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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她哭丧起脸,一只手拽着楼溇,另一只手贴着他的侧腰向前伸着还在摸石板,全然没注意到自己整个身体都伏进了他的怀里。
楼溇见状,索性顺势搂住了她:“出不去了,我们要死在这边了。你想离我远点,可是老天不让呢。”
云蝉大急。难道真要无声无息地死在这种地方?简直上对不起天地下对不起爹娘。
总是习惯了危急的时刻会有人来救,倒忘了这次自己早已和夏意吵翻了,现在还有谁会来救她?
云蝉心里懊悔得不得了。她还没来得及和夏意和好,难道连死都要带着这份懊糟的心情死掉吗?
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她仿佛生出了无限的勇气:“再看看有没有别的路。”
楼溇还在等着欣赏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听到这话不禁有些意外:“这么镇定啊。”
“你不也很镇定么?”
“因为某人说过,两个人在一起比较安心啊。”
他说这话时脸紧贴着她,呼出的温热气息吹得她脖子里痒痒的。云蝉侧开头,恼怒:“别废话了,快一起找出路。”
一起啊?
楼溇嘴角一弯,抱着她舍不得撒手:“你说得对,两个人一起确实比一个人安心。”
云蝉摸索石板的动作一顿,认真道:“不想以后一个人的话,你就要学会多信任身边的人。”
楼溇一动不动:“青图教要对木家赶尽杀绝,我以前不能泄露身份,只能处处防备。而如今我有了自保的能力,可是墨阁里却多的是和我一样想篡位的人。”他语气平静道,“从七岁开始,我就已经不能相信任何人。”
云蝉张了张嘴,想接话,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楼溇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回答,只得再度出声,这次的语气里竟然带上了小心翼翼的询问:“两个人在一起比较安心,以后你陪着我好么?”
尽管什么都看不见,云蝉还是猛然睁大了眼睛。她用力挣开他:“不好!”
楼溇的声音很轻,带着蛊惑:“我可以试着相信你的。”
他的语气里没有调戏和轻薄,似是带上了几分真意,云蝉却不敢去深究。
他和她可是两个世界的人。
更何况她从小到大已经有一个号称青梅竹马的大混蛋陪着了,如今想起来,她竟是觉得只要有那大混蛋陪着就好,其他人是半点也容不下的。
云蝉微微笑了起来,双手抵在了石板的一处,对着楼溇说道:“相信我也没错啊。你看,出路在这里。”
………
黑黑的地底下静谧无声。千钧摔得眼冒金星,半晌才爬起来。她摸出身上的火折子点着了火,周围瞬间亮了起来。
一抬眼,就看见那个水色长衫的身影站在一旁,脸色不怎么好看。
也是,危机时刻被人拉着垫背,任谁都不会太高兴的。
沈耀望了千钧一眼,硬邦邦地抛出三个字:“找出口。”
到底是连累了别人,千钧自知有愧,顾不得身上疼痛,一个大步就抢先走到了他身前:“我来走在前面探路。”
她脚下踏出一步,却冷不丁睬上了一个圆圆的凸起处,刹那间嗖嗖嗖地几支冷箭朝她飞来。
千钧立即移步避开。暗道狭窄,她避得狼狈,一个旋身过后,手里的火折子就掉在地上灭了。
四周又变得黑暗起来。暗箭的破空声很快平息,却也听不见千钧的呼吸声,沈耀心里一惊,唤道:“千钧?”
有微弱的女子声响起:“我中箭了。”
黑暗之中看不清楚女子的方位,沈耀寻着声音快步走去,然后弯腰伸手一探,没想到却碰到了个不该碰的地方,他顿时像被烫到了一样缩回手。
正犹豫间,鼻尖处却有一阵好闻的香气萦绕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双绵软无力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千钧似是用尽了力气,瘫软地靠在沈耀的胸前:“木头,怎么办,我要死了。”
沈耀条件反射地要推开她,听见这话又止了动作,皱眉问到:“伤到哪里了?”
千钧的语气很是虚弱:“木头,我要死了。可我还没有嫁人呢,你娶我吧。”
声音渐渐轻了下去,最后的几个字几乎都要听不见。沈耀越发焦急,也顾不得计较她的胡言乱语,伸手就往她的脖颈间探去。
感觉到他的手像自己伸来,千钧娇笑:“木头要在这里和我洞房花烛?”
沈耀的脸色却越发难看了。
那颈间的脉搏沉稳有力丝毫不乱,哪里有半分受伤的样子?
