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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上的被子给她盖上,看她睡着了,也没有跟她说话,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因为另外一个女人还在街头拦不到出租车。
其实王君御拉开门出去的时候云端知道,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睡着,主要还是一床毛毯太薄,她冷得睡不着。
正想着自己要不要上楼去衣帽间拿多一床被子下来,就听见他下楼的脚步声了,她便闭上眼睛躺着没有动,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好心的给她抱了一床被子下来。
他拉开门走出去再没有进来,想必是开车走了,而能够在这样的深夜把他叫走的人,估计不是王家的奶奶就是那棵成精的歪脖子树了。
云端只觉得头晕,关键是浑身没有劲,现在身上盖多了一床被子,也不觉得冷,她更加不想动,于是就在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
也许是因为睡得太晚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头晕得太过厉害的缘故,也许是因为浑身都没有劲的缘故,也许是因为闹钟在楼上她没有拿下来的缘故——
总之,她睡过头了,醒过来时,早就是上午8点了,这个时候的她,应该手拿备课本站在宽敞明亮的讲台上给学生们上课才是。
可是,这会儿,她却还在沙发上,而且起床的一瞬间还觉得头重脚轻的,肯定是感冒了,她自己都能知道自己的状况。
其实她的身体一向都不错,小时候在农村长大,风里来雨里去的,也许是命贱,所以小时候感冒都不用打针吃药的,一般喝一点滚烫的热开水或者酸菜汤就好了。
她从沙发上爬起来,抱了毛毯和被子上楼,第一件事就是给语文老师林兴城打电话,让他先上这两节课,下午的语文课调成她的历史课,她上午肯定是赶不到的了。
林兴城没有接她的电话,只是回了个短信过来:我已经在上课了,你下午来吧。
她终于松了口气,林兴城是班主任老师,也是老教师了,有十二年的教书经历,到底还是比她们这些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责任心要强一些。
当务之急是要去医院看一下感冒,虽然说不是什么大病,如果她不上课也许不需要去,在家里喝点烫开水捂住被子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现在不行,因为下午有课,她必须用最快的方式让自己的身体恢复健康,这样才有精神站在讲台上给学生讲课。
刷牙的时候,她莫名的感到一阵恶心,接着一阵干呕,她赶紧把嘴里的牙膏泡沫给冲洗干净,心里只觉得烦躁,这感冒现在越来越麻烦了,什么时候居然有恶心的症状了?
看来她是很久没有生病了,所以感冒的症状增加了都不知道,于是她在医院急诊的时候,就埋怨的对医生说:“一个感冒都让我恶心得想吐,该不会是感冒引起肠胃不适吧?我的肠胃一向都还很好的。”
“什么?”原本一边听她口述病情一边在她病例上写字的医生停下笔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你说你有恶心得想吐的症状?这症状多久了?”
“不久啊,就今天才有,”云端想了想,“怎么了,我也是昨晚受了凉感冒了,因为感冒才有的啊。”
“那你在昨晚受凉之前有什么症状,就最近几天?”医生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然后继续问着。
“最近两天就觉得头晕,好像有些供不上血似的,”云端如实的回答,然后想了想又说:“我是一名高中毕业班的老师,最近课程有些紧,压力也有些大,所以睡眠也不是很好,头晕应该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吧?”
医生听了她的话点点头,“嗯嗯,睡眠不好也会有头晕的现象,压力大就更加了,对了,你结婚没有?”
“结婚了啊。”云端很自然的回答,然后又补充了一句:“结婚一年了。”
“月经过了多久了?”医生很自然的问,一边在病例上写字一边继续问。
“月经?”云端这还真想了想,然后有些不太确定的说:“我最后一次是3月8号干净的,今天才4月13号,过了五天了,可现在还没有来。”
“你去验个尿吧,”医生说到这里就拿过检验单来,刚要开单又接着说:“不行,你月经才过了五天没有来,验尿不知道能不能验出来,还是验血吧,验血比较准一些。”
“哦,”云端应了声,也不知道医生说的验尿或者验血是什么意思,既然验血比较快,那就验血吧。
验血的人比较多,云端耐心的等了近十分钟才轮到她,好在只抽一点点血,倒是不怎么痛,抽血完毕,护士给她一根棉签让她压着手背,然后示意可以离开了。
她是在转身的一瞬间看见乔子墨的,那个她班上语文和历史都最好的学生,他居然也在医院,而且还是从验血处,他怎么了?
