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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公离的略远些听不真切,我却是听到了。于是转过头对他轻声道:“皇上宣隆科多。”文公公看看皇上,皇上微微地点了下头,文公公忙走到外面,清晰地宣道:“宣隆科多。”
不多时,就见隆科多躬身走了进来,也在皇上床前跪下。“奴才隆科多叩见皇上!”
皇上喉咙中含糊了几声,隆科多一脸的迷茫,我看看皇上,轻声问道:“可是要皇子们进来?”
皇上用眼睛示意是。我转头对文公公道:“有烦公公请皇子们进来。”
不一会皇子们都进来,满满地跪了一屋子。我这才看到其中也有胤禛。方才进来的时候违于礼数,并不敢多看,这时放才看到。然而胤禛却只是低头跪在哪里,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心顿时一凉,于是转过头来看皇上。皇上这时已然说不出话来,只是用眼睛看了下隆科多,隆科多便是傻子也明白了,皇上是让他宣读传位圣诏。
隆科多自袖中颤抖地拿住那卷诏书,众位皇子的目光都热辣辣地落在了上面。隆科多展开颤声读道:“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钦此。”话音一落,胤禛立时高声道:“儿臣领旨!”
然而皇上在听到那诏书的时候,已经闭上许久的眼睛却忽然睁开了,直直地瞪着隆科多,身子猛地一抬,喉咙响了几声,胤禛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住皇上的手恳切地说道:“皇阿玛请放心,儿臣一定不辜负皇阿玛的期望!”
皇上盯着他看了半天,又看了我一眼,长叹一声阖然而逝。宫中登时哭声一片,御医忙上前把脉,脸色一变,悲怆地说了声:“万岁爷——驾崩了!”此言一出,殿内殿外,立刻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声。
隆科多抹去眼泪,扶起胤禛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哀声道:“先皇已去,请万岁爷哀应变,早登皇位,以孚众望,安天下百姓之心。”一边说,一边行了三跪九叩首的大礼。胤禛一脸的哀恸,含泪道:“没想到皇阿玛会将社稷重担传给朕,朕只得秉承皇阿玛的遗志,为大清不朽基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响彻宫内,胤禛眼中流落出踌躇满志,万分得意的神情。
而我的心却冷如冰,皇上是恨着我们逝去的,他要传位给的人并不是胤禛,而是胤眩B】贫嘀站炕故潜撑蚜嘶噬希犊苛素范G。这其中有我的“功劳”,可这一刻我却如此深刻地恨着隆科多,恨着胤禛!
新皇的登基与旧皇的葬礼一同进行,京城一片肃白。然而一切都是有条不紊地在进行。德妃被尊为皇太后,册封乌喇那拉氏为皇后,年氏为贵妃,李氏为齐妃,我为熹妃。封耿氏为裕嫔,刘氏为谦嫔,宋氏为懋嫔。
我端坐在延禧宫中,宫女太监肃然无声地站在四周。小路子笑着跑过来道:“小全子传来了。”
我点点头,“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就见小全子进来,身上穿着一件血渍斑斑的太监服色,见了我哭丧着脸跪下,“云福晋!”
小路子在一旁喝道:“混叫什么,如今是熹妃娘娘了!”
小全子忙改口道:“奴才糊涂了,娘娘恕罪!”
我淡淡一笑,给小路子使了个眼色,小路子会意地将众人带下。殿中只剩我与小全子两人。
我这才慢慢问道:“那日的事情是怎么个情形?”
小全子忙答道:“那日奴才拿了金簪本想自己送过去的,可是后来想想奴才这个时候出宫,定然惹人嫌疑,所以就托了奴才的好朋友小毛子去了。结果小毛子去了就没再回来,王公公就问到我头上,奴才一害怕,答话就有点不太利索,王公公起了疑心,就搜了奴才的屋子,就看到那串珠子,后来就把奴才抓起来审问。奴才对天发誓,奴才可什么都没说!后来王公公就把奴才一直关着,直到娘娘您派人去把奴才放出来……”
我点点头,已经猜出了缘由。小毛子的确把东西送到了胤禛的手上,胤禛怕他泄漏机密,所以就杀了他灭口。至于王公公虽然隐约猜出点什么,可是害怕担罪,所以把事情隐瞒不报,也就间接成全了胤禛。
我微笑道:“难为你受了这么多苦,你放心,以后你不会再吃苦了。”
小全子忙连连磕头,“奴才以后就是娘娘您的人了!”
