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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微微偏过头来看她,神色温柔:“我何必骗你?”
“那~”田青梅咬了咬嘴唇,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双手紧张地绞着衣带,那句“带我走,离开京城。”终究是不敢说出来。
“是的,我很喜欢你~”如玉叹了口气,执起她的手合在掌心,温柔地轻抚:“但是,我不能娶你。”
喜悦从眼中褪去,俏脸瞬间变得煞白:“因为孙逐流?”
“逐流的确是个优秀的男子,他才华横溢,风趣幽默,最难得的是没有骄奢之气。”如玉眼光温和清润,平淡的语气里,不难听出隐隐的骄傲和信赖:“我相信,他绝不会辱没田小姐,一定可以带给小姐幸福……”
“够了”田青梅又气又恼,尖声打断她,用力推开如玉,拎起裙摆往外冲:“不喜欢我就算了,何必虚词掩饰?”
“乔某句句发自肺腑,绝无半字虚词矫饰。”如玉幽幽一叹:“若我身为男儿,蒙小姐垂青,闯刀山下火海也要娶小姐为妻~”
“巧言令色~”田青梅不屑地撇唇,待意识到她说了什么,似被雷劈中,猛地一震,蓦地转过身来,错愕地瞪着如玉:“你,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如玉苦笑,摘下帽子,抽走束发的玉簪,任一头乌黑的长发披下来:“我,是一名女子。”
“不,不,这不可能”田青梅不敢置信,往后退了两步,脚下一软,咣地一声靠在了门板上。
如玉神色镇定,熟练地挽起发,重新将簪子插入,再把帽子戴上:“戴罪之身,何敢欺瞒小姐?”
田青梅犹不肯信,眨着眼睛,弱弱地反驳:“我不信你没耳洞,胸也是平的。”她是军医军中那么多男人,她混在里面,怎么可能不被发觉?最重要的是,自己怎么可能爱上一个女子?
如玉不说话,只温婉沉静地瞧着她。
田青梅被她看得一阵臊热,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站了起来,冲到她身前,不由分说就往她胸口摸去——触手绵软如絮,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如玉避之不及,被她摸个正着,登时俏脸血红,“呀”地一声低叫,忙不迭地拨开她的手。
“居然,”田青梅呆若木鸡,踉跄着退了一步:“真的是女人?”
“对不起~”如玉又羞又怯,惭愧地垂下头。
“我,真是有眼无珠~”田青梅明白过来似的,羞愤得颤抖了起来,漂亮的脸上,显出震惊且愤怒的表情,直直地瞪着如玉,咬死了下唇:“你,就不怕我告发你?”
“无所谓~”如玉轻声道:“我是真心喜欢田小姐,希望你和逐流可以幸福快乐一辈子。”
她这一生已注定得不到幸福,不能再因为她,让田青梅和孙逐流的生活蒙上阴影。
“你倒是很关心孙大哥。”田青梅冷笑。
如玉一惊,意识到不妥,涨红了脸强调:“孙将军并不知我是女儿身,他对我只有同袍之义~”
田青梅轻哼一声:“你不是他,怎知他心里怎么想?”
话虽这么说,脸上表情到底和缓了许多。
对着如玉,心思复杂而多变:既恨她的隐瞒,害自己错付一片芳心;又不得不感激她冒死对自己和盘托出真相。
事实上,她仅凭着一时的热血,鼓起勇气来找她,心中却殊无把握,对未来,更是全然没底。一方面不愿意委屈自己嫁不爱的男人,极力想争取爱情;另一方面,却也没有大胆到跟他私奔的地步。
所以,她这次来,与其说是要一个结果,倒不如说是来圆一个梦。
可是,她却敲碎了她少女怀春的美梦,让她回到现实中来。
生恐越描越黑,如玉不敢辩解,望着她,苦笑。
“龙儿,我们走”田青梅不再看她,拉开门走出去。
“这么快就走了?”田青龙跳起来。
田青梅不理他,低头疾走,眼底有泪痕一闪而过。
奇怪了,明明知道她是个女子,为何还这么心酸,这么心痛?
“她怎么说?”田青龙狐疑地回头看一眼如玉,转过身迈着小短腿追上去问:“你打算怎么办?你们到底有没有商量出结果?”
如玉默默地站在院中,任暮色褪去,黑夜将她笼罩。
他们,会幸福的吧?
