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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能歼灭魔族,愧对你我身上军装!”只是——
想到前日激战,付出沉重代价后的惨胜,浴血杀场过后,到如今究竟剩下多少将士?
“可与嵘州取得联系?”
郎夔摇摇头,无可奈何:“派出的士卒无一例外丧身城外,随军法师用尽办法,皆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那——”他不禁想起那纤弱贵气的少女,雷霆手段连久经杀戮的军人也从心里感到害怕,却莫名其妙的会在意,“神殿有什么动作?”
“我们的人亦不曾打听到结果,不过,”郎夔顿了顿,道,“据可靠消息,适才神殿内有魔法阵爆发过飞魔力波动,疑是空间魔法之效。许是蔓城大神官已经派人利用空间向外界联系。”
不知不觉,他谈起紫流萤的口气已从“那个神殿的小丫头”换成了“蔓城大神官”,那样恭敬的称谓,在见识了少女大神官冷酷绝情的屠杀命令与城西海港的神秘的法师救援队伍后尘埃落定。身为武士,骨子里到底还是尊敬强者。
魏少将眼中闪过难以言喻的苦涩,敌人已经将他们的爪牙磨砺,直到这时他们却还在相互猜忌。
“空间魔法阵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使用。”他叹息道,“一不小心,将弄巧成拙。”
那样强烈到能够撕裂空间的力量,不仅需要数十名修为高深的法师倾毕生之力灌注阵中,复杂至深的魔法阵稍不留神必将引来灾难性的毁灭,更不合时宜的,就连稍有修业的法师都会在魔法阵启动之初感受到其魔力的波动,又哪里瞒得过天生就是魔法生物的魔族的触觉?
这世上,精通空间魔法的,仅一人而已。
“那样劣质的魔法阵,确实不能对其抱太大希望。”
同一时间,紫流萤也如此对忠诚于自己的暗卫队长谈着同一件事。
“可据属下所知,为送出信函沈司马调动了前殿好几名祭祀神官倾毕生之力以助之。”庆成浚说道。
“不过启动一个法阵,就令神殿上下无人不晓,又哪里瞒得过魔族。”她言道,“沈司马到底还是急躁了些。”
庆成浚不明白的问:“您既已预料结果,为何还要同意沈司马的提议?”
“即使我不同意,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就一定有办法能够办到。”她低喃,“难道你忘了我让你去查的事了吗?这蔓城神殿的玄妙,盘踞在这里的势力,无分派系,没有立场,却尽数周全于几人之间供使调遣。沈拓就是这其中之一。”
微眯起,唇角扯起嘲讽却不失高贵的笑。暗卫们调查了近乎一年时光皆一无所获,若不是这场突然的魔族袭击,只怕永远都不会发现的真相。
“所以您才会……”他有些恍然。
“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既然他曾是二军的天才中佐,所策之事定不会令人怎生失望。至于那魔法阵,”她笑了笑,神情颇有些倦怠,“孤以为,那么大的波动,会引来魔族的注意,也必能传到千里之外。无论求援信有没有被送到寰阳,云京方面都会觉察到蔓城的危机。”
第三十章 来客
南疆十三州,风liu尽寰阳。
南疆第一名胜乃花都蔓城,而南疆风华之地,当属寰阳。当紫流耀风尘仆仆赶到寰阳时,只见满城歌舞繁华一如往昔,游走在路人间的歌姬舞妓,欢纵调笑肆意惘然,仿佛全不知数十里外的花都发生的惨剧。
紫流耀不是第一次来寰阳,却惟独这次,一想到寰阳都司所说的那封求援,眼前的繁华炫耀得刺眼。闷下一口气进了兵备司,寰阳五万守备军全然没有整军欲动之迹,紫流耀再也沉不下气,冲着寰阳都司豁然质问:“五日前世姬书函已至,为何至今仍不发兵救援?”
他这话说得极重,但寰阳都司却不卑不亢迎上他的怒气:“蔓城局势不明,冒然出兵,恐将折损。”
紫流耀冷笑:“尔即为军人,还畏惧危险?”
寰阳都司不知究竟该如何安抚盛怒中的兄长,只得转身将身后沙盘让出来与他看。“大人请看,此乃蔓城布局。据世姬殿下信中所诉,15日午后,魔族自城东突袭蔓城,后断蔓城联络,自城西海港登岸,筑攻势,设据点,倾其所求,唯求此城耳。”
怒火烧红了一双眼,紫流耀狠狠瞪着他,撕裂着沙哑的音调喝问:“既知情势凶险,尔何以无动于衷?”
