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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神相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此时见这三个鬼全然不将他们这两个捉鬼之人放在心上,不由有些怒了,取了符出来便向那男鬼扔去,那男鬼却是夷然不惧,躲也不躲,接了符在手几把撕了,又劈胸捽了卜神相的衣襟将他一把扔了出去,说道:“我不想杀你,你早些滚的好。”这一扔竟是扔到了园子里,卜神相大约是撞了石头,只听得一声闷响,他的人便昏了过去。
梅枝抽了一口气,还真是恶鬼啊。要知道卜神相的后背也是画了乾坤八卦的。
那女鬼见他扔了卜神相,稍愣了一下便又冲梅枝走来,只是到了梅枝身前三尺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往前,不由“咦”了一声。那沈如也走了过来,依旧不能近梅枝身子,两鬼忽露狰狞之貌,似乎是要将梅枝吓退,梅枝只冷眼瞧着,看到它们仿佛是在撕扯自己身前的什么东西。忽然那女鬼朝梅枝身后暗处一瞧,住了手,冲梅枝道:“姑娘,打个商量,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我们在此只是想了结三人间的情帐而已。”梅枝道:“哦,我只看看你们如何了结法。”
那两个鬼谨慎地看了梅枝一眼,忽转身朝舒深扑去。片刻间,舒深变了腔调道:“我不追你,如何得知柔雪下落?咱们之前的事也该说道清楚,你还是欠了柔雪一命。”俄倾,舒深做女声道:“沈如,我与子桓间的事自已会处理,不劳你插手。”须臾,又听他用另一种腔调道:“既然我们三人都在,说开了也好。”
梅枝却见舒深身边人影婆娑,三鬼走马灯似的围着他转,恰好似将他当作一个舞台,每人都去走了一回,表演几句。
柔雪道:“子桓,我苦苦追在你后面这许多年,你竟是一个回身都舍不得给我么?”
沈如道:“柔雪本是我的未婚妻,却被你夺了身,赵子桓,亏你还是我好朋友。”
赵子桓道:“当日,当日,是喝醉了才碰了柔雪。可是柔雪,我之所以醉,难道不是你在酒中放了药了么?”
沈如又道:“亏你一个男人,即便是你醉了,若不主动,柔雪还能强了你?柔雪啊柔雪,他心中根本没你,你却负我如斯,我有哪点比不上他?”
柔雪又道:“沈如,我知你很好,可是我偏爱的是他,又能如何?”
赵子桓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俩,可是我不能娶柔雪,因为我所爱的却是思雨,我最对不起的便是她了。”
梅枝只觉得比看戏还精彩,但那三人粘粘乎乎地到现在还没弄清到底要如何,她又有些不耐烦了,而且舒深也未必能坚持到此剧落幕,便取了符在手,拿朱笔画了道:“这事哪是强求得来的,不若散了心结,入了轮回,下世再纠缠过吧。”手一扬,符却是向舒深飞去。
那女鬼尖叫:“说了井水不犯河水的。”
梅枝道:“我只说了看你们如何了结。你们既不能了结,我只好插手了,要不然舒深岂不是被你们弄得跟个土台子似的了么?”