反倒是自己,被她身上的香味纠缠,这心跳得莫名得快,像是中了什么毒药。
他气得摔开她:“胡闹!”
“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千钧听出他语气中的怒意,知道不能再惹他了。她迅速又点了个火折子,然后一骨碌爬起来冲上前就要开路。
沈耀却一言不发地堵在了她的身前,抬步走在了她的前面。
笔直的背影好像能挡去一切风雨,无端让人感到安心。
千钧一手捧起自己的脸发笑。哎呀呀,这个木头怎么这么可爱呢。
她举步追上了他:“我们能出得去吗?”
沈耀心里虽然还未气消,但是良好的修养又使他不能无视别人的提问,只好答道:“这里应该是青图教的密道,既是通道,就必定有出路。”
走了一阵,面前却遇到一堵墙。
千钧撇嘴:“是死路啊。”
沈耀抬眼看上方:“出口在上面。”
………
“所以说,前后左右的路都被堵了,但是还有头顶上的路嘛。”云蝉掀开地面上的石板钻出暗道,对着楼溇得瑟,“我聪明吧。”
楼溇无语了一阵。刚刚的对话正到关键处,怎么就被这丫头忽然注意到了出口所在,发现的可真不是时候。
他郁闷地望一圈周围,忽然神色一凝。
云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吃了一惊。
他们出来的地方已经不是烟山山顶,似乎在半山腰上,此刻下坡的远处站有五个黄衣人,与之前的青图教人是一样的打扮。
而那五个黄衣人对面,却还站了几十个人。
几十个人都是江湖白道中的人,那些装束云蝉全都认得出。
蛟龙帮、凤华山、源清派、青云堂……还有,夏明山庄。
噬了谁的魂
正邪两方人马在对峙。在场的白道各门各派这次来的全是领头人物,手下带着的也全是门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云蝉放眼望去,一眼就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也在其中,老远都能看见他一身红衣肆意张扬,眉眼间似是泛着桃花,耀眼夺目。她几乎就想不计前嫌地立刻奔过去找他,却猛然看到谭诗瑶就站在他身旁。她鼻子里一哼气,又定住了脚步。
下坡的双方很快打了起来。青图教只有五个人,白道也不以多欺少,就派了五个人出战,其余人在一旁观战。
云蝉拉拉楼溇的衣袖,低声道:“我们要过去吗?”
楼溇望着不远处两方相斗的场面,心思转动。他冲云蝉一笑:“过去了你未婚夫就要杀我,你到时帮不帮我?”
云蝉瞥一眼与夏意靠得极近的谭诗瑶,也不去想夏意为什么会要杀楼溇,气哼哼地答道:“帮你,我当然帮你。”
她又瞪了夏意好几眼,仿佛感应到她的目光,原本在观战的夏意忽然转过头来,一眼就望见了在上方并肩而立的云蝉和楼溇,桃花眼中不知闪过了什么神色。
突然间与死夏意的目光对个正着,云蝉心里莫名打起了鼓,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身边的楼溇却忽然俯下了身,附在她耳边亲昵道:“别忘了你刚刚说过的话。”
他话才一说完,那个红色的身影就已带着狠历的掌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劈了过来。楼溇侧身一让,也起手对掌。察觉到对方挥出的是要置人于死地的凶狠力度,楼溇心里一笑,后退两步卸去掌力,待站定时,云蝉已经毫不意外地被夏意拉到了身边。
胳膊被夏意死死扣住,云蝉疼得就要发飙,忽然听到几声惊呼。
原来和正派众人相斗中的青图教人自知难敌,在被抓住之前,全部自尽了。蛟龙帮的赵帮主见抓不到活口,很是懊恼,大声对手下的弟子道:“再搜,魔教里一定还有其他人。”
夏意不由分说地抱起云蝉就飞身回到众人处,随后提剑指向楼溇站立的方向,冷然地开口:“那边就有个魔教的。”
众人先前只顾盯着面前与黄衣人的打斗,并无人注意到夏庄主刚刚忽然冲出去夺人,这会儿看清楚他忽然抱了云大小姐回来,都感到有些吃惊,又顺着夏庄主剑端指着的方向望去,不由更是讶然。
山腰上方站着一个容姿绝佳的白衣男子,腰间佩着把刀,对着众人似笑非笑。
谭诗瑶最是回不过神来,轻声道:“夏哥哥,他不是楼孤雁大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