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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于楠红着眼睛问。
“真的。”湛旭阳微笑着确认。“不信我脱衣服给你看。”
于楠吭哧一声，脸色微红，“说什么呢。你没事就好，防护服等回去再给你多准备几件。”
湛旭阳吻吻她的额头，“别哭了，乖，咱们的任务还没完呢。”
于楠点点头，捡起地上的匕首和刀，跟着湛旭阳一起杀进丧尸群中。
经过四级丧尸的捣乱，还能站在场上的战斗力竟然去了大半，程永智等几个围攻变异母豹的人也只剩下周毅和程永智还在苦苦支撑。豹子的腹部被划开一个口子，滴滴答答的淌着血，攻势却愈见凌厉。周毅体表附着的金属层黯淡无光，勉力支撑着拦下所有攻击。
这是异能即将耗尽的表现，如果没了他在前边顶着，恐怕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变异豹子的对手。湛旭阳当机立断，“小楠你注意安全，我去给程哥他们帮忙。”说完，他立即抽身离开。
“欸——”湛旭阳这一走，更多的丧尸向着于楠冲过来，打断了她即将说出口的话。她也知道湛旭阳的决定没有错，说句不谦虚的话，在场除了部分攻击型异能者，湛旭阳的武力值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体质药水的加成，说不定比其他异能者还要高出一截。可刚刚经历了四级丧尸的攻击，于楠现在仍是心有余悸，巴不得将他拴在身边，寸步不离的才好。
汗水顺着皮肤流进眼睛，刺眼的很。身后的嘶吼和冲撞声不断响起，于楠不得不逼迫自己将所有的精力都发泄到附近的丧尸身上，生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冲过去将湛旭阳拖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声音上能听出身后的战斗越来越激烈，程永智抡出的锤子咚咚的砸在地面上，带起一阵阵颤动。
忽然，听到“嘭”的一声闷响。于楠再也忍不住，立刻转身看过去——广场中间，湛旭阳浑身是血的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整个探入豹子的腹腔，在里面狠命搅动几下，抽出血淋淋的刀子。豹子抽搐了几下，望着小豹子的方向不甘的闭上眼睛，再也不动了。程永智手中的锤子先后落到地上，他晃了晃，打了一个趔趄，被周毅勉力扶住。
于楠松了一口气，让王乐辰帮忙盯着这边，她自己跑向湛旭阳。还好以她目前的视力能看出他身上的血都是飞溅或是蹭上去的，不然一定会被他吓死。“你怎么样？还好吗？”
湛旭阳摇摇头，借着她的力气站起来，“没事。”
小豹子在树上发出稚嫩的哀鸣，看向众人的眼神充满仇恨。于楠叹了口气，拔出手枪。这只豹子注定要死在这里，否则等它成长起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子弹上膛，她的胳膊却迟迟无法抬起，这只小豹子还那么小，就连身上的绒毛都没有褪去。
手里的枪被湛旭阳拿走，于楠不解的看过去，他温柔的笑笑，“这种事情，我来就好了。”
“啪——”小豹子也死了。于楠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遗憾。
程永智通知撤退，各佣兵队立刻掩护着伤员向提前定好的方向撤离。王峰伤的非常严重，从胸口延伸到腹部一道非常宽的伤口，整个伤口的肉都被抓烂了，露出里面的内脏。只看了一眼，于楠就仍不住打了个冷颤，再不敢看了。除了他以外，还有6个人也受了或轻或重的伤，被众人集体转移到三公里外的一个大型超市中。当然，现在除了还挂着超市的招牌，实际上它空空如也，已经不能被称之为超市了。
虽然是一起出任务，但是在确定歇息的地点时，三队人还是下意识的选择了不同的楼层。野狼还有一战之力的人最多，选了二层；风行者次之，占三层。狂澜战队只剩下五个人完好，其余非死即伤，便待在最安全的四层。
程永智的车上备着药箱，给伤员做了简单包扎，众人聚在一起商讨接下来的事情。王峰的伤情最严重，且陷入昏迷，目前明显不适合移动，但同时他的伤如果没有得到紧急医治，在这种高热天气中很有可能会快速恶化。除了王峰，其他人都是被丧尸所伤，0。5％的进化可能，让所有人的心都沉甸甸的。而且被变异兽所伤也不一定就百分百安全，一旦伤口混入病毒，同样有感染的危险。
“不如，给我们留下一辆车，师傅，你们先带着峰哥回去吧。”第五奕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如果……如果我们能活下来，就自己开车回去。”
