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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手臂都拉了回来,巨大的干布一裹,简直是密不透风地藏得严严实实。
直到入了寝殿,岩止才松开了她,见床榻边沿放着新衣,轻尘才一股脑地往后躲,抓着衣裙和身上的大巾布瞪着岩止。
“好好好,你将衣裙穿上,我再和你说正事。”岩止好脾气地笑了,绕过了屏风,背对着她坐着,他一和长老院的大臣们议完要事就一刻也没歇地来看她,这个小女人倒好,见到他不是瞪就是躲。
正事?
轻尘只知道入了七月,岩止和长老院的大臣们每天都要闭门商议,有时候谈事情一谈就到大半夜,为此回到大贺城后,轻尘很少有机会和岩止说话,即使是他夜里回寝殿入寝了,也不给她半分说话的机会,不由分说地就把她的嘴给堵住了,然后就开始动手动脚,折腾得她都别想好好睡,只好白天动不动就昏昏欲睡,越发懒散起来。
轻尘不知道最近为何长老院的大臣们频繁入王城,想来是有什么大事让他们不得不全身神经紧绷着,一刻也不敢放松,可又看岩止自信淡然地模样,轻尘又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索性就懒得管了。
打算穿衣裳了,轻尘这才发觉岩止给她备的不是她平日穿的中原服饰,色彩缤纷的匈奴服饰的确是让人眼前一亮,可轻尘看了却犯了难,这服饰穿在身上甚为潇洒利落,但和中原女子所着的服饰实在是大有区别,折腾了半天,她才勉勉强强地穿了上去,却穿得不伦不类,也不知道穿对了没有。
这服饰一看便知她的身份何其尊贵,轻便爽朗,但每一个细节都精雕细琢,很符合匈奴贵族女子的作风,岩止从来不管她如何衣着举止,如今却给她备了这么一身行头,轻尘不免怀疑,岩止所说的大事,该不会是哪一个属国为他贡献了美女,要纳作夫人,还要她坐上面等着“姊妹”的敬茶吧?
胡乱想了一通,轻尘也觉得是够胡乱的,匈奴的习俗可不像中原那般敬茶叩安的,况且要事敬茶,还不如敬她一杯酒,她可是个舞刀弄剑的人,品茶不会,酒量倒是不差。
从后面走了出来,岩止听到了动静,转过身来一看,不由得哭笑不得:“你真是……”
轻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表情很是无辜,岩止扫了她一眼,还是放弃了顾及轻尘的面子,命了贡桑绿芜和几个侍女进来,把轻尘这身胡乱的装束给重新扒了,围着她又是重新更衣又是梳妆打扮的。
折腾了一通后,轻尘总算把那身里外反穿结绳成死结的行头给去了,这一打扮,她穿着匈奴的服饰,墨黑的长发被编织成了辫子,又在她身上戴了琳琅的饰品,精致的面容只稍加琢磨,立即别有一番风情,夺目耀眼。
岩止看了不禁也是一愣,继而清朗地挑起唇笑了,就连那些替轻尘打扮得侍女们都看得不由呆住了,王妃生得和西域人不一样,身上的气质却又远远不是中原那些弱女子能比得上了,如今这么一打扮,当真是绝世无双啊!
轻尘低头看了眼自己,原本刚刚沐浴过,倒也不觉得热,可她却被她们的眼神给盯得浑身发热了。
她忍不住皱起眉来问岩止:“很奇怪吗?”
