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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虫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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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丑子仍坚持点了灯,一手举着灯盏,一手撩开了覆在儿子身上的小被,俯下脸朝肉呼呼的小腿间看去,那神情像是在鉴赏一件古董。“老婆,你说,咱儿子这玩意儿咋就长得这么好看?” 
  侯氏噗嗤一声笑了,“得了,就你儿子长着这东西?说起来,男人的这东西还不都一样……” 
  “没那个!说你不懂你一准不服气,一个娘儿家你见过什么?你还不就见过……”孙丑子眨巴一下小眼,没敢再往下说。 
  “找骂。”侯氏脸一红,伸手在男人的后背上打了一巴掌,“我就不明白,生个儿子怎么就能把你高兴成这样,像捡了一尊金佛爷似的。” 
  “那是!生男生女能一样吗?男尊女卑、男贵女贱、男上女下,这是老天爷早就定规好了的,你有能耐把它改了?别的咱不提,就说平常人们说话使用的这词儿吧,里边就有着区别。给你举个例子,天地之间,男为天女为地,天在地上边,地岂可欺天?还有,两口子都不地道,大家伙儿骂他们什么?‘这一对狗男女’,男女,男在上女在下是不是?错不了。”孙丑子一下来了谈兴。 
  侯氏自幼随做塾师的父亲念过几本小书,也颇知道些事理,故而反驳道:“胡勒!也不都像你说的。无论大家小家,都是女主内男主外,人都说‘内外’,你听过有谁说‘外内’的吗?这是不是内在上?” 
  “你那是个别。人都说朗朗乾坤,男为乾女为坤,乾在上坤在下吧?一点毛病没有!” 
  “练武的二人对阵,都说要与对方一决雌雄,这是不是雌在上雄在下?” 
  “你还倒真有的说。就夫妻而言,是夫在上妻在下不是?以公母而论,是公在上母在下不是?世人皆称老爷太太,是老爷在上太太在下不是?” 
  “人都说老婆汉子,是不是老婆在上汉子在下?” 
  孙丑子被诘驳得无言以对,手掐着太阳穴想了想,使出一个坏笑,趴在老婆的耳边小声说道:“你说,咱俩在床上办那事的时候,谁在上边?” 
  侯氏一下拧住了他的嘴,趁兴回道:“也不全是,你敢说就没有我在上边儿的时候?” 
  “我操!”孙丑子一个腾跃将侯氏压到了自己身子底下,“今儿我倒要看看,咱俩究竟是他妈谁在上边……” 
  侯氏一面咯咯笑着,一面用手搂住了他,“你还不累呀?都忙活一天了……” 
  “累死也高兴!”说着,他便去扯妻子的裤带。 
  “你干吗?别闹,看吵醒了咱儿子……” 
  这话像一道军令,迫使他立时消停了下来。 
  侯氏就着灯光端详着儿子的脸,洋溢出一种幸福的感觉,遂柔情地说道:“当家的,你别说,咱这臭丫头长得哪儿哪儿都像你。” 
  “废话,不像我你想让他像谁?像别人我休了你。”孙丑子故意板起了脸,接着又笑了,“老婆,你说,臭丫头将来长大了,让他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随你上台唱戏呗。”侯氏实在困了,打个哈欠,有心无意地答道。 
  “呸!”孙丑子朝着地上使劲地啐了一口,“那是咱儿子应该干的吗?你他妈纯粹一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鼠目寸光!你给我听好了,我要攒钱供儿子上学读书,让他长大了考秀才,考举人,考进士,一直考到没的考了为止,出仕入宦,开衙建府,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到那会儿,看谁还敢再叫我丑子!” 
  “不叫丑子又叫什么……” 
  “嘁,得尊我一声‘孙爷’!” 