“大人冤枉。”寰阳都司苦笑道,“非是我等怠慢,自日前获世姬殿下书函,寰阳自蔓城日遣哨探数十员,自今日,已五十有余,均无一人探得消息归来。蔓城外围魔族有结界密布,城内之人出不得,城外之人入不得。蔓城以北,通我寰阳路途,不过数十里,看似全无魔族踪迹,然五日前世姬殿下遣使致函,一路之上竟遭魔族沿途杀戮,待我救援赶至,已无人息。而蔓城东西南三处,无人知其动向,五日前属下却收到帝都密令。”他说着,大方的将压着紫金骑线的令函送到紫流耀手中。华盖图腾,分明出自枢机处。
紫流耀疑惑地接过来,细看过后,顷刻间脸色转过煞白:“夏亚军有异动?”
寰阳都司斩钉截铁吐出四字:“意在南疆。”
家国为重,个人为轻!
“轰”的一声,紫流耀的脑中飞快闪过自幼熟读的家训,抿紧的薄唇随即失去颜色。身为世家子弟,他哪里不明白当异国大军压进之际该当如何布局。这个时候,所有精力就将必须放在战事上,无论如何都不能分兵救援。然而,个人为轻。为了这个“轻”字,就要眼看着妹妹身陷惨景?
“大人,有道是关己则乱——”
“阁下不必再说,孰重孰轻,本官明白。”
他冷冷挥手制止了寰阳都司的劝说,哪里还不明白枢机处的打算。整片南疆与一个蔓城之间,任谁都会放弃小的那一个。放在往日,他也会毫不犹豫定下此策。
“只是我的妹妹、紫家的世姬殿下该当如何安顿,难道枢机处不应给紫家一个交代?”
寰阳都司送了一口气,坦言:“大人请放心,枢机处已着人前往,务在城破前将世姬殿下带出蔓城。”
失落之极,紫流耀心死成灰,听他自以为是的宽慰,连嘴皮都懒得扯一下。这个人,已经不能再当做紫家嫡系下属信任了。
而他那从小傲气的妹妹,蔓城的大神官,又岂会于危难之际擅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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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着花城之称四季如春的蔓城,在明昭141年的初冬里一反常态飘起了一场罕见的大雪,鹅毛白雪霎时便将世界妆点成银装素裹。若是往年,这般景色必令看腻了终年花朵的蔓城居民欣喜,然大难过后,老泪纵横的幸存者躲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昔日车马华盖,一夕之间,大难突降,零落成泥。妻离子散,骨肉分离,躲在断壁残垣下的人们,悲鸣呜咽从城东一直传到城南。
当老人孩子撕心裂肺的恸哭声传到紫流萤耳中时,她勾起圆润的唇,扯开一抹讥讽。随后吩咐布政监加派抚慰平民的人手。
不久后,于旻为难的禀报她:“前日魔族袭城众殉难姬君大人皆出自前殿,为递送援信紧急抽调数位祭祀,如今的前殿几近空缺。”
“那就让宗司监抽些人手过去帮前殿一把好了,适时的传达神姬殿下意志与福音,想必定能安慰他们如今破碎的心。”她冷冷说道。
“此次遭逢大难,家破人亡,这个时候,崩溃的精神若能有所寄托,定从此诚服。”于旻无不钦佩的吹捧道。
紫流萤撑着雪白香腮,漫不经心吩咐道:“此事交由你负责,务必要令他们牢记,此次教训,蔓城具毁而唯我神殿大安,均为我等忠心不二信奉之故。”
于旻低头深深拜服:“属下明白。”
“若见到螓殿大人,替孤催催,孤想要知道我神殿如今的兵备状况。”
于旻应了一声,随即退下。一盏茶的功夫,尹螓就从外面来到,将统计回来的结果毕恭毕敬呈报紫流萤,无不忧虑的告知她:“神殿兵备不足。”
紫流萤沉吟片刻,疑问道:“孤记得守备曾言欲揽平民。”
尹螓脸上一片忿然:“此间平民尽数投效参军。”
她惊愕一瞬,随后释然。二军在蔓城经营数十年,到底也根深蒂固了不少执念。那些东西,是她一定要从军部手里夺回来的。
“近日魔族方面有何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