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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树,是怎么想的呢?)
作为青梅竹马的穗波。
作为凯尔特魔女的穗波。
作为“阿斯特拉尔”社员兼教师一职的穗波。
穗波觉得,一直以来,自己都在给树找麻烦。实际上,也正是如此。为了弥补过去的错误而努力,根本成不了免罪符。
(……我对小树……)
在正在思考着这些问题的穗波的视线里,少年的背影突然变大了。
“呜哇?!”
发出一声尖叫之后,树停下了脚步。
“啊。”
穗波也小声叫了出来。
难道被他发现了吗?穗波想到。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树的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是一个小男孩。
大概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但是,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的,而且还在哭泣。但是除了树和自己这几个人之外,别人都看不见他的样子。与树擦身而过的老夫妇,也只是一个劲儿地看着突然尖叫出声的树而已。
是幽灵。
用手捂着眼睛,那个幽灵正在放声大哭。
过了一会儿,树一脸害怕地找了个不容易被别人发现的地方,把小男孩叫了过去。然后战战兢兢的问着幽灵小朋友。
“怎、怎么了?”
“啊。又开始了……”
看到树这个样子,穗波不禁用手按住了自己的眉心。
早就预料到了。一遇到这种情况,树就算再害怕,最后一定会去当老好人的。普通人的话还好,但是对于魔法师来说,这是一个非常明显而且严重的缺点。
这次也是这样。
树一边逗男孩子开心,一边询问着一些事情。在似乎问出了个大概之后,小声说道:
“……是吗?”
然后把手机拿了出来。
“……嗯,好的。走吧!”
然后,树把自己的手与小男孩的手——虽然握不到一起——重叠起来,向着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方向走了过去。
真让人伤脑筋。
不过此时树的背影,比起刚才要昂首挺胸的多了。
“……真有树的风格。”
安缇莉西亚躲在一旁小声说着。
那两个人对话的内容,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男孩子的幽灵遇到了一些麻烦。
而为了解决这些问题,看上去很忙的树还是伸出了援手。
“……真是的。又不是在工作。”
穗波说着,也垂下了头。
“不过,社长能这么做,多少让人感到有些欣慰呢。”
黑羽交叠着手指,露出了微笑。
穗波与安缇莉西亚回过头来看着黑羽,说道:
“……这倒也是。”
“这一点我也同意……”
同时穗波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情。
(……真的是一点都没变啊。)
然后叹了口气。
大概,在进入“阿斯特拉尔”之前,树就过着这样的生活吧。由于具有能够看到灵体的妖精眼,所以对于伊庭树来说,不管他希望与否,都势必会与灵障有着很深的关系。
在通常的情况下,树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会由于过分恐惧而成为废人吗?
还是封闭自己的精神世界,成为一个没有人能够接近的人呢?
但是。
树却一直都没有改变。
从那个时候开始——从穗波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多么……)
穗波捂着自己的胸口。
这是多么……
这是多么平凡——而又非凡的事情啊。
虽然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但是,这一定是除了伊庭树之外,任何人都办不到的事情。
所以。
穗波?高濑?安布勒也好,安缇莉西亚?蕾?梅札斯也好——这两个每一个细胞都浸润着魔法气息的人,才会像看着奇迹发生一般,注视着这位少年。
比起所有魔法,都更加令人不可思议。就好像在注视着比所有魔法都还要珍贵的东西一样。
之后,这三个人继续追寻着树的背影,出发了。
4
“教堂……?”
三个人跟在树的身后走了大约十分钟之后,在一个小巷子里停住了脚步。
布留部市的小巷子因为新旧混杂,所以相当难以辨认。就算是当地人,只要稍微走进自己不熟悉的巷子里,也一样会迷路。
但是随着树等人往里面走得越深,小巷子反而变得越加宽敞。
出现在这个空间里的,是一座小小的教堂。
从建成到现在,大约已经经过五十年左右的时间了吧。破碎的礼拜堂的墙壁上,覆盖着好几层的藤蔓植物,十字架也已经倾斜了。前面的空地上也是杂草丛生,果然像是幽灵会引
人前来的教堂。
树和小男孩一起推开了门。
当看到那扇门缓慢地关起来的时候,黑羽不禁担心地喊了出来:
“树君……”
而安缇莉西亚则皱起了她的柳叶眉,说:
“这是什么地方啊?”
