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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信号,公子党在拥有了z江、f建、j西以及两广的地盘之后,终于要正式踏足京城这块龙气之地了。黑龙团固然强大,强大到可以忍痛割爱,将东南沿海几个经济富饶的省份拱手让给公子党,强大到任何一个地下组织都必须仰其鼻息,甚至影响到国家的运转,可它就是不敢迈进b京城半步。
而现在,公子党要书写新的历史了。
“王筝,有没有宵夜吃,我肚子快饿扁了。”萧云一走进西北角那间屋子,就开始嚷嚷。
“……”正因为名流会交接事宜而忙得焦头烂额的王筝翻了个白眼,指了指旁边的肖遥。
“哈……云少,我这就去叫人弄。”刚吃完一顿夜宵、剔着牙的肖遥一脸困窘,赶紧溜号子。
萧云见他那副狼狈样,忍不住笑了笑,转身望向正奋笔疾书的王筝,问道:“怎么样了?”
“梁莉莉已经将名流会的详细财务报表给了我,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核实,估计结果明天就能最终出来,初算了一下,会员有2000人,政要商贾明星学者都有,而且有些名字你要是你看了,会怦然心动的。人员这方面,大概有300左右,其中小姐这一块就占了一大半,然后安保人员有50人左右,其他的包括侍应生、厨师、按摩师、美容师、调酒师这类的工作人员有80人左右,而会所核心的管理团队,是梁莉莉领导下的20人小组,这20个人都是梁莉莉从希尔顿酒店带过来的嫡系部队,管理经验非常丰富。对于这三百人的去留,我个人的意见是,除了个别管理层的关键位置,其他能保留的尽量保留,避免动荡,有什么人事变动,还是过了前两个月的过渡期之后比较稳妥。”王筝心思细腻道。
“你拿主意吧,关于名流会的具体工作安排我不干涉。”萧云果然又做了甩手将军。
王筝却不认为这是懈怠,因为这必须对手下要有充分的信任,才能放权不理,要知道信任二字,往往是说起来比做起来要容易得多,历史上这样的反例比比皆是,岳飞被宋高宗的十二道金牌追回,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因此,王筝心里暖洋洋的,与外面的酷寒天气截然相反,想了想,放下手头上的工作,问道:“大公子,这同袍会,你觉得还有必要合作下去吗?”
“你认为呢?”萧云翘起二郎腿,笑眯眯地望向她。
“一山不能藏二虎。”王筝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似是一位沙场秋点兵的杀伐女将。
“嗯。”萧云轻轻点头。
王筝见他这个反应,愣了一下,还以为他会拉拢一下同袍会,诧异问道:“你决定要动了?”
萧云深沉地笑了笑,习惯性地微微眯起了眼睛,轻声道:“先不急,我要等一个人来b京。”
第四十七章 失眠的人
春夜,月徘徊。
在北京什刹海附近,有一座高墙林立的大宅子,从外观上看,除了古迹斑斑,没什么特别。
大门口原本左右耸立着两只巍峨的狮子,但可能是主人家习惯了低调,悄悄把狮子给搬走了。
而只有附近的居民才知道,住在里面的不是普通人家,而是一位开国元勋的家庭,位高权重。
这家子姓沐。
此刻,在大宅子东厢房的一间书房里,还亮着灯,驱赶着无处不在的黑暗。
在书桌前案牍劳形的,是一个五十出头的中年人,身材厚实,精神誓烁,显得极其沉稳老炼。
“爸,我回来了。”沐小青轻轻推开书房门,有气无力道,脸上没一点笑意,似乎很疲惫。
“宴会完了?”沐楚辞停下手中的工作,摘下厚重的眼睛,低头看了看手表,才不到9点钟。
“还没,我有点不舒服,就提前回来了。”沐小青勉强一笑,她刚刚从人民大会堂赶回来。
“哪不舒服?要不要叫林医生过来瞧瞧?”沐楚辞赶紧走过来,探了探她的额头。
“不用啦,今天是元宵节,就别打扰人家林医生了,我可能是睡眠不足吧。”沐小青随意道。
“也可能是饿了,我让陈姨给你煮碗元宵吃吧。”沐楚辞柔声道,父爱悄无声息地流露。
“爸!你诚心的吧,我都快要睡了,还让我吃东西,想养胖我啊?”沐小青撅着嘴埋怨道。
“养胖点不好么?瞧你现在这个样,回来北京没两个月,就瘦成这样了。”沐楚辞疼惜道。
“哼,要是你真把你闺女养胖了,到时候没人要,看你找谁哭去。”沐小青嗔笑道。
