲,可是无奈,南翼枫近些时日正在和自己闹别扭,疑神疑鬼,虽然知道事出有因,做亏心事的是自己,可到底是郡主和郡马之间的事情,不单单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但凡闹大了,搞到皇室家族中更没有收拾的余地。
无奈,就算是不给南翼枫留话柄也不能留在李家,时时刻刻出现在南翼枫的面前,他才会稍稍收敛。
把破损的衣服留给了梅氏的丫鬟,那人扬言一定给郡主补的比原来更好,待她回来的时候再拿走。
马车里,嫣儿撇了撇嘴,打抱不平:“什么嘛,谁还穿补过的衣服啊,分明就是瞧不起郡主。”
莫鸢看着嫣儿嘟嘴鼓腮帮子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鬼丫头,我又不是奢侈浪费之人,又怎么会在乎那个。”
嫣儿别过头去,脸蛋从莫鸢的手中抽离出来,反驳道:“奴婢说的事情和道德无关,就是指她们对郡主的态度。”
莫鸢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手,摇着头笑了笑,不再作声。
地位之间的尊卑长幼不是起着决定性的作用,即便身居高位,有时却也是名不副实,有了虚名而不能真正的执掌权势是最痛苦的事情,就好像一个被架空的傀儡。
所以,莫鸢这个郡主的地位,看似很有威慑力,相比公主待遇只高不低,可是实际上呢,李家从来未把莫鸢的郡主之位放在心上,或者说,只是嘴上或者面上给你一个恭敬卑微的称呼和请安,背地里仍旧是那个在李家受欺负的三小姐而已。
短暂的改变无法快速把早就形成的习惯篡改过来,莫鸢已经习惯了这样,倒也不是个较真儿的人,嫣儿就不一样了。眼看着自家主子越发的聪明强大,地位和权势都跟着上了一层楼,李家的梅氏却照旧找她的麻烦,现下趁莫鸢不在家居然打了她的母亲,身边的婢女又那么的“不小心”。这里面几分真假,几分阴谋,难得说出个所以然,在事情没有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就连郡主都是一脸的迷茫。
梅氏今天的这出戏到底是唱给谁看的,又或者,只是为后面的事情进行铺垫?女人之间的斗争,没有硝烟一样太过残忍,即使看不见出招也同样能够血流成河。
回到南家,南翼枫在忙着商铺的事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