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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躺在稻草上,身上仅盖着一条都是破洞的棉絮。走到跟前,露出了一股难闻的臭味。
这一群孩子见他们进来了,也不说话,露出了淡漠而又绝望的表情。
正值春寒料峭之际,若洁穿着棉袍,都觉得冷,这一群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不仅为之动容。
忙关切地问那个到处偷窃的少年:“他们都是谁?你偷窃就是为了他们?”
少年看着她点点头,眼眶红了:“嗯。咱们原来都是一个戏班子的。”
难怪刚刚看他跳车那么利索,看来有戏剧功底的。可为啥成了现在这样?怎么没人管他们?
“那你们的班主呢?他怎么不管你们?”若洁忍不住问道。
少年一听她这么问,眼望远方,恨得咬牙切齿:“活不下去了,咱们从班主那里逃了出来。”
若洁又被雷住了。集体逃跑,他又恨成这样,看来这班主大有问题。她眼前不由浮现出旧社会戏班班主打骂戏子的情景。
心中一痛,怜惜地看着他问道:“班主经常打骂你们,是吗?”
从少年清澈的眼睛里,涌出了大滴大滴的泪珠,仿佛不愿让若洁看到自己的柔弱,他摸去了满脸的泪珠,恨声骂道:“那些王八蛋拿咱们不当人,打骂咱们倒是小事,他还经常让咱们去。。。”说到这,他停住了,眼泪又流了出来。
周围也响起了一片哽咽声,好多孩子都在那低头哭泣。
若洁一下子明白了,原来真有幸男宠这回事。这也太变态了,这还是一群孩子啊!她再也忍不住,一时间忘了自己也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忘了那个小偷满身污垢,上去搂住他,哭了起来。
这动作太给力,把所有少年都雷住了。他们集体看着若洁,止住了哭声。
小偷红着脸,忙从她怀里挣脱出来,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两个孩子:“他俩都得了那种病。郎中说了,这病不好治,要想治好,最少也得一千两银子;还有我们这些兄弟身体多多少少都有伤、有病,我没办法,才去偷的,不能看着兄弟们就这么离开啊!”少年说到这,周围又是一片哭声。
若洁看着这群本应风华正茂的少年,现在就像被暴风骤雨蹂躏的小树苗,不由心痛不已。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早早凋谢啊!她擦了擦眼泪,对他们大声说道:“弟兄们,从现在起,咱们不相信眼泪,因为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希望你们忘记过去,勇敢坚强地站起来,跟我去过一种崭新的、人的生活。”
孩子们的脸上,不再是淡漠和绝望,开始焕发出了新的生机,满怀希望地看着她,开始陆陆续续、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
若洁看着激动的热泪盈眶的小偷少年,对他说道:
“我不知道你以前的名字,但是从现在起,我叫你新之,希望你是全新的一个人。现在你带他们去洗个澡、理个发,换上我给你们买的新衣服,然后吃饱饭,我给你们看病治病。”
新之脸红了,看了若洁一眼,羞怯地低下了头。一瞬间,比娘们还要娘们。
他这动作太给力,让若洁有些承受不住。若洁忙催促他:‘快走啊!怎么像个娘们。”
他发出了蚊子一样地声音:“咱们就是女的。”
我靠!太厉害了!把自己这个常演戏的人都骗过去了。若洁一抬手,摘下了冬帽,露出了自己前额没剃的、乌亮的头发。
这回轮到她们集体震撼了!“他也是个女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若洁和新之对视了一眼,大笑起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吟荷,以后你们就叫我白姐吧。”她笑着对大家说道。
新之急了,连连摆手。“那怎么行?你救了咱们,就是咱们的主人、恩人,咱们姐妹哪能再不识好歹,和你互称姐妹?”
若洁笑着摇摇头:“新之,以后别跟我说什么主子、恩人之类的话。如果你们愿意跟着我,我们就是姐妹;不愿意跟着我,我就给你们一笔钱,让你们做个小买卖。两条路,你们选哪一个?”
七八位姐妹看着眼前这位同样是男扮女装,却貌胜潘安、气质超群、神采飞扬的女子,再一次热泪盈眶。
看她的样子一定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可为什么这么善良、和蔼、可亲?和她们以前遇到的那些恨不得啐她们两口,再躲得远远地小姐、太太一丁点都不一样。看来是遇到贵人了,哪还愿意离开若洁?
