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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劝道：“大人你这样会不会太儿戏了？”
郭业回道：“儿戏，这当然太过儿戏了。但是，不这样，还有得选吗？赌一把吧，既然王伯当对塔吉娜这么有情有义，我相信这女人坏不到哪里去，对王伯当纵然无爱，但也多多少少有点情义吧？得了，希望在人间，咱俩也不要把人想得太坏。就许王伯当对塔吉娜痴心一片，就不许塔吉娜也对王伯当也感动在怀吗？”
“好，就算大人你这个说得通，反正咱也没得选。可是——”
暗夜还是没有放弃劝阻，继续说道：“可是吐蕃国内现如今是诸国争雄，战乱纷飞的局面啊。如今我大唐虽然占着大势，英国公也率着十万大军在吐蕃国内清剿着薛延陀等国的残兵败军，但要想顺利进入逻些城，恐怕还有些周折吧。如果，如果此次率领东厂番子进入吐蕃国的档头不够机灵的话，一旦遇上大股的邻国敌军，随时都要全员覆没的下场啊。说是危险重重，亦不为过吧？”
郭业突然咧嘴一笑，问道：“谁说这次率领东厂番子进入吐蕃的是你手底下的那些二档头三挡头啊？”
暗夜一惊，不解问道：“您刚才不是说关鸠鸠不行吗？”
郭业笑道：“当然也不会派这酸秀才去。”
暗夜疑惑道：“那派谁去？”
“哈哈，你这是骑驴找驴啊？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说罢，郭业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不过一说完，他也后悔了，尼玛，有这么埋汰自己的吗？自己竟然把自己比作了驴。
谁知却遭来了暗夜的强烈反对，只见暗夜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不容置否地反对道：“不行不行，大人您现在乃是平阳郡公，又身兼礼部尚书与领军卫府衙门一职，怎么还能亲身赴险？这太冒失了。”
郭业反问道：“那你现在腿脚不方便，除了我，你还能找出更合适的人选来吗？再说了，东厂最早的那批档头都在吐蕃国内，像砒霜那丫头，斑鸠李芝霆，榔头江胤璋，乌鸦胡光远，他们几个当年可是被称为东厂五虎啊，有他们在吐蕃国内策应我，我相信肯定能一举将塔吉娜背后的组织给挖掘出来。而且，此番进吐蕃，我还有一个未了心愿。”
“未了心愿？”
暗夜仿佛猜到了什么，低声问道：“大人是想亲手证实，东厂五虎的傻虎李珞珈是否还活着？”
“是啊……”
傻虎二字，立马将郭业的思绪勾回到了一年多前……松赞干布陵前败走天竺国的情形，郭业可是历历在目啊。
若非这小子冒死相救，恐怕自己就交代在松赞干布陵前了。
暗夜也好久好久没收到傻虎的消息了，不由然地，心里为之一塞。
不过沉默片刻之后，他还是态度坚决地摇头反对道：“不行，大人如今身居高位，属下还是不同意您亲身赴险。再说了，您身居要职，未经圣上允准，朝廷也不会让您私自离开长安赴远道的。”
“这个不是问题。”
郭业身为笃定地说道：“只要我说明去意，我想段志玄这位户部尚书肯定会有办法帮我说服皇上的。再说了，如今这朝堂，虽是三分天下，但士林清流系早已凌驾其他二系。只要在朝堂之上稍稍运作一番，皇上肯定会恩准我出京的。你想想看，嘿嘿，英国公李绩在外征战这么久，是不是应该派个人率队前往吐蕃宣抚一番，犒赏三军，以示吾皇皇恩浩荡啊？”
“这……”
暗夜的内心俨然被郭业说得哑然，但还是以郭业不适合远行赴险为由，没有放弃劝阻。
聿……
外头马夫一甩鞭子，勒住了马车，在外喊话道：“郡公爷，到咱家门口了！”
郭业嗯了一声，吩咐道：“回头记得替本官送暗夜大人回府。”
说罢，起身就要下车，见暗夜还是不肯死心。
他只得宽慰道：“别想的那么坏，好不？我肯定第一站直奔图尔兰山脚。万一我到了那儿，塔吉娜还在呢？那我就不需要前往吐蕃了，你说对不？”
说到这儿，郭业不顾暗夜的挽留劝阻，跳下了车，然后用手挡着车帘子，冲暗夜最后说道：“其实真去吐蕃也没什么，根本没你想象得那么严重。再说了，我是一个天性豁达乐观之人，你要知道，乐观豁达的人，他的运气不会太差滴！”
