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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眼前玄火缭绕的妖蛊也缓缓消隐熄灭,显现出包裹在里面,脸色煞白的玄冥。
红莲脑中思想电光火石地一闪而过,不知哪生出的力气,当下站起不顾一切地向顿在半空的玄冥冲去,口中凄厉惊叫道:“冥哥哥——!!”
不待红莲跑过去,玄冥右手轻轻一松,长剑与人同时狠狠摔在地上,长剑碎裂,而玄冥却猛然张口,一腔闪烁着妖光的鲜血霎时喷涌而出。玄冥苦苦挣扎着试图站起来,努力不到片刻,脸上竟浮出个让人心碎的绝望笑容,转头深深看着与自己不过几步之遥的红莲,那眼神,柔情似水,悲凉难解。仿若用这眼神,无限深情地最后一次紧紧拥抱住红莲。
玄冥最终——再也支持不住,就此昏死过去。
红莲如遭雷劈,傻傻愣在那里,望着玄冥像残破布偶般瘫倒在地,周身浴血,脸上唇角,除了血……还是血……
艳红似火……
“不要————!!!”一声痛苦到疯狂的惨叫直透云霄,这是绝望和心碎最好的诠释,这是红莲心中最疼的呐喊。
不要……不要离我而去,不要这样吓我,不要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而就此不省人事!在这冰寒的世上,我除了你……什么也没有了呀……
什么也没有了……
红莲已然崩溃,疯了一样飞奔过去一把抱住玄冥,声嘶力竭地哽咽道:“冥哥哥……冥哥哥!!你醒来啊——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又捉弄我!!我这可真要生气了……你醒醒啊——!!”
“我猜——他决计是在内伤不治下与我搏命厮杀,能把我逼到这般地步,也算难为他了。”站在一旁冷冷望着绝望红莲的玄晷,那青白的薄唇缓缓吐出冷酷言辞,对这峰回路转的结果简直满意到无以复加,“难道你的冥哥哥都没告诉你,他已身负致命内伤,若不仔细调养,会酿成大祸么?——啊,他铁定是为了救你,而不顾一切豁出性命罢?祈舞圣女,你当真厉害啊,使得整个玄火门整个昆仑神魔两界都为之惊怖的玄火杀神——如此为你卖命。你该觉得高兴才是,呵呵,呵呵呵。”
玄晷那残忍的言辞像剧毒般一字字刺入红莲心口,红莲无助地把玄冥残破的身躯抱得更紧,默默流泪。
“你可知他为什么不把此事告知你?因为你的冥哥哥决计厌烦透了你,讨厌得都不愿告诉你,他身负重伤的秘密,或许——他还有更多的秘密隐瞒你呢。他要让你为他内疚,他要以此结局狠狠打击你、折磨你!”玄晷舔舔嘴唇,紧握在右手的阎嚎剑再次燃起青黑玄火,邪笑道:“放手罢,现下,唯有我能救一息尚存的冥儿,只要用你的命,来抵你心爱的冥哥哥的命,让我杀了你,来救玄冥,可好?”
比毒蛇还要致命的话语,比酷刑还要可怕的词句……
玄晷最喜(。。…提供下载)欢的,就是对手在自己面前绝望,在自己面前痛不欲生,狠狠折磨他们,玩弄他们的人心,以此——得到心灵最大的快感。
“……你能救他?”红莲泣不成声地哽咽道:“你能拿我的命,抵冥哥哥的命?”她缓缓仰起苍白坚毅的脸庞,无畏地直视玄晷,沉默半晌,红莲方坚定道:“你以为我会信么!你以为冥哥哥会希翼祈求你的救助么!——你除了杀人什么也不会,你才是玄火门的狗,你才是玄火门真正的杀人工具!玄晷,可悲得你连自己真实面目都看不清。”
玄晷万万没想到红莲心性之坚定,性情之刚毅出人意料,一时狂怒于她如此答复,狠狠道:“好罢,既然你这么想死,本皇子何必怜香惜玉!本皇子成全你们,让你和玄冥携手共赴黄泉——去死罢!!”
细长的阎嚎剑与歹毒的言辞一齐无情刺向红莲,红莲平静地闭上眼,双臂紧紧抱着毫无意识的玄冥,紧得像要融为一体。
……此生能与你相遇相知,倾心相恋——
足矣。
忽听得山野间一阵疾风呼啸,连带着一团似有行实无形的乱雪飞驰而来,盘踞在一颗高大冷杉尖端凝而不散,发出阵阵空灵之声,回荡山谷良久良久:“大皇子,收手罢。”
玄晷生生停住急刺而下的剑锋,诧异地仰头望向声源,冷声道:“雪魄琅邪,你想多管闲事?!昆仑虚祈舞圣女私自出逃,亦是重罪,与玄火皇族相恋更是罪上加罪!本皇子清理门户,你待如何!”