我微微一笑,“你下去吧。”见他出去,脸沉下来,唤小路子,“小全子受了不少的苦,传我的话,赏他一瓶女儿红。”
小路子会意地点头。
我想了想又道:“那个王保才也顺便办了吧。”
小路子答应着去了,我站在窗前,太阳正慢慢地落下,又要是夜了,等待着我的是无穷无尽的斗争……
翠雯
雍正元年二月。
虽然已是早春时分,早晚却仍是凉的很。天虽是蒙蒙亮,太监宫女却是不敢拖延,小路子连声叫,“快拿了斗篷来。”宫女沉香抱着白狐鹤氅疾步走了过来,小路子接过来,为我披上,我瞧瞧时钟道:“走吧,别晚了。”
小路子答应着扶着我出了门,一路往慈宁宫而来。脚下穿的是花盆底,以往在王府里虽也穿,却比这个矮了那么两寸,少不得慢了许些。正走着忽然听得后面有人唤道:“熹妃娘娘——”我站住了脚,回头一看却是耿氏,于是含笑待她近前。她先是半蹲下去,口中道:“裕嫔给熹妃请安。”我忙将她扶了起来,笑嗔道:“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没人的时候咱们还是以前一样姐妹相称才好。”
耿氏笑道:“这里人来人往的,让人看见了不说是您温柔宽厚不拘小节,只道我是目无尊卑,不知礼数。”
我笑着携过她的手,“偏有你这么多话。”两人一边走一边闲话,不多时便来到慈宁宫。彩霞是慈宁宫的管事的姑姑,见我们两人走了过来,赶忙笑着跑上前道:“给熹主子,裕主子请安。”
我笑着,“起来吧。怎么,太后还没起么?”
彩霞笑道:“太后昨晚上跟几位太妃打牌,玩得略晚了些,只怕今儿起的要迟些呢。两位主子快里面坐,这里风大呢。”说着引着两人进来,一进屋却见李氏端坐在那里,见到我二人,款款站了起来。我笑道:“姐姐来的好早。”
李氏淡然一笑,“妹妹却也不迟啊。”耿氏位分低,赶着上前施礼,“齐妃吉祥。”李氏挽住耿氏的手臂笑道:“妹妹免礼。”说着携着耿氏坐下,打量了番,见耿氏手指上套了一对玳瑁蝴蝶的指甲套子,不由得赞叹了一声:“哎唷,这指甲套子的样式却也别致。”耿氏笑道:“这是前儿熹妃赏的,我自己哪里有这样的东西。”
李氏看了我一眼微笑道:“原来是妹妹手里出来的东西,怪道这样精巧呢。”
我淡淡一笑,“姐姐过奖了,不过是裕嫔不嫌弃罢了。论起来精致哪里比的上姐姐手上的那一对?”
李氏笑道:“我自己也没有这样的东西,这也原是太后她老人家赏的。”
我点点头微微一笑。
一边彩霞献了茶,站在一边服侍。裕嫔转头轻笑着对她说道:“想来昨儿定然是手气好的很了。”
彩霞点头笑道:“可不是,就太后一个人赢呢。”正说着话,忽然听得环佩叮咚的声音,往门口看过去,不是乌喇那拉氏却是谁?众人忙都起身拜了下去,“给皇后请安。”
乌喇那拉氏点点头,“起来吧。”看到我们两个,微笑道:“你们几个倒也早。”
我含笑道:“宁可早些,不然落在皇后的后面岂不是失了礼数?”
乌喇那拉氏笑笑不语,径自坐下。乌喇那拉氏当前,我与耿氏也就不敢十分说笑,一时间也就静了下来。忽听得太监一声高唱“太后驾到——”几人忙地站起来,就见太后扶着宫女红霞的手摇摇地走了出来,见到我们几人笑道:“你们可倒早。”
我与李氏耿氏随在乌喇那拉氏身后给太后请过安,于是分次序坐下。太后笑道:“今儿我可起晚了,昨儿打牌打的久了些,就错过了困头,好半夜才睡着。”
乌喇那拉氏含笑道:“太后虽然喜http://。欢打牌,可也要顾及身子才是。”
太后笑道:“可不是,这两年可真是老了,前些年的时候别说是晚些,便是熬一个通宵也不算什么。”
李氏笑道:“太后春秋正盛,怎么说老呢。任谁看了也得说太后最多四十出头呢。”
太后乐得合不拢嘴,直点李氏,“就你这张嘴最甜,整天介跟抹了蜜似的。”
不多时懋嫔也都到了,几人正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