“走啦，回头记得从东厂中筛选出一批精兵强将来，随我离京！”
第1154章不无意外扑个空
几天后，宫里的李二陛下便空降一道圣旨到太平坊平阳郡公府。
圣旨内容言简意赅，直奔主题，就是要郭业以礼部尚书的名义出使吐蕃，并节制西川都护府的兵马作为进入吐蕃国内的扈从军，宣抚远在吐蕃异域作战的英国公李绩所部。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郭业人不在朝堂但心里明镜儿似的，这是士林清流系的大佬孔颖达当堂提上，后得到段志玄的暗中相助所致。
反正求仁得仁，段志玄与郭业都是相互利用，暂为盟友。
圣旨已出，郭业自然当仁不让，接旨领命。
不出两日，暗夜在努力劝说无解下，只得从东厂中筛选出近五十名番子，供郭业驱策随行离京，前往吐蕃。
随后的一天，郭业在府中与家人小聚，陪了坐月子的秀秀，然后又抱又逗郭小渣整整一白天，这才作罢。
郭小渣就是郭业与秀秀所生之子，乃郭府长子嫡孙，自打出生那天便被李二陛下封了爵位的宠儿。
郭小渣倒不是这孩子的大名儿，而是小名儿。渣，并非什么褒义词，而是实打实的贬义词。之所以取个“郭小渣”的小名，也有出处。因为无论是大唐时代，还是后世郭业所处的那个年代，往往乡下人都喜欢给孩子取个难听俗气的小名，这样的话这孩子就不会遭厄运霉气惦记，能够健健康康长大好养活。
郭家长子郭小渣的小名儿，自此由来。
一家其乐融融小聚一日之后，翌日清晨，郭业便带着五十名仆役扈从打扮的东厂番子，还有数百名随行押送御酒赏银物资的军卒浩浩荡荡离开了长安城。
行军速度本就不快，再加上有好几十驾骡车拉着御酒赏银等物资，更是严重影响了郭业此行的行军速度。
对于要尽快寻到塔吉娜下落的他来说，这是硬伤。于是，他决定兵分两路，让数百军卒的校尉带着御酒赏银等物资先行赶往西川都护府，而他则带着五十名东厂番子直奔吐谷浑方向。
图尔兰山脚下的王伯当住处，自然是他寻找塔吉娜下落的第一首选。
仅带着五十名番子前行，自然轻车从简，一路狂速行军日夜兼程，不到五天的时间，他便正式进入了吐谷浑地域。
在当天早上他便进入吐谷浑大草原，而当天傍晚时分，抵达了图尔兰山脚。
正如王伯当所言，只消寻到图尔兰山，就能很容易找到他那个住处。因为那地方的确是人迹罕至，几乎看不到人烟，就连路过的游牧马队都几近看不到。
因此，图尔兰山脚下那座用木栅栏围起来的住处，格外的显眼。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无论他和随行的五十名东厂番子如何在住处展开地毯式搜查，愣是找不到塔吉娜的踪迹。
折腾到了晚上星星布满夜空为止，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塔吉娜离开了！
她离开此地，往哪儿去？
答案也只有一个——前往吐蕃，回逻些城交差！
旋即，郭业唤来此次统领五十名番子的东厂二档头，问道：“你叫何名？”
那名二档头身材精瘦个头不高，但一脸的精明模样，来到郭业跟前后拱手回道：“禀大人，属下卓远，此前一直都跟着暗夜大人，是东厂在西川招募的第一批番子。”
“哦，原来是老班底了。”
郭业听他这么一说，对他越发地放心了起来，在西川便招募进东厂的，可不就是老班底的番子吗？
随即，他问道：“既然暗夜能派你随我离京，想必你对吐谷浑及吐蕃一带的地势比较熟悉吧？”
二档头卓远嗯了一声，说道：“大人放心，就算属下这双赵子废了不能看路，摸也能摸出吐谷浑，直达吐蕃逻些城。”
这话虽然说得有些托大，但无疑此人对两地的地域非常熟悉。
随后，郭业道：“好，你通知东厂的弟兄们，在这儿准备准备干粮什么的，然后小小休整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咱们便连夜出发，以最快的时间离开吐谷浑大草原，然后进入吐蕃国境。我需要半个之内抵达逻些城，能做到吗？”
二档头卓远稍稍考虑一番，郑重说道：“大人，据属下所知，吐蕃国内战事频频，经常能碰到邻国被打残打溃的残军。不过属下保证，只要不遇上薛延陀、东突厥等国的散兵游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