“乔子墨,”她喊了他一声,然后迅速的走上前去,望着长得比自己还高一个头的学生,一脸生气的对他吼着:“你怎么又逃课了?只有两个月就考试了,你为什么不好好的坐在教室里上课,没事跑医院来做什么?”
乔子墨今年21岁了,别的人这么大年龄都读大三了,可他还在读高三,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这高考制度给害的。
乔子墨是这个学期转到他们学校来的,据说他学习成绩不是不好,其实文科一直都很好,偏理科成绩差,所以初中考高中的时候,他第一次没有考上,第二次去一家私立学习复读一年才考上高中的。
原本以为读上高中就好了,因为高中就分文理科了,可是文科依然还是要学数学,而乔子墨最不喜欢的就是数学,他说怎么都学不懂。
所以,去年高考,他毫无意外的落榜了,因为他数学只考了20分,他对班上的同学自嘲的说:“我去年20岁,所以数学就考20分,一年一分,上帝还真是公平,恐怕要等我数学考100分,那得等我100岁的时候。”
乔子墨说这话的时候,刚好她从他们班教室门口走过,所以听了个清清楚楚,心里当即微微发酸,一个人的能力,真的要靠那死板的分数来衡量吗?
从那以后,她对乔子墨的关注多了起来,发现他上课极其认真,笔记什么的也做得很好,尤其是她上课的时候,他几乎都不打晃眼的,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讲台!
她也对他的数学不好感到困惑,有次是数学课,她刚好从教室外边走过,于是躲在窗外特地关注他,发现他上课一点精神都没有,几乎没怎么听老师讲课,也不做笔记,完全是在混时间。
那天下课后,她特地找了个理由留了他,让他到办公室来,她准备和他好好的谈一下高考的事情,因为他用这样的方式学数学,今年的高考肯定又要落榜。
她准备了一大筐的话来和他谈数学的重要性,其实她不是数学老师,主要还是不想看见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才落榜,不想看见这么优秀的人才走不进大学的校园里去。
然而她高估了自己,因为她刚开了个头,跟他说学数学对高考的重要和必要性,可这话还没有说完,即刻就被他给反驳了回来:“柳老师,你说学函数和微积分的作用是什么?生活中能用到函数和微积分的机会有多大?尤其学文科的,以后大学毕业了或许是考古的,或许是研究历史的,或许是搞翻译的或许是搞政治的,或许是做媒体的,你说他们要用函数和微积分吗?”
她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她知道这些生活中用得上的地方少,其实如果将来不打算从事相关的行业,学或不学都没有多大的区别,可关键是,高考要考试啊?
于是她有些艰难的说:“乔子墨,你不要去管以后是否能用上,你现在要知道的是高考必考科目,如果你数学没有学好,又会重蹈覆辙,再次落榜,而你大学的梦……”
说到这里,她其实有些说不下去了,上大学是每个人的梦想,而乔子墨已经落榜一次了,至于他去年是在哪个学校落榜的她不知道,因为他是这个学期才通过教育局长的关系插班到她所任课的班上来的。
“柳老师,我对大学没什么兴趣?”乔子墨的回答非常的小声,低了头,站在她的跟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对这样的学生一向无力,所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她很想问他,既然对上大学没有兴趣,为什么还要来复读,难道复读的目的不是为了上大学?
可那次她终究没有问,因为很多学生想要考大学并不是因为自己想要上大学,而更多的是因为父母的期望,他们不愿意让自己的父母失望。
“柳老师,你怎么到医院来了?”乔子墨的声音打断了云端的沉思,然后略为关心的问了句:“今天上午你不是有课吗?”
“我感冒了,”云端用手揉揉自己还有些晕的额头,这才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