他的话带起一阵静默，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说什么呢？”程永智的视线在目露绝望的几个人身上扫过，皱起眉头，“既然你们还叫我一声哥，我就得对得起这声称呼。抛弃队友这种事情，绝不会在我们野狼佣兵队出现。求生的意志往往能让人反败而胜，难道你们现在是打算不战而逃吗？还是说你们承认了自己是孬种？”
第五奕等人眼中闪过感动，但更坚定了他们留下的决心。“师傅，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变成丧尸的样子，我……呜……”第五奕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
顾明跟第五奕平时关系最好，看到他哭，也跟着难受起来，“奕啊，你还欠我500块钱呢，可不能赖账。现在钱不能用了……你就请我吃两顿饭呗。”
“顾明！你就是头猪！”第五奕哭着嘶吼，用力的锤了锤他的肩膀。
邹宁抬头看看王峰，抹了一把脸，“程哥，你是我哥，峰哥也是我哥，我们这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走过来，受你们照顾够多的了。第五奕说得对，峰哥的伤不能耽误，你们还是先带着他回去吧。至于我们，如果能熬过去，以后你就是我亲哥。”
“是啊，程哥，你们走吧。”
“我们也不想让你看到我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回去吧，大不了就是一死，能认识你们，我这一辈子都值了。”
“回吧。”……其他人纷纷说道。
于楠鼻子有点发酸，默默扭开头，将整张脸贴在湛旭阳的后背上。这种眼睁睁看着别人送死的感觉，十分不好受。
“王峰的伤的确不能拖，”沉默了一会儿，程永智缓缓开口，“所以，我决定，周毅，你带王峰和其他人先回去，我留下来陪第五奕他们。有一个算一个，熬过去的跟我回去，熬不过去的……”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缓了口气，继续说道：“熬不过去的，哥哥送他最后一程。”
见周毅想说些什么，他摆摆手，“晚上赶路并不安全，你的任务很重。”
周毅沉默的看了程永智半晌，只回答了一个字：“好。”
事情敲定，派人去询问了另外两队人的意思，听说他们要连夜赶路，那些没有受伤的人纷纷要求一起走。听着楼上传来的争吵声，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排版的问题，昨天有妹纸反应看起来比较费劲，其他人有这种困扰咩？有的话说一声，后面我就调成写一段隔一行的那种。（虽然我本身是不太习惯那种排版的）
☆、第七十三章
开走了三辆车；还留了一辆七座商务车给程永智。湛旭阳开车打头；王峰则在周毅的车上，被护在中间。
车上沉默的令人窒息，除了于楠在指路时会偶尔开口；其它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在出发时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车灯的有效距离仅有十几米，湛旭阳不得不减缓车速；以防不测发生。
晚上的丧尸明显比白天更活跃；而且也更为强壮；还有一些昼伏夜出的禽类，在远处的树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鸣叫声。于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仿佛能够感觉到衣服下渐渐突起的鸡皮疙瘩。
湛旭阳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温热而干燥的触感传递过来，一直暖到心里。
前方的灯光中有道黑影一闪而过，半米高，一米多长，疑似是某种大型猫科动物。于楠绷紧全身警戒了许久，未见有袭击到来，想了想，通知后车小心，便靠回椅背上。
赶夜路紧张的不只是司机，副驾驶上的人更是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后座的郝军和安永冬睡着了，于楠从背包里摸出两罐咖啡，一罐插上吸管送到湛旭阳嘴边，等他喝完，才打开另外一罐，靠在车门上小口吸溜着。地图上显示再往前走一段就是一个小村子，为了以防万一，于楠拿出枪握在手上。
出现在前方的丧尸越来越多，基本上能躲过去的，于楠就绝不会开枪，免得招来更多。
车头“嘭嘭”的撞飞了一个又一个丧尸，如果不是加装过防护板，大概早就变形了。好在路是直的，湛旭阳将车开的飞快，也没有撞到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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