“——昆仑虚之事,不容外人干涉!即便罪在不赦,亦由我等制裁!玄冥与红莲,我是要定了!”那团晶莹非凡的乱雪瞬时飞向紧抱着玄冥的红莲,牢牢笼罩住二人。
红莲微微仰起头,望着周身雪片纷飞,安心又苦涩地叹息道:“琅邪大人……”
“若我不肯呢?”玄晷邪肆一笑,再次举剑毫不犹豫刺向红莲。
一时间,玄晷只觉眼前飞舞雪花迅捷释放出万千杀意,化为冰凌利刃从四面八方涌来。
玄晷忙向后飞跃,避过眼花缭乱的莹白冰刃,恨道:“你身为三朝元老,竟敢以下犯上不成!”言罢,祭起阎嚎剑唤出繁星也似的青黑鬼火向冰刃直扑而去。
冰刃像退潮般瞬间退去,毫无战意。玄晷急忙冲过来,只见原本跪在那紧抱玄冥的红莲二人已然不在,就连那团纷飞乱雪也杳无踪迹,好似人间蒸发一般。
玄晷见人去楼空,唯有恨恨咬牙,狂怒道:“你这万年不死的雪狼妖,给我记着!”
★
琅邪带着浑身是伤的红莲与昏迷不醒的玄冥,像鬼影般悄然来到朝虚门,安然抵达昆仑虚。
红莲当双脚稳稳踏在昆仑虚冰封的地面,望着一片白茫茫,第一次觉得由衷地欣慰,哪里顾得了自身伤势,紧紧搂住玄冥,跪倒在琅邪面前,泣不成声祈求道:“大人……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
琅邪望着脸色死白的红莲,无奈长叹,她失血过多,寒毒入体,现下醒着,完全是刚毅过人的毅力苦苦支撑,望着眼前这对残破的情侣,琅邪怎能不动容,凝重点头,沉声道:“我定会救他的,莲儿放心。”
红莲得到琅邪一言九鼎的允诺,脸上顿时写满喜色,再也支撑不住,欣慰一叹随即晕死过去。
许久许久,红莲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人为她细心治疗伤势,但周身疲乏,只觉眼皮有千斤重,难以醒来,轻哼一声又接着沉入漆黑梦乡。
不知又过了多久,红莲隐隐觉得一股清凉甜液顺着干渴的喉间缓缓留下,说不出的舒服,缓缓睁开双眼。
“你醒了?”耳中听得一个欣喜的声音回荡开。
红莲眨眨眼,片刻才看清琅邪手持一杯清水坐在红莲床头,见到红莲目光望向自己,不由得对她报以一笑。
“可觉得身体哪里不适?”琅邪一向超凡脱俗的脸貌多了几丝倦怠与欣喜。
红莲只觉周身暖融融,那倍感折磨的寒冷早已消逝,伤处略感麻痒,这是愈合前的先兆。于是向琅邪轻轻摇头道:“没……我很好。”声音干涩嘶哑。
☆、第五十章 血炼情
琅邪听到红莲如此答复,脸上笑容又大了几分,微微点头,捧起手中那杯清水,柔声道:“把这些水喝了罢。”
红莲点点头,乖顺地张口让琅邪仔细把水喂尽。
琅邪见红莲已无大碍,忍不住心底欢愉伸手轻柔抚摸她一头长发,不再言语。
“……大人。”红莲伸手拉住琅邪衣角,急急问道:“冥哥哥呢?冥哥哥可好?”
琅邪脸上笑容顿时一僵,却立即回道:“他很好,我把他藏在自己居所养伤,此时睡得正熟呢。”
红莲没有说话,而是紧紧凝视着琅邪俊容,半晌,她忽道:“大人骗我。”
琅邪愣了愣,笑道:“我怎会骗你——”
“我要见他。”红莲根本听不进琅邪的话,猛然起身,不顾一身伤势便冲向屋外。
“莲儿!不准去!”琅邪也倏然起身拦住红莲去路,威严命令。
“为什么!”红莲强忍疼痛,高声质问。
“因为你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米粒未进;因为你身上伤口刚刚愈合,你想再加重自身伤势么!”琅邪回答得句句在理,无可辩驳。
红莲呆呆望着琅邪,突然埋首嚎啕道:“大人,莲儿求你……我只是想看看他,看看他可是一息尚存,看看他依然并未离我而去……求你……我当真……承受不住了……”
琅邪望着红莲几欲崩溃的沮丧神情,苦苦一叹,眼前这个少女,宛然自己百年前的模样,当时……他亦是如此苦苦哀求。于是涩声道:“好罢,我带你去。”
红莲微微仰头,望着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