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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稳了稳心神，继续说道：“渊将军此来，除了要杀荣留郡王，还要杀荣留郡王的党羽。不知这些党羽是谁，老夫可在其列？”
渊子灵道：“基本上这个荣留郡王府邸里边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什么大唐钦差郭业郭子仪，什么新罗公主金德曼，什么北部大人杨万春，那都是在诛杀之列。不过也巧了，这名单上没您！但是嘛……”
“怎样？”
“虽然这名单上没您，可是县官不如现管，我就是多杀个把人，想必莫离支也不会怪罪！所以，您这条命也不太保险！”
说完了这句话，渊子灵跳下马来，道：“乙支文德，你想死还是想活？”
“此言怎讲？”
“想死的话，你就什么事都别管，一会咱们爷们就送你上路。想活的话，也简单。”渊子灵把腿张开，道：“你从咱这跨下爬过去。想当初韩信为了活命甘忍胯下之辱。您老人家在高句丽的名声，可不在韩信之下。要不您来来这个？”
郭业怒斥：“渊子灵想不到你嘴臭，心更臭！乙支文德对你们高句丽有存亡绝续之功，你竟然如此折辱他老人家，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渊子灵嘿嘿冷笑：“良心？良心能卖几个钱？本将军是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乙支文德功劳大怎样？地位高怎样？本将军就是喜欢折辱他这种人！不折辱他，怎能显出本将军的高贵？”
郭业心说这尼玛就是个变态，道：“乙支老将军，对于此等小人，多说一句话都脏了咱们的嘴。走，咱们回府去，大好头颅，看他如何来取？”
渊子灵冷笑道：“郭业，你是必死之人，当然不在乎了。乙支老头还想活呢，他跟你可不一样。乙支老头，你考虑清楚没有，要不要钻本将军的裤裆？”
乙支文德道：“渊子灵，你跟老夫说句实话，这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渊盖苏文的意思？”
渊子灵道：“不愧是乙支文德，够聪明！不错，这也是莫离支的意思。毕竟您的名声太大功业太高，莫离支也不想让您不得善终。不过，您要是活命之后，总给他老人家捣乱的话，那也是个麻烦。所以他老人家就给您出了这个题目，就看您服不服莫离支了！”
郭业道：“老将军，不可啊。您要是忍了这胯下之辱，恐怕您的一世令名就毁于一旦！”
乙支叔霸和乙支花花也连连劝阻！
乙支文德却摇了摇头，道：“渊子灵，我要是爬了过去，就真能让我活命？那我这两个孙儿……”
“只要您爬过去，所有姓乙支的都能活命！”
“好，我爬！”
第1380章乙支文德之死
乙支文德就这么干净利落地答应了？
渊子灵也有点傻眼，道：“乙支文德，你可得想清楚了。你要是假意归降，乙支家在平壤城的亲眷，就都得跟你陪葬！”
乙支文德摇了摇头，道：“渊将军您这是哪的话？老夫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自己的生死荣辱早就置之度外，现在都是为了儿孙考虑啦。为了我乙支家族能够保全，老夫舍了这一张老脸，也不算什么！”
“啧啧啧，乙支老头，你这话听着都让人心酸。美人迟暮，英雄末路，真是让人同情。既然你这么识时务，本将军也就不难为你了。乙支文德，请吧！”
说完，渊子灵大马金刀往那一站，指了指胯下，就等他来钻！
可连白发苍苍的老国宝乙支文德，抖了抖衣服，两行浊泪顺着腮边滚下！
低头！
弯腰！
屈膝！
下跪！
双手拄地！
乙支文德匍匐在了渊子灵的面前！
渊子灵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高句丽的名将乙支文德。就是钻裤裆都能钻得这么有板有眼。听说你当初打败大隋的时候，靠的就是多次诈降。你说人家怎么就那么容易相信你呢，是不是每次也都钻这么一回呀？这么说来，钻裤裆也算是你压箱底的本事了！”
乙支文德一边往前爬，一边回话道：“渊将军，那可不一样。我钻大隋的裤裆，是为了探听他们的虚实，然后想办法打败他们。钻您的裤裆，那是为了……”
说着话，乙支文德的身子，已经伏到了渊子灵的胯下。
“为了什么？”渊子灵问道。
