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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肚子的妈妈抬起头来，看着常歌的眼睛低声说：“体贴，你是个很体贴的人，让我心里总是暖暖的。”
常歌忍不住腾出一只手去摸鼻子：“我体贴么？”
小肚子的妈妈眨着大眼睛说：“刚才上山的时候，有一个石阶松了，走到那里的时候你就一直看着我的脚，还把手抬起了一点准备随时来扶我，是不是？”
“是么？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常歌嘿嘿的笑起来，不自在的挠了挠头皮，“这算不上什么吧，换谁都会这样做。”
“那为什么以前坐过两次索道，每次你都先坐到冲后的位子上，把冲前的位子留给我？逛街的时候你总是走在我的外面，过马路的时候你总是走在来车的方向，拎着东西的时候你总是用右手牵我的左手，乘公交车的时候你总是把一只手放在我和扶手之间，挤在一起吃快餐的时候，如果你坐在我的左边就会用左手拿筷子。就连做那种事的时候，你也从来不让我在上面超过两分钟，而且你发觉我的兴头过去了，就算你还没搞完都会收工，这可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吧？”小肚子的妈妈脸上忍不住开始眉飞色舞，脑袋也得意的晃了起来，“你可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的，对于身边的事情我可是比谁都敏感哟。”
常歌忍不住又摸起了鼻子，不解的说：“那又怎样？这样就是体贴？我自己都没留意过这些细节，你留意这种小事情干什么？”
“那当然了，越是小事情才越重要。”小肚子的妈妈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声音里也充满了幸福的喜悦，“端茶喂药捏肩洗脚，天冷披衣天热打扇，这都是最最简单浅薄的事，是男人都会做。你没留意才说明你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表现给我看的。真正的体贴，就是从身边不起眼的小事才能体现出来，大的体贴，猪都知道该怎么做。”
小肚子妈妈的这番话让常歌不由的呆了半天。
一直以来，小肚子的妈妈都被她那太过鲜明的性格紧紧的包裹住了，让常歌一直没能发现她内在的东西。常歌对小肚子妈妈的感情，也一直只停留在最肤浅的阶段，每当和她在一起的时候，生活中那些挥之不去的烦恼就会暂时忘却。所以，与其说是爱，倒不如说是对她的一种心理依赖。此时此刻，当小肚子的妈妈逐渐展现出她的内心世界时，一种从不曾有过的感觉悄悄的爬上了常歌的心头。
这才是爱么？
这才是真正的爱么？
第一百八十八章
山风扑面而来，发丝在风中飞扬，小肚子妈妈的声音在风中听起来也好似在微微颤抖。
“所以，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爱上了，忽然就爱到不行了。”
常歌低下头来，发现小肚子的妈妈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居然真的湿了。
“傻呀，怎么了？”常歌心里升起了无限怜爱，伸出手指在小肚子妈妈的眼角蹭了蹭。
小肚子的妈妈却又笑了：“没事儿，只是忽然有点儿失落。”
常歌用额头抵住小肚子妈妈的额头，轻声说：“失落个屁呀？”
小肚子的妈妈把头埋进了常歌的怀里，紧紧搂着常歌的脖子说：“如果早十年认识你就好了，那样我就非和你在一起不可。”
常歌笑了起来：“笨蛋，如果早十年，你肯定不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再说，早十年你都还没成年呢，你要和我再一起了，我恐怕到现在都还在班房里蹲着没出来呢。”
“放屁，我怎么没成年？”小肚子的妈妈吃吃笑着抬起头来，“十年前我都已经十七岁了，要是在农村，按虚岁算都能结婚了。”
常歌又爱又怜的咬了小肚子的妈妈一口，咯咯笑了起来：“你能虚三岁？”
小肚子的妈妈也毫不示弱的回咬了常歌一口：“难道我不会改户口吗？”
常歌握住小肚子妈妈的手，忍不住又逗起她来：“十七岁的时候，你还是处女么？”
“你……你……你妈了个蛋。”小肚子的妈妈跺着脚，气急败坏的狠狠咬住了常歌的手，而且就是不松口。
常歌手上虽然很疼，却忍不住哈哈大笑不止，小肚子的妈妈咬了一会儿忽然不咬了，松开口说：“不如结婚吧。”
