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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赵民忽地想起一事,急忙叫住她。
“还有事?”如玉回眸。
“这个~”赵民招手示意她走近,从柜台里摸出两锭金子放到桌面:“你收好。”
“大家拿去分了吧。”如玉皱眉,直觉地排斥着跟那个人产生任何联系。
“嘎?”赵民愣住。
“多谢乔医官~”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朱盛一跃而起,笑逐颜开地抢过两锭金子冲到院子里欢呼起来:“兄弟们,乔医官发赏银了~”
“这家伙~”赵民摇头叹息,再一回头,已不见了如玉的踪影。
她,似乎真的不在乎这些金子?
第027章 别无选择
天上连一朵云都没有,任烈日肆无忌惮地把热力直射而下,帐顶,草地,山川,河流……到处都是一片耀眼的白,亮得刺目,仿佛在下一秒就要燃烧起来。
朱盛扛着一包药材大踏步进了营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随手甩出去,掀起褂角用力扇着风,骂骂咧咧地嚷:“狗娘养的,老子受不了了!”
“又怎么了?”赵民瞥他一眼,顺手递了杯水过去。
“累了吧?”如玉头也不抬,蹲在地上整(。。)理药柜:“歇会吧。”
“乔医官,我就不明白了。”朱盛接过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扯过褂子抹干了嘴:“你说咱们在城里呆得好好的,这将军也没让咱们搬,干嘛非得跑到这里来受罪?”
如玉没有接话,垂首默默地忙碌着。
“行了,银子还塞不住你的嘴?”赵民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安静。
朱盛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到地上:“反正,今天谁来也别想让我再干活!”
如玉直起腰,瞄了一眼帐外:“好,今天就到这里,剩下的我来弄就好,你们都休息吧。”
“咳,”赵民看了看散落在地上,打开了包还来不及整(。。)理的药材,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乔医官,要不,我留下来帮你吧。”
“不用,”如玉摇头拒绝,顺手把脚边的一袋药材拉过来:“整(。。)理的事情急不来,人多反而弄乱了。”
“走啦,走啦~”想着泡在清粼粼的河水里的滋味,朱盛急猴猴拖着他往外走:“再不走,又该轮到半夜了。”
“对了,乔医官。”赵民走到帐边,停下来问:“你今天还是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嗯,”如玉头也不回:“我在这里随便洗洗就好。”
“哦~”赵民失望而去。
“快快快~”孔强在外面一个劲地催促。
“真是,明知道他不会去,叫他干嘛,拍马屁啊?再拍也是白搭,总不能升你当医官!”朱盛在小声地抱怨。
“臭小子,别这么没良心好不?乔医官……”
营帐外,众人的斗嘴打闹渐行渐远,如玉才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按着隐隐作痛的小腹,几不可察地低叹了一声,倚着柜台失神地坐在了地上。
凡事有得必有失。
搬到驻地,虽避免了被人认出的危险,却避不开与这几个男人的朝夕相处。白天还好,最难熬的是晚上。
野外住宿,没了城中的优越条件,她只能与他们五个人挤在一个大帐里。
每天都拖到最晚一个,等大伙都睡着了之后,才偷偷地溜进去,找个角落蜷着身子睡上一觉。除了要忍受此起彼伏犹如巨雷的酣声和各种奇怪的狐臭汗臭脚臭味,整晚还必需颤颤兢兢,就怕突然从哪里伸出一只手臂或是一条大腿把她压住。
天气一天天的炎热,大家的衣服也越穿越单薄,军营里又全是男子,碍于军纪,平时虽没有人敢光着身子到处晃,但格斗训练时,却随处可见赤着上身,只着亵裤,挥汗如雨的男人。
尤其是晚饭过后,大家嬉笑打闹,去河边洗沐时,场面更是惊世骇俗。
然而,就算躲在营中也无法幸免——赤身露体在帐外冲澡的男人比比皆是。
除了把自己关在帐中,做只缩头乌龟,她想不出别的办法。
然而,最教她头疼的还是沐浴清洁的问题。
房子有门可以上拴,但营帐却只有布帘。军医处的特珠性质又意味着它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人掀开,从外面闯进来。
