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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黑暗,周围烛光闪烁,原来自己又回到了殿中堂上,北渊跪在地上,口吐一大口鲜血,忍不住冷汗透衫。
“回去找你九师父,将天地四时阵再加以修炼。”清仙语气冷漠地说道,丝毫不为刚才所作所为解释半分,“若这次与流沙交手,你引她入天地四时阵中,必不会遭受如此大败。”
“是。”
北渊手中紧握血丝金针,低头应道。
北渊并不知道天地四时阵还可以将别人引入阵中,只因他是初学弟子,这引阵之术,原本要第二年才可学到。
“资质还算不错。”清仙又注视了北渊好一会儿,才道:“从今日起,上提你为仙天境的预备弟子,明年下山试炼考核过后,可入无极天院的上院。回吧!”
北渊闻言惊喜交加,事情竟果真如翼狂所说!不但没有追究他任何责任,反而还升为上院弟子。
“弟子拜谢师尊祖。”
垂幔之内,仙人已离去。
夜色沉沉,冬日的风吹过脸颊,行走在无极天院的路上,北渊有种不真实的幻觉。
这根金针,居然可令他扶摇直上至无极天院上院,并成为仙天境预备弟子。它到底是什么来历?
但无论怎么说,离三年后的杀王目标,又近了一步。
入寝之前,静云又来了一趟,告诉北渊:纪烟烟、白里等人也来了无极天院,明日便会带着那些楚国修道者离开。
朗月高照室内,北渊躺在床上,良久,却发现自己毫无睡意,他盯着天花板,根本闭不上眼睛。
是因为……那丫头也在无极天院的缘故么?这本是意料中的事,自己又何必挂在心上?
她明日就离开了,就算在阳溪镇被发现行踪又怎样?就算过不去死亡沼泽地又怎么样?她做不做得成翼之国的公主,和他本无关系……
可是右手的温度,在寒冷的初冬之夜,依旧分外温暖。
北渊翻身坐起,右手垂在床边——手已经被黑布条紧紧包裹住,虽然看不见那火红的光,但那炙热的温度,却已经燃烧进他的身体。
北渊垂下头,静坐了一会儿,忽地一把将那黑布条扯掉,修长白皙的右手,一团暖红色荡漾在手心里。
北渊紧紧攥拳,自从有了红酥手,他便发觉痛苦来临了。
今夜,似乎注定是个失眠之夜。
北渊披衣下床,推开房门,一眼便可望见前方碧天湖,碧天湖座落在居住之地的小山之巅,占地并不大。他的房间与湖相对,左侧是一片雪枫林,再无其他屋舍,北渊图这里清静,当初入院时,花重金与其他弟子调换而来。
月色下的碧天湖微波荡漾,寒气在水波上空若隐若现,时已入冬,山顶本就寒冷,枫林上了寒霜,湖边夜晚更是冷得能冻死人,因此根本无人来此。
月亮没入了云端,转眼已过三更。
北渊因心情烦躁,信步向前走,还没走到湖边,隐气便已察觉到在湖边左侧的丛林角落里,有一人蜷缩着瑟瑟发抖。
北渊心中没来由地一紧,立即奔上前去,只见红枫树下,一个冻得瑟瑟发抖的少女已经缩成一团,像只可怜的小猫。
“你?”
北渊简直说不出话来了,立即将身上外衣披到她身上。
纪烟烟只穿着一层单薄小衣,浑身上下布满了寒霜,见来人真的是北渊,嘴冻得哆嗦成一团,说不出一句话来,想流泪,眼前却全是寒雾。
北渊一触之下,见她全身上下皆已冻透,连站都站不起来,没法子,只得用外衣将她裹了,抱进屋中。
纪烟烟包裹在大被之中,北渊听说她在外面已冻了近一个时辰,于是他在室内来回踱步,胸口有一股无名怒火。
“到底怎么回事?”
纪烟烟垂着头,紧拥着大被,身体仍是止不住地颤抖,“我……我想见你。”
北渊一步上前,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来见我。为什么半夜三更只穿着内衣跑来?好,就算你一时疯颠,穿内衣来了,为什么光冻着不敲门?”
“我……”纪烟烟本被冻得发红的脸,现在更是布满红晕,坐在床上,身披大被,听到北渊的斥责,将头埋入膝中,小声道,“我正是因为穿成这样,所以才不敢敲门。”
北渊怒得有些头晕。
三更半夜,圣翼公主进入无极弟子房中,只穿内衣,这件事该怎样处理?还有,这丫头冻了近一个时辰,非得生病不可,她若生病倒下,那两万翼人等她归队,稍一延后,惠王来追杀的危 3ǔωω。cōm险就多了一分。
“纪烟烟,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你对你做的每件事,都有考虑过后果吗?”北渊感觉养气的功夫已经到了极限。
纪烟烟自从进到屋中,就受到北渊的责骂,所有对他的期待,一时都落了空,眼眶顿时红了,抬头道:“我想见你,拼了命也想见你一面,难道有错吗?”