“为了要你的命！”乙支文德一伸手，就是一记猴子偷桃！
渊子灵要害被制，脸刷得就变了，道：“乙支老将军，您这是干什么，快松手，快松手！”
乙支文德一手握鸟，道：“渊将军，渊子灵！敢威胁我乙支文德，你好大的胆子！”
渊子灵道：“乙支老将军，您也知道，这事不赖我呀！都是莫离支让我干的！您表面上钻的是我的裤裆，实际那是向莫离支服软呢。你快点把手松开，别脏了您的手！”
乙支文德没搭他那个话茬，道：“渊子灵，你想死还是想活？”
“想死怎么说，想活怎么讲？”
“想死的话，老夫稍微一用力，捏碎你的卵蛋。想活的话，也简单，你派人把我府邸的人都给我接到这来，老夫自会放你一条生路！”
渊子灵连连摇头，道：“乙支老爷子，您也知道，我在东部，也就是芝麻绿豆大的一个官。您这要求，实在是超出了我的能力之外，我办不到啊！再说了，我把他们接到这来能怎么样？莫离支把整个平壤都控制起来啦，你们是一个都逃不了！”
“那你不用管，只要你把人接过来，老夫就能饶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哼哼……”
渊子灵回头望了一眼，道：“乙支文德，我劝你放明白点。你以为你劫持了本将军就能为所欲为了？做梦！你只要伤得了本将军的一根毫毛，我就要你乙支家的十条人命赔偿！你要是识相的话，就赶紧把本将军放了，继续从本将军的胯下爬过去，本将军可以既往不咎。”
乙支文德没想到这小子忽然又硬气起来了，道：“你以为老夫是吓唬你的？”
“我就不信你这老家伙真的敢把本将军怎么样！”
乙支文德手下使劲，道：“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啊~~”
渊子灵一声惨叫，当场晕死过去！
乙支文德哈哈大笑，道：“几十年没出手，人们都当我乙支文德老了！没用了！这你们可想错了！大隋的百万大军我都不怕，怎么会害怕你一个小小的渊子灵？拿乙支家的亲眷威胁我算什么？只要有我的两个孙儿在，就有乙支家！”
郭业却觉得事情有点不对，渊子灵前恭而后倨，是不是有什么倚仗？他喊道：“乙支老将军，快回来，危险！”
乙支文德抽出钢刀，道：“怕什么，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我乙支文德，是不是还宝刀未老？猴崽子们，你们有谁不服，上来跟你乙支爷爷比划比划！”
要是别人杀了自己的主帅，这些当兵的早就一拥而上，把他给乱刃分尸了。乙支文德那是高句丽活着的传奇人物，渊子灵带来的那些人都是听着这老爷子的传说长大的。他们敢围攻荣留郡王王府，敢杀大唐钦差，可真不敢和这老爷子放对，都连连后退！
乙支文德以一敌千，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正在这时，远处飞来一支铁箭，奇势如电！
噗~~
正中乙支文德的前胸，乙支文德伸手捂住胸口，缓缓栽倒在地！
乙支花花和乙支叔霸跑上前去，把乙支文德抢了回来，道：“快，快找大夫！救救我爷爷！”
长孙师走上前去，略微一检查，就叹了口气，道：“这伤可不好治啊……”
乙支文德强打精神，道：“不用再说了，老夫略通医术，知道我伤得怎么样。我今天恐怕是活不成啦。杨万春贤侄你过来！”
“乙支叔叔，我在这儿！”
乙支文德一伸手，指了指乙支花花和乙支叔德，道“杨贤侄，我这两个孙儿就交给你了！有他们在，我乙支家就不会亡！”
“乙支叔叔放心！就是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维护侄儿侄女的周全！”
他话刚说完，又是一支冷箭射到，正中乙支叔霸的哽嗓咽喉，乙支叔霸连叫都没叫一声，就栽倒在地，死于非命！
乙支文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孙子毙命，大叫一声——“痛煞我也！”
两眼一翻，撒手人寰！
杨万春眼珠子都红了，大声叫道：“是谁在暗箭伤人？鬼鬼祟祟，算什么东西，你敢不敢站出来？”
在一群士兵的簇拥之下，走过一个人来，道：“乙支文德那老匹夫是我射死的，怎么？杨万春你不服？”
来人正是渊盖苏文！
郭业咳嗽了一声，道：“莫离支，这么说您早就来了？”
渊盖苏文道：“其实也没多早，就是在乙支文德老匹夫劫持渊子灵的时候，本莫离支就到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