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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说:“我过几日便要开拔南齐前线,御驾亲征。这几日朝中事务繁忙,我便不回来了。你要好好将养身子,莫要气坏了自己。”说完便拉过高照容要亲她。高照容推着他的胸膛,死活不让他靠近。元宏叹了口气,只得作罢。他往后一退,下了床说:“我走了。”
高照容转开头不去看他。元宏只得悻悻的走了。高照容忽然意识到他方才说了他要去南齐。她立刻转头冲着门口大叫:“你这是逃避!你怎么能这么无赖,留下两个如此难缠的姐妹让我一人应对,你却跑了。”
元宏听见高照容在他身后叫嚣的声音,忍不住笑了笑,唉,她果真是不计长仇,才转身便忘了。元宏从高照容处出来,便径直回到了御书房,命人唤来了冯润。
冯润一听元宏召唤她,便惊喜的整理了妆容,便速速的来了。她有些微微的喘着站在御书房中,看着元宏娇声说:“皇上,急召臣妾何事?”
元宏看着冯润,不出声,似是在斟词酌句一般,好一会才说:“今日听说你去了漱兰宫探望高照容?”
☆、第九十七章 毒妇(上)
冯润一听,心中有些失望,原来破天荒的第一次召她来,竟然是为这事。她依旧笑着说:“臣妾给小皇子送去了些小东西,当是臣妾的一点心意。”
元宏淡淡的说:“你是冯家的人,你也知道,我的皇后定是冯家的人。为后之人定要心胸宽广,能容人,不好嫉妒。这后宫之中妃嫔众多,要是日日有人争风吃醋,后宫便会不稳,会让我忧心。你是个聪明人,定能知道朕的意思。”
冯润一听,心中暗喜。这分明是元宏在暗示自己,他对自己的宠爱,让她做皇后也是有可能的。只是若是她想做皇后,便再不能像今日这般去寻衅吃醋了。冯润眼睛发亮,忙低头道:“臣妾知错。臣妾再也不敢了。”
元宏点点头。冯润抬头慢慢走到元宏身边说:“皇上今日可要臣妾伺候皇上?”
元宏抱了抱她说:“我过几日要开拔南齐前线。今日事务繁忙,你便先回去吧。等我忙完了自然会去找你。”
冯润温顺的点点,行了礼便下去了。
元宏眯眼看着她的背影。第一日在御书房中,她身上那香水十分怪异,以至于他情不自禁的便要了她。事后他悄悄派人查了查,原来是一种春药。元宏冷笑了一声,为了能获得他的临幸,她尽然连春药也用上了,看来用她来对付冯清是最好不过了。
元宏果然一连好几日都没有来。高照容对他想念得紧,却又拉不下面子去找他。她刚好出了月子,可以出门了。她憋得慌,便带着奶娘,抱着元怀,牵着元恪在御花园中散步。元恪此时走得极稳当了,他从高照容手中挣脱出来,便一溜烟的往御书房跑。高照容逮都逮不住他,只能要奶娘抱好了元怀,自己跟着元恪追。元恪那小腿跑得飞快,似只小兔子般,一下子便窜进了御书房中。高照容站在门口,尴尬的立着,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转身便走。
元恪进了御书房,在众臣的惊讶之中,利落的爬到元宏的腿上坐定了。
元宏知道,高照容一定在外面,他心中暗喜,面上淡淡的说:“今日的事情也商议得差不多了,诸位爱卿便下去准备吧!”
大臣们告退,吃惊又看见了站在门口背着身子仰头装作在看天的高照容。花木清和李迟出来,一见高照容那副样子,便知道他们闹别扭了。花木清立刻叫道:“元恪,你娘在这里。”
高照容听了一惊:花木清这分明是在告诉元宏她在这里!花木兰立刻朝着花木清龇牙咧嘴的挥了挥拳头。李迟和花木请却装作没看见她的动作,忍着笑快步的走了。
元宏抱着元恪出来了,看着高照容摇着头咂嘴道:“啧啧,你看如今连花木清那个愣小子都要笑你,你还好意思杵在这里,还不进来?”