  “行了,我实在拾不起个儿了,咱睡吧,孙爷……”侯氏边说边歪过头,一口吹灭了灯。 
  允歌察觉到,自从过了端午节,哥哥阿彦涛宛若变了一个人,一天到晚总淡着脸,眉宇之间仿佛拧着一把锁。一月之内,带了她不停地变换着住处,三天潘家胡同,五天南苑,随后又搬到了广安门外,坐都没坐稳又搬回了郎家园,就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平日总不离手的那担大三弦似无人待见的孩子,孤苦伶仃靠在墙角,一根断了的丝弦扭扭曲曲如同一盘风干的死蛇,耷拉在弦鼓上面。话语骤然间少了许多,偶尔见到的却是躲在暗处一连声的长吁短叹。她逼问了几次,始终也没有得到答案。   
  欢喜虫儿第七章(3)   
  这天早上,“醒世金铎”的裕二福骑着马找上门来,见阿彦涛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便问道:“老阿,这些日子你是怎么了?哪儿哪儿都找不着你,好不容易今天才撞上,见了面儿你又跟掉了魂儿似的,莫非还是因为端午节五爷府上那档子事?你还真别往心里去,逗几句哏碍着谁了?理不歪,笑不来,要这么着,以后全他娘上台念《善书》 得了。” 
  “不为这,也为这……”阿彦涛显得神情沮丧、心事重重。 
  裕二福劝说道:“有惇王爷做主撑腰,你又怕的什么?大不了把咱这票房关了也就是了。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你本不是一个庸人,这个道理你还能想不明白?”顿顿又说:“昨天早上五爷派人找了我,说让你今儿头午抽空去他府上一趟,你看——” 
  阿彦涛不由打了一个激灵,心说,这事逼得还真叫紧,怪只怪自己阵前踌躇、一语不慎,才造成今天这进不得亦退不得的结果。想到这儿,不由吼了一句:“五王爷叫,我敢不去?换了你,你又能怎么着?”吓得莫名其妙的裕二福倾了手中的盖碗,滚烫的水洒了一地。 
  “万一有什么干系我也脱不了,他老人家本就是传唤的咱俩。”裕二福小声嘟囔道。 
  听到这一句,阿彦涛才觉得稍稍松了一口气,“没说去哪儿?”他知道五爷奕誴向来居无定所,这几年买下的宅院遍布了四九城。 
  “离你住的潘家胡同不远,往西几步道,米市胡同。” 
  允歌打算跟着,却被拒绝了。 
  二人乘着骡轿刚过了海王村,透过纱帘的缝隙,就见一个打扮得怪里怪气的男人从寒葭潭西口一步三晃溜达出来,他一身紫色带绣花的江绸裤褂,紫鞋、紫袜子,长过膝盖的一条蓬松的辫子耷拉在胸前,辫子尖往起翘翘着,仿佛一条蝎子尾巴。手中托着一个翡翠的鼻烟壶,一面走,一面旁若无人地哼唱着窑调: 
  自在不自在,一朵花儿开, 
  腊月的萝卜就在那土里埋, 
  动动心呀么呼儿嗨, 
  年轻的人儿该多么自在。 
  自在不自在,两朵花儿开, 
  老汉推车就推到了沟里来, 
  使点劲呀么呼儿嗨, 
  年轻的人儿该多么自在。 
  阿彦涛一眼便认出来……这人正是京城混混儿中颇有一号的“城南一枝梅”麻福来。他禁不住想起咸丰八年在二闸和贡院发生的那一场往事,久有复仇之心却一直没有找到茬口,加之自己多日积蓄心中的怨懑正无处发泄,遂灵机一动,计划要借今日这个机会替朋友朱少文好好出上一口恶气。他朝轿内错了下身子,用帘子挡了脸,脑筋急速转了几转,便附到裕二福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此人确是麻福来。这会儿,他刚刚从玉春院一个相熟的妓女房里走出来,回味着一夜缱绻、荡魄销魂的种种妙处,不觉得意忘形。 
  正然唱着,却见有一个人迎面赶过来,见了他,便一躬到地,把笑堆上了脸,“哎哟,麻三爷!老没见了,您老人家好闲在。” 
  麻福来瞅一眼来人,个子不高,长着一颗小脑袋,一时竟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问道:“你谁呀?咱爷儿俩认识吗?” 
  “瞧瞧,怨不得人都说贵人多忘事,您忘啦?去年夏景天儿,您在王皮胡同吃花酒,我还给您老人家递过手巾把儿呢。” 
  “别忙,你容我想想……嗯,倒好像有这么档子事。你小子今儿这是——” 
  “天热,出来透透风。”来人眨巴着一对晶亮的小眼睛,话语中流露出十分巴结、百倍热情,“您别言语,让我猜猜您刚才干什么去了。我猜呀,您一准儿是——” 
  “刚从一个相好的那儿出来!”麻福来不打自招,难以掩饰心中的得意,“那娘儿们忒烦人,太能粘缠,我说还有一笔买卖要和人谈,她却软磨硬泡、强拉硬拽怎么也不让我走,说什么一个人睡太冷清、太孤单。你说,我又能怎么办?” 
  “您这叫造化,您这叫艳福!他怎么不拉小的我呢?您说是不是?可话说回来,现而今五走遍八大胡同,也真找不出几个整头整脸、有姿有色的姐儿……”裕二福有意无意地甩着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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