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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长枪刺中的前一刻,树低下了头,摔倒在了地上。
后背感到一阵火热。
“啊!——”
自然而言的,树发出了凄惨的尖叫声。
强忍着痛楚,树毫无形象的镶嵌摔倒在了炽热的地面上。之后,他胡乱抓起一支树枝就站了起来。
也因此,跟帅气潇洒是根本不可能沾边的。
只是与对方对视着。
对于树而言,真的可以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
旁边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
穗波,安缇莉西亚,美贯,黑羽,猫屋敷都不在。能够使用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身体和头脑。
“你……是……”
“……”
武士并没有回答。
只是无言的再一次掷出了长枪/
“呜哇啊啊啊啊!”
树一边喊着,一边挥动着树枝。
时机,以及绝妙的角度。
居然勉强挥开了长枪的刃,躲过了这次攻击。比起直达掌心的震动,树更加吃惊的,是自己的行动。
(我居然,挡下来了……?)
这个事实令树屏住了呼吸。
几次,几十次,几百次,几千次。
从支莲那里体验到的,连续不断在前一刻停止的攻击。
这些,令树的身体有了反应。并没有什么道理,在无意识的行动的时候,身体本身可以选择出最合适的举动。
“能做到……”
一瞬间,树握紧了树枝。
(这样的话……)
下定了决心。
想要战胜这样的对手,是不可能的。
但是,大概可以逃掉吧。只要能争取时间,等黑羽把别人带到这里。只是这样的话,也许能够做得到。
“可恶……”
至少,要狠狠地瞪着对手。
如果从支莲那里学到的东西真的有用的话,就在这里试一试吧——
“你是不是觉得……能够逃掉呢?”
“咦……”
在发出声音的瞬间,武士舞起了长枪。
那片业火的背景,令长枪闪现出了一阵红光。
一次呼吸的时间,长枪就刺过来了三次。
能够避开致命伤,就已经是奇迹了。
树枝顷刻之间就碎了,树的双手沾满了血迹。皮肤开裂,肌肉断裂,强烈的疼痛已经深入了骨髓。简直是如同万箭穿心一般的疼痛。
“啊——啊——啊——”
最后,长枪像一字一样挥了过来。
就好像猛虎的爪子一般,是非常有力的一击。
“啊……!!”
这种冲击力,深入了树的身体末端。
树的后背先是撞上了正殿的大门,之后倒在了殿内。
在地板上滑行了数米之后,终于停了下来。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而被划破的皮肤上传来的剧痛,将树的大脑搅动得如同一团浆糊。
(没……看到……?)
如果说之前的长枪如同疾风的话,那么这一次就是如同迅雷了。
速度简直可以说相差着好几个数量级。当长枪在视线中消失的那一瞬间,刃就已经刺入了身体。对于只修炼了两周的树来说,对手已经到达了他根本难以想象的领域。
还在挣扎着的手指好像抓住了什么。
是枯叶。
是在支莲的命令下,数过无数次的枯叶。它们和被吹飞的树一起,卷进了大殿里面。
踩着这些落叶,穿着铠甲的武士走了过来。
“汝……终结乎?”
武士俯视着下方。
与那支长枪一起,他宣告:
“则……汝命终矣。”
这句话,与火焰截然相反,带着无尽的冰冷。充满了绝对而不可辩驳的意味。
死。
在这里,死去。
如同落叶一般,飘零散落。
长枪,落了下来。
树绝望地看着枪刃刺向了自己的额头。
'——看吧。'
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但是,只有那只眼睛不一样。
只有眼罩后面的眼睛——还在追逐着那只长枪。在枪刃落下来的前一刻,还在强烈的动摇着树隐藏在心灵深处的意志。
(能,看到吗……?)
而这,令身体擅自长生了反应。
只差一厘米。
仅仅往左偏了一厘米。
就凭这一厘米,树巧妙地躲过了枪刃的攻击。小小的偏差,令枪刃落在了旁边的地板上。
(咦……?)
看穿了。
因为这个连一根指头也插不进去的空隙,树的身体躲过了长枪的攻击。凭借这份气势,树站了起来。
“仍不放弃……乎?”