“我沐楚辞的女儿国色天香,又知书达礼,有哪个傻子会不要?”沐楚辞吹胡子瞪眼道。
“啧啧,看把你给得瑟的。”沐小青笑着翻了个白眼。
“哈哈,囡呀,你要真没人要,爸就养你一辈子,谁叫你上辈子是爸的情人。”沐楚辞大笑。
“呸,没出息的,不跟你贫了,我去洗洗睡,困了。”沐小青伸了个懒腰。
“嗯。”沐楚辞点点头,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提醒道,“啊,对了,明天别忘了早起。”
“为什么?”沐小青好像不知道要干嘛。
“你还真忘了?日本首相带来的那个商团明早在大会堂有活动,你去看看。”沐楚辞轻声道。
“爸,我不想进外交部。”沐小青扁着小嘴道。
“这事没商量。”沐楚辞收起了那份溺爱。
“哦。”沐小青只好妥协。
“我好不容易才跟你杨叔叔打好招呼,你得好好表现,别丢咱沐家的脸。”沐楚辞叮咛道。
“外交部现在是杨叔叔当家,我哪敢怠慢啊?我可不想再挨他批,喷壶似的。”沐小青耸肩。
“你呀。”沐楚辞被自己女儿这个评价弄得哭笑不得,但杨部长说话的时候确实喜欢喷口水。
沐小青吐吐舌头,然后轻声道:“那我走啦,你也别太晚,不然妈又要发牢骚了。”
“成,去吧。”沐楚辞挥挥手。
沐小青踮起脚,在她爸爸脸上浅浅亲了一个之后,就嫣笑着退出门去,可在大门掩上的那一刹那,她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如同一尾从水底下一跃而起的鲤鱼,只露了个妖艳身段就没了踪影,变得跟她进门之前一个样,惆怅,酸楚,氤氲,低沉,仿佛连眼神都失去了灵性,丢魂落魄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今天上午,当她家里吃早餐的时候,听到她爷爷沐立秋随口说,前两天在纳兰家见到了萧云,她当时整个人窒息了一下,目光如烛花般一炸,攸地烁起一抹光亮,沉寂了好久的玲珑心也一下子就苏醒过来了。天啊,原来他人在北京,自己离他是这么的近,似乎都嗅到了他的呼吸!可很快,沐小青就黯淡无神了,因为她爷爷接着就告诉她,他这次来北京,主要是奔着纳兰葬花去的。她不信。她爷爷说,如果不是,为什么他要住进纳兰家?她还是不信。她爷爷又说,这次婚礼取消,一定是他在背后捣的鬼。她就是摇头说不信。可刚才,在人民大会堂的宴会上,她故意走到纳兰葬花跟韩雪的身边,隐隐约约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嬉笑怒骂,她还能不信吗?
呵呵,原来,他不止喜欢自己,也是喜欢纳兰葬花的。
沐小青光着雪白身躯,站在花洒下,任由滚烫的热水从自己的秀发上直流而下,流淌过每一寸光滑细腻的肌肤,似乎想籍着流水,将心里的悲伤冲淡。沐完浴之后,她穿上一身轻柔的睡袍,赤裸着双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端过一杯烈酒,抿一口酒,让那火辣辣的味道在嘴里绯徊半天,才一仰脖子咽下,叫那火舌顺着咽喉一直烧到心里去。
借酒浇愁愁更愁,这一夜,沐小青注定要无眠了。
可这一夜,无眠的,不光是沐小青。
在北京丰台右安门外,有一个并不算顶级的楼盘,迦南公寓,里面的住客也不是非富即贵。
素来行事低调的马地藏就住在这里,一幢带有后花园的别墅,门前有一棵大老槐,郁郁葱葱。
此刻,这棵大老槐树下,停了好几辆豪华轿车,不乏保时捷、法拉利这类矜贵目眩的超跑。
“王爷,公子党都TM爬到咱头上拉屎拉尿了,咱就这么忍气吞声,算了事啦?”朱八方强压怒火道,他是同袍会的四号人物,得知名流会被公子党控制了,不禁怒火中烧,一张圆脸憋得通红,睁着一对铜铃大眼,配上那只酒糟鼻子,像极了黄巾老道太平天国这类农民起义的大头领,光有膀子力气,却没个好脑子。他是朱王道的三叔,他哥朱枯藤现任重庆警备区司令员,绝对是权柄显赫的一方诸侯,而他能爬到这个高位,倒不是因为他对国家有什么不世功勋,仅仅因为他曾经是纳兰盛世身边的一名警卫员,从上世纪50年代末三反五反就开始跟着纳兰老头子,呆在身边伺候了整整二十年,所以朱枯藤绝对是纳兰家的忠实追随者。有了这层关系,素来懂得趋炎附势的朱八方就跟纳兰家的强势女人耿青瓷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