那沈如又欲伸手撕符,符却是贴在了舒深身上,上了身的赵子桓被逼了出来。梅枝不知他是否也是厉鬼,索性手往后拍了一张符,叫了声“振远!”振远从暗处跳出,十分迅捷地向三鬼奔去,梅枝赶紧从怀中掏符,振远接过了十分利落地便贴上了三鬼之身,三鬼大瞪了眼渐渐委地。
作者有话要说:先出来一个。
明日更新时间恐怕要到中午或是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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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第七章 。。。
梅枝后来在王家别院的后山上发现了三个相距不远的坟,年代有些久远了。有些模糊的石碑刻文,依稀可以看出刘雪柔、赵子桓、沈如三个名字,为刘雪柔立碑的是沈如,赵子桓的碑却是王思雨立的。坟也有些破了,露了一个小洞。
舒深说,春天里他上山,好象是踩了一个洞,摔了一跤的。大约是正跌在赵子桓的坟头上,才引来了他的魂魄。只是这三人竟都不肯去投胎,真是执念深刻。
别院的王伯听梅枝说让他们去给后山上那三座坟烧纸上香,便作【炫】恍【书】然【网】大悟状。有八卦不听是呆子,梅枝自然是趁热打铁地问了。
这山上之坟已近四十年了,那王思雨果然是王家的小姐,定下的未婚夫便是岭南郡布商之子赵子桓,赵子桓有个好友是沈如,家里世代酿酒,也定了一门亲,对方是刘家酒坊的二小姐刘雪柔。结果,那刘雪柔看中了赵子桓,不知怎么的,在一次试新酒的酒会中,赵子桓用了刘家二小姐的身子,然后落荒而逃。
依王伯的解释,他应该不是逃跑,只是做了错事想要仔细想想罢了,但刘家和沈家却是紧追不放。那刘二小姐更是亲自上阵,一追便追到了王家的别庄。这头这赵公子正跟王小姐认错,那厢刘小姐便杀到了,一听赵公子无比坚定地说不娶她,只肯娶王小姐,一时激愤,便从后山跳了下去。那赵公子便道:“罢了罢了,赔你一命,反正已是对不起思雨了”也跳了下去。等沈家的公子赶到,看到的是两具尸身。与王小姐分别葬了他们之后,十分痴情的沈公子便欲效仿梁山伯与祝英台,做了那男祝英台,一头撞死在刘二小姐的墓碑上。
梅枝暗道,这生前不是一条心,死后要化最多也只能化作一蜜蜂一蝴蝶。结果还不是入了坟也不安生,依旧追追逃逃了这许多年。
舒深和梅枝一起听这故事的时候,已经精神大健了。据他自己说,其实鬼上身的时候虽然身不由已,神智却是清楚的,自然也是看戏看了个全本。听完王伯的补充,安静地道:“这事也不能全怪赵子桓坏人清白,是那刘家二小姐将清白送上去的。女子过于主动,未免也有些放浪了。”梅枝道:“舒深,你以后有十分喜欢的女子,也不喜欢她先喜欢你么?”舒生看着她道:“我若喜欢她,她应该看得出来,又何必她主动呢?”
可是梅枝看不出来舒深是不是喜欢她。她对着振远道:“我发现我有点喜欢舒深了,可怎么办?主动么他不喜欢,不主动么他怎么知道我喜欢他?”
舒深得知梅枝爷爷不在家,允许她在外游荡后说:“梅枝,你一个女子在外面游荡也不太好,不如就在这庄上住上一段吧。”梅枝正动着脑筋想与他多处几天呢,一听此言真是苍蝇掉进粪坑里——甚合心意。她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下道:“也好,这园子年头长了,保不齐还有点啥别的东西。”然后便心安理得地在舒深隔壁住下了。
梅枝很佩服舒深,尤其是得知他离开横村的那年便考了秀才以后。要知道以前的王夫子和舒夫子,年纪一大把了也才不过是个秀才,而舒深,十七岁那年便是秀才了。舒深说秋天的时候三年的乡闱又要到了,他要去考举人。梅枝对他能考上深信不疑,只有些向往地说:“到时你便要去延宁府么?听说很繁华呢。”看着她双眼热切,十分神往的样子,舒深忽然鬼使神差地说道:“梅枝,你若想去,到时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啊。我们八月初动身便可以了。”梅枝的脸上泛出了兴奋的胭脂色:“真的?太好了,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能游荡到那边呢。”
她的脸此时白里透红恰似上好的蜜桃般,引得舒深很有咬一口的冲动,好不容易按下了,便觉得口干舌燥的,不由端起茶杯来狠灌了一气,倒忘了要优雅。梅枝见他如此之渴,急急地站起身来,执壶又给他倒了一杯,她的体香在舒深鼻端浮动,他更干渴了。
梅枝开始安安静静的陪读生活,虽然要做到这一点真不容易,可她还是咬着她的小银牙坚持下来了。舒深其实也知道她的性子,翻检了一下别院内的书房,找了几本野史稗记给她,见她睁着眼睛盯着他,便道:“我知道你不爱读书,但看书还是爱看的,对不?”却原来,舒深这般了解她。她越发觉得他可爱了。
有时舒深会考她书,有时会指点她写字。这些以往舒夫子做来让梅枝深恶痛绝的事,跟舒深一起做却别有情趣。她的记性其实不差,当舒深说上句她答下句时,她很有成就感。舒深觉得她的字不够秀气,不象是女子所书,又提要求让她练字。对她说:“梅枝,你这字还得练练,你平日里画符不也得写么,若太难看也不行吧。”梅枝十分纯真地说:“没关系呀,这符上的字只要鬼认得便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