常歌的笑声一下就消散在了满山遍野的秋风里，秋风里就只剩下小肚子的妈妈得意洋洋的声音：“我和我男人离婚，你和你老婆离婚，咱们都离婚，然后咱俩再结婚，你觉得怎么样？”
常歌张大了嘴巴喝了满肚子的风，也没能说出“我觉得非常不怎么样”来。
小肚子的妈妈紧紧的搂着常歌的腰，轻轻的摩擦着常歌的胸口，温柔的咬着常歌的脖子，呢喃着说：“娶我。”
常歌望着天上的太阳一个屁都放不出来，只觉得头晕目眩，整座山都似乎在摇晃。
小肚子妈妈的声音随着轻拂山岗的秋风一个字一个字的送入常歌的耳朵里：“你说过你爱我的。”
整个华东平原开始摇晃了。
“你也说过你会对我负责的。”
整个亚欧大陆板块也开始摇晃了。
“你一直不都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吗？无论多小的事情，只要你说过的就一定会兑现。”
整个地壳都在剧烈的摇晃。
“我爱你，你也爱我，咱们俩结婚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两个相爱的人最终走到一起，电视里、小说里不都是这样的吗？”小肚子的妈妈得意的差一点儿就要随风飞起了。
太阳系，你不要跟着凑热闹！
常歌总算吐出了满肚子的秋风，终于胆战心惊的说出话来了：“你可看过《廊桥遗梦》么？”
小肚子的妈妈没好气的说：“我看过《廊桥梦遗》。”
常歌只好又张开嘴来继续喝风。
“怎么？我一说结婚你就吓尿裤子了？”小肚子的妈妈似笑非笑的盯着常歌惊慌失措的脸，冷笑着说，“男人都是一个熊样，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
“我没有不认账啊，”常歌愁眉苦脸的不停摸鼻子，“这个帐我绝不会不认，打白条开发票都行，怎么样都行，只是……”
“只是不能结婚是不是？”小肚子的妈妈不光稳稳地占据了上风，还占据了上风口，冷冰冰的话语混着十月的秋风扑面而来，“只要别提结婚，怎么玩都行，天下的男人都是一路货色。”
常歌一脸惭愧，只能低下头看着脚下的青石小道无言以对。
小肚子的妈妈冷冷的看着常歌，过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一把抱住了常歌在他脸上狠亲了一口：“我的傻哥哥，我在逗你玩呢，你可别当真啊。”
常歌又傻了半天，怔怔的看着小肚子的妈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谁让你没事就老作弄我惹我，所以我才故意逗逗你吓吓你。”小肚子的妈妈吃吃的笑着，在常歌的鼻子上使劲拧了一把，“我也不是那么世俗的女人，更不是不懂得知足，这辈子能遇到你，我已经足够足够了，结婚这种事，只不过是个形式。作为结过婚的人我也很明白，一旦结了婚，很多东西就没有了，结了婚就再也找不到谈恋爱的感觉了。”
常歌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对小肚子妈妈的爱却似乎越来越浓了。
“所以呢，我只要你答应我……”小肚子的妈妈秋波如水，深情无限的凝视着常歌的眼睛，声音轻如耳语，“和我谈恋爱，谈一辈子，下辈子再娶我。”
常歌心里泛起一片感动，紧紧的搂住小肚子的妈妈，嘴里却不能言语。
小肚子的妈妈用头发轻轻蹭着常歌的脸，轻轻说：“要是你到了奈何桥，可不许喝那碗孟婆汤哦，不然你就会不记得我了，下辈子怎么娶我啊。”
常歌咯咯的笑了起来：“我绝对不喝，我一脚就把孟婆从桥上踹下去。”
小肚子的妈妈摇头晃脑的问常歌：“要是孟婆长的又年轻又漂亮呢？”
常歌想了想，说：“那我就先和她嘿咻完了再踹下去。”
“去你妈了个蛋。”小肚子的妈妈拧着常歌腰间的肉恶狠狠的说，“除了我，哪个女人你都不许碰，别管是孟婆还是孟婆的儿媳妇孙媳妇，一概不许碰，不然我就阉了你再送你一火车绿帽子。”
“不碰不碰，我谁都不碰，只碰你。”常歌轻轻的抚摸着小肚子妈妈的脸，心中充满了温柔。
“别老摸我的脸，”小肚子妈妈的脸忽然又有点发红了，咬着嘴唇说，“痘痘都没有了。”
常歌觉得奇怪了，忍不住问：“为什么会没有了呢？”
小肚子的妈妈捶了常歌一拳，吃吃笑着说：“这段时间心情好，又做的……太多，痘痘不消才怪了呢。”
常歌还没来得及大笑，小肚子的妈妈就一把扯起常歌的手向桂花林深处走去。
走了几步，小肚子的妈妈红着脸回过头来，脸上洋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