她们一起走到新之面前说道:“大姐,我们愿跟着白姐姐。”
新之激动地点点头:“好。那白小姐以后就是咱们的大姐,我就是你们的二姐。收拾收拾,咱们跟大姐走。”
第一佰零八章 秦 淮 河&n。。。
钟山抱金陵,霸气昔腾发。
天开帝王居,海色照宫阙。
群峰如逐鹿,奔走相驰突
江水九道来,云端遥明没。
南京,这座在清朝被改叫江宁的六朝古都,此时,虽然不是清朝的首都,但仍然是大清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尤其是夜晚的秦淮河,更是游船如织、笙歌盈耳、灯烛辉煌。
若洁带着浩浩荡荡的逃亡队伍,几经辗转,终于来到了这里。准备歇歇脚,补充一下给养再走。
看着仍着男子打扮的姑娘们,一扫过去的阴霾,在那谈笑打闹,若洁不由想起那天把她们领出破庙以后的情景。。。
回到旅馆,让老板吩咐伙计烧了十几桶热水,给她们洗了澡。因为怕被人发现她们是女的,所以她们剃了月亮头。没办法,又找来理发师,帮她们重新打理了一番,灭了虱子,换上了新买来的男式棉袍
没敢给她们吃太油腻的饭菜,怕她们饿的时间太长,胃肠太弱,只给她们一碗小米粥、一个小馒头、和一碟小菜;饶是这样,她们依然狼吞虎咽,吃的津津有味。
待她们吃完饭,若洁拿出药箱,开始帮她们检查身体、看病时,她惊呆了!
真像新之说的一样,她们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伤、有病;最重的两个,就是躺在地上的,艺名叫做小花褂、小翠衫的两个女孩。
听新之说完她们的遭遇,若洁一边恨得咬牙切齿,一边又怜惜不已。想不通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父母,如此歹毒变态的色狼。
她们大多是在五六岁时,被父母以四五两银子就卖给班主的。教她们的师傅都是男人,在她们练功的时候,稍有松懈,就非打即骂,连生病都不放过;因此她们见到自己的师傅,都畏之如虎。
等她们学个五六年,就开始登台演出了,有时,看的人多,她们一天要演好几场;这还不算,遇到一些权贵、有钱人家过节、过寿,她们去唱堂会,被人看上了,就得卖身。
可怜的小花褂只有十一岁,还没来月经,就被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子夺去了初夜。
她们一旦被人买走了初夜,就变得不值钱了,班主和那些师傅随时都会变态地蹂躏糟蹋她们。
小翠衫和小花褂在戏班里,长的是最好看的,又是唱青衣的,因为这样,受凌辱的次数最多,有时在她们来月经期间都难以幸免,所以患上了严重的盆腔炎、附件炎、淋病,还有崩漏。
检查时,发现她俩都在发烧;**里流出大量的脓性分泌物,恶臭无比!小花褂的脓性分泌物中,还带有咖啡色的血液,一问她,才知道是在一年前例假期间被两位师傅同时糟蹋,以后身上就一直没有干净;
不是人啊!自己一边替她们上药,一边流泪。这么大的孩子,在现代都是偎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龄,可她们有的身上有烟头烫伤的疤痕、有的身上有鞭打的痕迹,大部分都有**炎和月经不调,轻重不等的贫血。
没有人替她们医治,自己又羞于问医,都是痛苦的实在忍受不住,才去抓点药洗洗,所以,才会把病情耽搁至今。逃到济南病的实在走不动了,又没钱医治,才出现了偷银子的那一幕,谁知又遇到了虎狼大夫,把偷的银子都花光了,也没把病治好。
若洁跑了好几家药店,才配齐了肖若洁外公留下的,治这些妇科病药方上所需的药。内服加上冲洗,又熬成药膏天天上到**里,再配上西药退热,终于在三天后受到了成效。
病情较轻的女孩子们,已经没有了临床症状,小花褂和小翠衫也退热并能起床行走了,**里脓性分泌物大量减少,恶臭的味道也没有了。
就这样,在第四天,她们才启程南下。半个多月的相处,使大家从反感、疏离、淡漠,到相识、相知、相亲、相爱。
看到姑娘们在自己精心治疗,大家的爱护关心,支持鼓励下,重新鼓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