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替她守卫,只能躲躲闪闪地避着每一双疑惑的眼睛,偷偷摸摸地抓住每一个空档,慌慌张张地胡乱擦一擦了事。
几天下来,她自己都闻到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怪味,讽刺的是——做为这群男人中间唯一的一个女人,她也许并不是唯一变臭的那个,却肯定是最臭的那一个。
她对自己说:忍吧,咬一咬牙,闭着眼睛撑过去就没事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面对女人每个月必经的苦难,她没法再逃避下去了。
除了冒险,她似乎别无选择。
现在,她只有寄希望于,今晚军医处的那几个大男人睡得死一点,月亮不要太圆,云层可以再厚一点,当然,值夜的哨兵也不需要太负责……
PS:那啥,今天冷不丁一看,才发现自己居然收了一朵花。不知是哪位读者送的,总之,很高兴,谢谢哈
第028章 食髓知味
时间在艰难地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滑过,越接近午夜,越忐忑不安,连向来粗枝大叶的朱盛都察觉到了如玉不同寻常的焦躁,不敢胡乱插科打诨,很安静地跟着众人回到营帐,早早地进入了梦乡。
如玉独自坐在帐外的草地上,去,不去?做着艰难地决择。
去吧,万一被哨兵发现,大不了谎称去寻找草药。最终,内心的渴望还是战胜了恐惧,促使她迈出了踏向宿营地外的第一步。
事情出乎意料之外的顺利。多日的观察,早已熟悉了营中换防的时间,她拿捏得很好,从两队巡逻哨兵交接的空档闯出了营地,迅速地来到了河边。
她溯河而上,独自在荒野里行走了好几里地,回望营地,只余星星点点的营火,似万斛繁星,遥远而灿烂。
挑了个僻静的河湾,如玉躲在树后静静地观察了很久,确定四下无人,这才抑制住狂跳的心脏,怯怯地走向了温柔的河床……
晚风徐徐,四野静谧,只有一轮朦胧的银月寂寞地照着,四处流萤飞舞,空气里温润的青草气息芳香浓郁,沁人心脾。
这是崭新的体验,是几个月来第一个愉快的夜晚。如玉微仰着头,闭着眼睛,用力呼吸着淡淡的甜香,庆幸自己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她仿似脱胎换骨,感觉自己重又活了过来,不再死气沉沉,不再彷徨无助,而是一步步走向成熟笃定和坚强。
她算过了,只要再坚持两年零七个月,就可以凑足一千两银子——到那时,她就可以悄然离开,开始全新的生活。
这一刻,一度堕入绝望的深渊的她,又升起了希望……
如玉总算是亲身体验了什么叫做“食髓知味”。
自从那天晚上成功地躲过哨兵的视线,独自在离营五里多的河畔给自己来了一次彻底的大清洗之后,每当夜幕降临,她就会变得恍惚,内心开始激烈地挣扎,这种情绪在子夜时分达到顶点。
如果,内心对于自由的渴望战胜了恐惧,第二天她会变得精神奕奕,反之,则怏怏不乐于沉默中结束漫长的一天,于天黑时分陷入新一轮的挣扎之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她偷溜成功的次数增多,如玉的信心与胆量与日俱增,私自出营的频率越来越密。第一次与第二次相隔了七天,然后变成隔三岔五,最后演变成两日一次。
很自然的,随着外出次数的增加,她外出的时间也在逐日延长,有时甚至会在野外小憩一回,才恋恋不舍地返回营地。
她自己也知道这样很危险,很容易被发现,被撞破。但是,她没办法,清凉的河水,清新的空气,清幽的环境;天地间只余她一人的惬意,心灵上的自由,身体上的放松,宛如罂粟艳丽却满含着毒素,让她沉迷其中,无法自拨。
“什么人?站住!”尖厉而警惕的喝叱,打断了如玉的暇想,将她拉回了现实之中。
呃?巡防的时间换了吗?她记得这个时间,这个地段应该是没有哨兵的。
面对突然出现的暗哨,如玉只略微慌乱了一秒,便恢复了镇定。此时回头,反而越发启人疑窦,不如索性大大方方承认,找个借口混过去。
“是我。”打定主意,她迎着哨兵缓缓地走了过去,仔细地看了看这个略显单薄的身影,很快认出这个早几天还在她手底下接受治疗的青年,柔声问:“大牛,你的伤全好了?”
“乔医官?”认出如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