拔起长枪,武士询问着。
(这种想法……)
早就已经放弃了。
只不过是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而已。
所以,奇迹是不会一再发生的。
每次长枪闪过,都会让树的身上增加几个伤口。
这种攻击,简直是神乎其技。不允许任何生物存活,要将一切都赶尽杀绝的魔枪。区区一个伊庭树,怎么可能与其对抗呢?
但是。
少年却没有倒下。
他的目光追逐着对方进攻的方向。几乎完全是个外行人的树,却避开了长枪的攻击。
(为什么……)
在朦胧的大脑中,树自问自答着。
验证着自己没有倒下去的理由。
……不。
(我知道的。)
树想着。
这种行动,是在接受支莲的训练之前,就已经掌握了的东西。
读解咒力,取其先机,几乎可以预先采取行动的方法。
但,不仅仅是这样而已。
浮现在视网膜上的,金发的,年轻人。
那个就连走路都像在跳舞的人。
(冯——!)
右眼很痛。
在忍受这种痛楚的同时,树听到了右眼的声音。
'解放我——'
(是吗……)
发现了。
在真正的意义上,看不到的东西。
在真正的意义上,见不到的东西。
'看吧。视吧。观吧。解放我,打破这脆弱的魔法。'
右眼,在呼喊着。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在这期间,少年身体上的伤口在不断增加着。无数的枪向着少年的全身刺去,渐渐地将他变为失去生命的肉块。
“不要……!”
在即将失控的大脑之中。
树捂着眼罩,否定着自己的右眼。
同时,用其他器官代替着眼睛。
不只是眼睛。
耳朵、鼻子、舌头、皮肤,用这些感受着自己与外界的状态。
如同在闪光一般的长枪。铠甲武士肩头的动作。在他周围流动的热风。炙烤着皮肤的火焰。将这一切逐一接收、检查之后,在自己的大脑里面进行再现。
“不是……只有你而已……!”
凭着这种感觉,树移动着自己的身体。
顺其自然地,迈出脚步,伸出手掌。
“汝知为何?”
武士问道。
而树知道他脚下的动向。
这次,他是全力而来的。
树的身体已经躲闪不及,受了最强的一击。即使带着铁制的头盔,那支枪也可以轻易地连头盔带头骨一起击碎吧。
从正面,朱红色的长枪落了下来——
(啊啊。)
于是,伊庭树知道了。
由于自己过分避免使用妖精眼而没有看到的东西。
不能依赖这只眼睛。不能只靠这只眼睛的力量。
但是,如果没有这只眼睛,自己是生存不下去的。
如果这样的话,就去驯服它。
不被这只眼睛所支配,拼尽自己的一切去面对它。
(……)
自然的,树屏住了呼吸。
少年身体的行动已经脱离树的支配了。
虽然树还没有发觉——但是,这确确实实是真正的魔法。
脱离个体,所有的东西都融为一体,操纵着自己的身体这个咒物。这不是魔法还能是什么呢?
没错。
“在某种意义上,武术是实践性最强的一种魔法。”
“武术也是魔法的一种。”
此时,正是这两句话最好的体现。
——落下的长枪的柄,从树的手掌滑到了肘部。
第一次完全挡了下来——伴随着长枪的滑落,树伸出了右手。
用尽全力。
脚跟转了过来。
弯下膝盖,以大腿为支撑,转动着腰部。
之后,树以腰为轴,用手掌画出了螺旋的形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咚的一声,树的掌心碰到了铠甲。
力量——与魔法——在此刻融会贯通了——
“啊……”
在这全力一击之后,树失去了意识。
(……)
怎么了?
怎么觉得大殿的里面,有什么人在微笑呢?
5
“——树君!树君!”
远远的,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声音。
“——树君!你能听到吗?”
“……嗯?”
树轻轻睁开了眼睛。
正在摇晃着自己的,是穿着女仆装的黑羽。熟悉的大殿的天花板。澄澈的空气。朝阳透过门缝照射进了屋里。
“……社长,你醒了?!”
在里面——也许是错觉吧——穗波正含着眼泪站在那里。
“太好了……虽然支莲说不要紧的……但是你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是因为社长平时太柔弱了。尽让人担心了,这算什么武术修行啊!”
“啊,慢点说,慢点说!”
为了不让两个人同时和自己说话,树连忙摆着手。
于是,他感到有什么好像不大对劲。
“咦……?”
树歪着头,把手放到了眼前。
伤口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