岩止却笑了,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坐下:“不是奇怪,她们看你,是因为被你吸引了目光。”
轻尘想要站起来,可岩止却握着她的手,她的小屁股就只能老老实实坐在岩止腿上了:“可是,我从来没有这样穿过。”
“你要习惯它。”岩止耐心至极地安哄着她,见她皱着眉头,才笑道:“明日我们将前往龙城大会,你一定会喜欢。”
“龙城大会?”轻尘眨了眨眼睛,确实精神一振。
早有耳闻龙城大会之盛况,始于几十年前头曼建立匈奴国之初,虽然西域各国为了领地和统治权时有交战,甚至曾发生过好几次造成格局变换,天翻地覆的大战,但每隔数年便会举行一次龙城大会,因为西域人认为,无论如何他们都始于同一个先祖,在这一天,西域各大巨头将会聚首,祭祀祖先、天地、鬼神。
龙城大会,实际上就是西域几大巨头所组成的盟国聚首大会,以中原的大秦作为共同的敌人,这些就算前一刻还打得不可开交的国家,到了龙城大会,便又会相互称为兄弟,这种现象是十分有趣的,龙城大会之后,前一刻还在相互畅饮的统治者,或许马上就会立即重新投入战争中,又开始打得不可开交。
轻尘听到岩止要带她去龙城大会,的确是高兴不已,自古名将多敬仰英雄,龙城大会上往往能见到真正的英雄。
见轻尘闻之振奋,岩止便知她对这一个消息果然很是受用,只是仍在她耳边警告道:“龙城大会虽然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之事,但前提是你必须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对任何事,看看就好。”
这毕竟是西域各国的大事,勇士对擂不仅仅是两个勇士之间的较量,也是他背后帝国之间的实力较量,岩止将轻尘带去,一来是因为在这等传统盛事上,不会有哪一个国家会违背盟约放肆发难,算不上危险,二来,的确是为了讨轻尘的欢心。
“嗯。”轻尘乖巧地点了点头,正合她意。
龙城位于鄂尔浑河西侧的和硕柴达木湖附近,虽名曰龙城,却并无城可见,这名字取之于当初各大帝国统治者共同在这里联手制服恶敌,龙神显灵,赐予每一个国家大小不同的财富和力量作为回报的神话,从此以后西域各国便建立了安答盟,寓意为辽阔西域之上的亲兄弟,每隔几年各大巨头便会聚首祭祀龙神,举行龙城大会。
鼓声雷动,万马嘶鸣,各国的图腾在风中摇曳着,好不壮观!
看这架势,一眼便看得出来如今在西域最大的巨头莫属匈奴、东胡、乌孙、月氏四国了,其余诸多小国无一不趁此机会伸长了脖子观望,别看现在这四国在龙城大会上看起来井水不犯河水,可那也只是掩饰着波涛汹涌的风平浪静罢了。
祭祀的过程无非是冗长的诵读赞词和纷繁复杂的典礼,岩止十分有先见之明,轻尘虽听得懂匈奴语,西域各国的语言又是大同小异,各有相同,可祭祀所用的古老语言,轻尘却是一个字也听不懂的,索性在那之前就让莫随着轻尘骑着克拾拉四处溜了几圈。
一路上,在龙城所见的无一不是五官深邃俊美的西域人,这些人血统纯正高贵,低贱的奴隶或者异邦人是根本连龙城的界限都没有资格进入了,即使是龙城的侍女和侍卫,也都是血统纯正的西域人,像轻尘这样皮肤白皙身材娇小面容又和他们生得完全不一样的异邦人是绝对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
如今轻尘的出现,反倒让所有看到她的人都忍不住皱起眉来想要多看几眼,他们既看到诧异又感到不满,第一个念头便觉得这个异邦人的血统不纯正,是绝对没有资格踏入龙城的,可转而看到她身上的服饰和腕上的玉镯子,这些人又立即恭恭敬敬地低下了头,不敢多看。
克拾拉似乎也挺高兴,跟这个女子待在一块,大家那恭顺的态度,让克拾拉大为解气,它克拾拉岂是随便就让人骑的马?它既然给她骑了,那她就不是这些人可以小看的家伙,都给它恭顺些才是!再乱看,它可是要用蹄子踩爆这些人的脑袋不可!
“差不多了。”
莫忽然冷不丁地开口说了一句。
轻尘也觉得意兴阑珊,龙城虽美,可这样草原的景致轻尘看多了,倒也不觉得独特,听莫这么一说,大概也知道祭祀差不多该结束了,点了点头,轻尘拍了拍克拾拉的屁股:“那我们就回去吧。”
克拾拉虽然有些不满,但却兴奋得很,也就暂时原谅了轻尘的冒犯,背着她撒欢似的往回跑,莫也一声不响地调转马头跟在后面。
只见龙城的草场中央搭了个巨大的台子,轻尘赶过去的时候,那里已经欢呼雷动,台子周围黑压压地坐满了人,轻尘一眼便见到了岩止正坐在前方的椅子上,他坐于宝座之上,姿势优美,神态安详,英俊过人的面容上,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神被一层淡笑所取代,即使是这样优雅的姿态,却依旧浑然天成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岩止后方是贺达等人,来的不是骁勇善战,受岩止重用的勇士,就是足智多谋,极有威望的大臣。
轻尘的眼睛一扫,看到同样坐在宝座之上的还有已经坐上乌孙王位的月弥和总是与月弥形影不离的赫娜公主,另一边是一个方脸阔额的男人,四十来岁的模样,眉眼看上去便是个精明的人,绝非无能的统治者,这人轻尘没有见过,但看那旗帜和身后大臣勇士所穿的服饰来看,应该就是那位月氏王了,月氏与匈奴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