高照容红了脸,低头跟着他进去了。元宏悄悄招手,立刻有人上来将元宏怀里的元恪抱走了,将门掩上。高照容低着头进去了,不妨被元宏抱了个满怀。
高照容吃惊的抬头一看,人都没有,脸元恪也不见了,门还关着。高照容咬着牙想,这帮奴才如今真是越来越坏了。
元宏搂着她说:“我明日就要走了,我知道你定不舍得我,会来看我的。”
高照容看着别处说;“我没什么不舍得你。我不过是跟着元恪那猴崽子过来的。”
元宏低声在她耳边,声音中带着蛊惑一般的沙哑说:“你知道我不会那般对你的。以后我会慢慢与你解释。我想死你了,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
高照容被他吻的神智不清起来,在最后的一刻的清醒中,她暗暗的骂着自己:“笨呐!你这不是羊入狼口,自己送上门吗?”
第二日元宏果然整装开拔前线。高照容仰头看着花木清说:“替我看好他了。”
花木清笑了说:“放心,有我在呢,就算我死了,也会保证他平安的。”
高照容脸色一沉说:“你也给我平安回来。”
花木清嗯了一声,便上马跟上了元宏。
高照容看着花木清跟在元宏身后亦步亦趋的样子,忽然想起多年之前,那个小小的村子中,花木云整日探头探脑的跟着元宏的样子。高照容红了眼,低下头,可惜了,要是他还在,该多好!
冯润在寝宫中痴痴的等了数日,却没有等到元宏。等到元宏已出发了,她才知道自己白等了。
自从元宏走后,高照容便整日闭门不出。她想起那日元宏的话:“我去为你和花木云报仇。你且乖乖在家中等我,看我灭了南齐给你。在宫中之时,你便闭门不出,休要理会冯家两姐妹。我有一份大礼送给她们。你且好好看热闹!”
如今已是初秋,树上的叶子一半黄一半绿,连院子里桃树上的桃子也被元恪吃了个干净。高照容坐在院子里,有些头痛的看着元恪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元恪拿着元宏给他特制的弓箭,追着蝴蝶,赶着鸟儿,一刻也不能消停。她如今能体会自己的母亲当时的痛苦了。
高照容这些日子快要憋死了。若不是李迟时不时的将前方的战报送来,还有元宏也常写信给她,加上元恪如此好动,她真真的是要憋疯了。高照容忽然听见宫女们在角落里小声的议论着什么。她竖起了耳朵,细细听了听,忍不住咧着嘴笑了。过了如此长的时间,一直平平淡淡的,她都以为宏说的事情不会发生了,终于还是没有让她失望。
高照容大声的咳嗽了一声,说:“什么事情?鬼鬼祟祟的,过来说与我听。”
宫女们交换了个眼色。元宏出门前曾交代过,说高照容虽然表面上沉静安稳,其实骨子里极其好管闲事,平日宫里面发生的鸡毛蒜皮的事情就不要告诉她,省得让她烦心。宫女们心里知道,皇上哪里是怕高照容烦心,他这是怕自己不在朝中,高照容若是惹出什么事来,没有人替她撑腰,所以才这么说。
高照容见那两个宫女神色犹豫,便知道她们定是害怕她惹出什么事来。她的脸微微红了红,有些恼羞成怒了:自己明明扭曲着自己的个性,表面装得文静温柔的要死,为什么这些宫女还会这么看待她,一定是元宏在背后又说了什么。她又干咳了一声说:“我只听听,什么也不干。”
宫女听她这么一说,才期期艾艾的走过来,将方才她们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原来冯润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她与冯澜生病之事,是冯清一手弄出来的,现在正怒气冲冲的带着人,往凤栖宫去了。
高照容忽然明白,元宏说的大礼是什么意思了。她搓着手想:太可惜了,元宏只说让她看热闹,却没有说可以站在她们身边看,真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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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宏离开之后,冯润也无聊至极。这一日,她带着宫女在花园中赏菊花。忽然听见花园的角落里有人在小声的说着话。冯润示意身边之人不要出声,然后自己悄悄地走近,躲在假山后竖起耳朵细听。
原来是两个凤栖宫中的宫女。其中一个说:“别看冯清冯娘娘表面上贤惠,宽容,其实城府极深,不择手段得很。”
另一个低声说:“小点声,莫让人听见。我也不想被调到凤栖宫中来,听说漱兰宫的高昭仪对人极好,不像其他主子,唉……”
第一个说:“你不知道吧。如今受宠的冯润娘娘、早已故去的冯澜,和冯皇后是亲姊妹。”
另一个说:“这个宫里人都知道。”
第一个又说:“可是没有人知道,冯澜的死和冯润被人赶出宫的事都是冯皇后暗暗弄出来的。”
另一个惊异的捂上了嘴说:“啊,还有这等事?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