北渊心中一堵,嘴上却道:“妇人之仁!你知不知道你若是病倒,翼人队伍必会停滞不前,这样一来,他们死于惠王追杀的危 3ǔωω。cōm险,就会加大几分?”
“我不知道!”纪烟烟猛摇头,捂着耳朵,道:“那些戴翅膀的人和我无关,他们死活干我什么事!我也不要去什么翼族领地,我不要过与世隔绝的生活!”
“纪烟烟!”北渊怒得扶桌的手掌有些颤抖,“在你心里,他们不是人吗?”
“他们是人,”纪烟烟盯着北渊,“可我也是人。我纪烟烟是人,我这个圣翼公主是人,我有喜怒哀乐,我有喜欢的人和憎恨的人。我爱就勇敢爱,恨就勇敢恨。我不做缩头乌龟,我喜欢你,就算夜里冻死,也要来这里见你。我要跟你在一起,我才不要管他们……”
北渊盯着纪烟烟,忽然怒得笑了,走上前来,一把捏起纪烟烟的下巴,道:“你想见我,就得穿的像样,你穿这样是在引诱谁吗?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自尊心?你还要不要脸?”
“你……你说什么?”
纪烟烟本就感到无限委屈,现在听他语调冰冷,比刚才责骂更为难听,不免惊怒交加,声调微微高扬,“混蛋,你说什么?”
北渊冷哼一声,话说起来更加难听:“我是说你脸皮厚,不是吗?纪烟烟。早在岩浆之地我便已经见识过了,所以也不足为奇,不过,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很漂亮,我就一定会心动,是不是?我告诉你,难看得我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纪烟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羞恨交加,眼泪在眶中打转。
北渊放了手,转身逐客道:“来见我有什么话要说,就赶紧说完。说完就赶紧走。”
却半晌不见纪烟烟说话。
北渊不禁又转过身,见纪烟烟身上的大被滑落下来,单薄的衣衫下,身体在昏暗的屋中颤抖个不停。
北渊微微俯身,与她的眼眸对视,见她眼中晶莹泪水一滴滴滚落,似已伤心至极,心想刚才自己是气糊涂了,对她口不择言,要让她断了这念头也不该用如此伤人的方法,不免内心有些愧疚,道:“算了,你慢慢想……”
北渊的话尚未说完,纪烟烟突然扬手,竟然一掌扇过来!
北渊偏头闪过,惊怒交加,一把掐住她的手腕。这个女人,竟然敢来甩他耳光!怒火,腾地一下窜上来。
谁知这时,这打人的丫头居然比他还要狂怒一百倍,纪烟烟狠命地挣脱,情感像火山一样爆发,大声哭叫道:“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大恶人!你羞辱我觉得有趣吗?对,像你这样高傲的人,根本不可能喜欢上我,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是我低贱,死缠着你,是我贱!可就因为这样,你就可以随意羞辱我吗!”
纪烟烟声音变成哭喊,不顾北渊咬牙切齿的愤怒,拼命撕扯着他的手臂。
“你这大恶人,混蛋!你以为我喜欢你,就会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吗!你以为我喜欢你,就心甘情愿地让我的自尊,由你随意贱踏吗!
“我是喜欢你,喜欢得一切都可以放弃,喜欢得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牺牲,他们看住了我,不让我见你,我只好在夜里偷偷跳窗出来,在冰冷的夜里等待,却被你羞辱成不要脸的傻瓜!
“你这混蛋!不喜欢我,就不要让红酥手亮起,不喜欢我,就不要拼了自己的性命救我!你这恶人、混蛋!你做那一切,只是为了戏弄我、让我难堪,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就当成乐趣一样折磨我。北渊,我恨你,恨死你了——”
纪烟烟的泪像奔流的河,发疯一样地挣脱着手臂。
北渊呆了一呆,松开她的手腕,任眼前的少女头发散乱,满面哭痕,崩溃一般地捶打着他。
刚才的愤怒渐渐变成了心底的自责。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话,令她这样疯狂,伤心?真的是因为她喜欢自己,便将她当傻瓜一样随意羞辱么?
原来,自己竟是这样残忍而卑鄙。
哭喊声突然止歇,纪烟烟身子向后仰倒,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