“再怎么是幽灵居住的地方,这里的咒力也未免有些太强了。简直快赶上低位的咒波污染了。——穗波,这里怎么也是属于自己结社的土地,你们总该清除原因,并且能把握住吧
。”
说着,安缇莉西亚的视线集中在了穗波的身上。
把握土地,对于魔法师而言是一项很重要的课题。即使不能看得十分透彻,但是对于宗教以及与魔法相关的建筑物,弄清楚他们的来龙去脉是非常有必要的。
“不对。”
但是穗波却加以了否认。
而且她的声音当中,明显包含着之前不曾有过的紧张感。
“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教堂……”
“什么?”
“我……在之前‘龙’的事件之后,曾经来过这里。这里一直就是一片空地,根本就没有什么教堂。”
不应该存在的教堂,却出现在了这里。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特别是,在他们三个人所居住的世界里。
“那么,这是……”
黑羽感到背后一紧,小声地说。
起风了。
“嗯……”
回头一看。
于是,黑羽定住不动了。
在她的身后,孩子们排成一排站在那里。
而且不止是一两个。而是从小到大排成一列,向着教堂的方向走去。
三个……五个……十个……十五个……
有男孩也有女孩。
最小的好像才刚出生不久,最大的也只有八岁大的样子。
最后,有将近三十个孩子站在了教堂的门口。
全部,都是半透明的亡灵。
“这、这是……”
就连黑羽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亡灵。
穗波和安缇莉西亚更是说不出话来。
三个人周围的咒力在急速上升。
很明显,超过必要限度的咒力正在集中。超过了低位的咒波污染——四级,不,已经快要到达三级以上的范围了。
“穗波!这个教堂与这些死者们……”
脸色铁青的安缇莉西亚指出了这一点。
而穗波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这是……以圣诞前夜为特定条件的咒波污染……?!”
“哥哥,你怎么了?”
在日常训练的途中,御凪镐的视线却转移了方向。
他的哥哥——御凪诸刃正坐在神社的走廊上。
此时,他正在对妹妹的动作进行细致的指示。
虽然过去了十年的时间,但是镐并不觉得自己的剑法能够追赶上诸刃。而且,随着自己水平的提高,镐更加深刻的体会到,过去的哥哥是何等强大。自己根本不可能与哥哥同日而
语。这真的是一个令人无奈但又无法改变的事实。
“——没什么。”
诸刃摇着头说。
他的脸颊被夕阳染成了绯红。
比火焰还要热烈,比血液还要鲜艳的颜色。
“我只是在想,树君现在正在度过一个怎样的圣诞节呢?”
“哥哥,你好像很在意那小子啊。”
镐好像在闹别扭一样,酸溜溜地说着。
这期间,她手上的木刀一直没有停下来。一遍又一遍地划出一个个优美的椭圆。固执的,执着的,好像只知道这件事一样,不断重复着这个动作。
“没错。”
诸刃眯起眼睛注视着这样的妹妹,承认道。
之后,又追加了这样一句话:
“因为——他是我没能够成为的,真正的审神者。”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只有在满足特定的条件的情况下,才会发生的咒波污染。
——比如说,七人岬(注:出自巷说百物语,七个死在海里的人变成了妖怪,诱骗活人到海里,如果成功的话这些人死去成为新的七人岬,原来的七人岬就可以成佛)。
只有在七个人死去的时候才会发生的灵异现象。全国各地都有着这个传说,也被称为沉入海底的七名渔夫的怨恨,或者七个凶暴的山中僧,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在同
一个地方有七个人死去就会发生的灵异现象。
同样,也有只对特定的时间有反应的咒波污染。
——比如,不知火。
只在农历八月一日?朔日才在海上出现的幻之火。被这团火焰迷惑的船只,或者遇难,或者被引向暗夜之中。
这个教堂,大概也是这样吧。
所以,至今为止既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受到危害。就连在同一座城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