第189章 酒醉心明
第189章酒醉心明
正月初八。
天空蓝得仿佛一匹上好的丝绸,纯净得连一片云都没有。
这一天是左相田墨轩掌珠与恭亲王世子大喜之日。长安城里万人空巷,恭亲王府张灯结彩,京中权贵倾巢而出,齐集孙府,人声鼎沸,笑语喧哗。奴婢仆妇,厨工杂役,穿梭往来,忙得脚不点地。
如玉不喜欢热闹,挨到日暮时分才去道贺,见满堂宾客,个个非富即贵,却没几张相熟的面孔,转了一圈着实无趣得很,正想打道回府,突见一行数人迎面而来,为首的正是贤王,楚临风赦然在列。
被贤王看到,肯定又要周旋一番,可仓促间避之已然不及,于是身形一矮,蹲在了假山后面。
杂沓的脚步声逐渐接近,又慢慢远离,如玉松了一口气,直起腰正打算离开,肩上突然搭了一只手。
“啊”如玉冷不防受此一吓,失声惊嚷。
“出什么事了?”冷风飒然,楚临风去而复返,蓦然出现在两人身前。
岳瑾瑜吓得倒退两步,下意识地举高了双手:“不关我事~”
“瑾瑜,你干的好事”岳弘文皱着眉,冷声责备。
“我看她蹲在角落,一时好奇才跟过来瞧瞧,哪知道她胆这么小……”岳瑾瑜抓抓耳朵,不服气地辩解。
“对不起~”如玉惊魂稍定,涨红了脸低声道歉。
“年轻人嘛,偶尔开个玩笑,无伤大雅。”贤王微微一笑,将尴尬化为无形:“喜宴马上就要开了,咱们入席吧~”
“呃~”如玉心中焦急,站在原地不动,盘算着找个借口推托。
岳瑾瑜神经大条,手一抬,大刺刺地揽着如玉的肩:“走,今天不醉无归”
“呀~”如玉闹个大红脸,偏偏岳瑾瑜牛高马大,挣了一下竟然没挣开。当着一众宾客的面,动作幅度也不敢太大,只得苦着脸,被他拖着走。
楚临风心细如尘,早看出如玉不愿与他碰面。但他却有一肚子话想跟如玉说,苦于一直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岳瑾瑜出面,自然是乐观其成,也不替她解围,微笑着紧随其后。
贤王,楚临风,岳弘文,这几个都有资格坐首席,如玉虽百般推辞,无奈贤王兴致高昂,只得勉强入了席。
小小新晋太医,竟与贤王同桌,虽是敬陪末座,亦已足够引人侧目。再加上,楚临风若有所思的视线,有意无意总是落在她的身上,更是令她如坐针毡。
如玉酒量差,勉强饮了二杯,已是面泛桃红。盘算着,得想个理由中途离场,否则定会被灌个烂醉。
楚临风忽地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乔兄量浅,我代他饮吧。”说罢,也不等众人同意,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亮出杯底。
“别……”如玉神色局促,怔怔地看着他。
岳弘文竖起挴指赞道:“都说临风仁侠宽厚,义薄云天,果然名不虚传~”
“不行”岳瑾瑜一愣之后,站起来反对:“明明是乔兄输了,楚兄代罚,这是哪门子规矩?再说,这也不公平呀”
贤王笑道:“你若不服气,尽管找人代饮要不然,想办法把临风灌醉也成叽叽歪歪的算啥男子汉?”
“好”岳瑾瑜气鼓了颊:“我倒要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楚临风微仰着头很笃定地看着他,漆黑的眸子闪闪发亮:“奉陪到底~”
如玉心神不属,行酒令频频出错,楚临风来者不拒,酒到杯干,甘之如饴。岳瑾瑜虽习过些武,毕竟未在军营中混过,哪里比得楚临风的海量?凭着一股硬气,死撑了二个时辰,已是极限,终于呯地一声,伏在桌上烂醉如泥。
“倒也,倒也”楚临风眼望如玉,抚掌而笑。
“哈哈,”贤王开怀大笑:“临风好酒量,佩服,佩服”
“瑾瑜,瑾瑜~没出息的东西”岳弘文心疼儿子,唤了几声,见没有动静,笑骂几句,便起身告辞:“致远,看来,我得先走一步了。”
“子由兄慢走~”贤王拱手相送。
如玉乘机辞行:“时候不早,下官明天还得入宫侍直,先回去了。”
“你等等,”贤王叫住她:“天气这么冷,晚上不好雇轿,我派辆马车送你。”
“我自己可以回去~”如玉赶紧推辞。
楚临风乘着酒意,大着胆子道:“我也要回去,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