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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惺惺作态,故作可怜之相,素卿不觉心中冷笑。脸上却做出一副焦急慌张之相,喃喃追问:“这该当如何是好?”
宁后似是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恐慌,掏出袖中锦帕擦了擦眼睛,方压低声音,侧脸伏向素卿,推心置腹一般:“幸好圣上没有下谕旨,只是口头上的承诺而已!如今圣上已经病情危重,口不能言。只要再除掉蓝凌,天下自然归于澈儿之手。到时候素卿和你大哥便可高枕无忧,享尽世间荣华富贵。。。。”
虽在意料之内,心中却不由自主地越来越冰凉,素卿的掌心在流汗,额上也沁出了不断的汗珠,颤抖的话音变了调:“娘娘,这可是滔天大罪啊。。。。”伸手抹了一下额间的汗珠:“更何况,四殿下乃是堂堂的真武将军,要取他的性命,谈何容易。。。。”
听到这里,宁后皱起眉,意味深长的目光冰冷的打量着对方,唇边渐渐有了阴沉莫测的笑意:“这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惟有智取,方能成事。”她的话音一转:“本宫知道,素卿与蓝凌交情深厚。。。。。”
素卿闻言浑身战栗不已,急忙申辩:“娘娘,我和他。。。。。。”
宁后连忙抚慰一笑,笑容中却隐含冷意。低沉地开口继续道:“本宫并没有责怪素卿之意,反而希望素卿助我一臂之力!因为,这件事,只有你一人能够做到。。。。。”不理会素卿的懵懂不知所措,停下脚步望向御花园中的宫灯璀璨,抓住对方的手蓦然一紧,酷寒的几个字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将其诱杀之。”
素卿额上的汗珠已经流过的眼角,流入唇边,湿透了的衣衫,绸缎紧贴着背脊。
抬头仰望一下被乌云遮盖的月亮,再转头看看宁后变幻多端伪善面庞,一阵痉挛流过心房,只一瞬间,决心已下。
四下看看远方来往穿梭的宫人,没有宁后的命令,没有人敢接近她们二人。
伪装的张皇神色骤然恢复了平静、冷淡,甚至还仿佛带着种轻蔑的讥诮之意。
不理会宁后惊异的目光,紧紧凑到对方面前,以袖遮脸,悠然轻声道:“娘娘授我如此机密大事,可见对素卿极为信任!素卿也不敢再作隐瞒,有一桩天大的机密,需要告知娘娘!”边说着,柔软的手指抚上宁后颈间紫红色的血痂,怜惜的喃喃着:“娘娘这是被乐美人所伤罢。”
宁后愕然的望着她,心里觉得说不出的不对劲,来不及细想,微微点头,恨声道:“那个贱人疯了!”
素卿嗤笑了一声,飘渺的声音像是游荡在黑夜的魂灵,嘴唇贴近宁后的耳畔:“她不是疯了,只是中了毒。”
宁后周身一僵,只听对方的声音继续浅淡而清晰的飘入耳中:“乐美人的身上,早种了最为阴险的体毒,她整个人,每一寸肌肤,都已经被毒汁浸染腐蚀。若是男子与之交和,慢慢就会耗尽元气,体弱致死。任是华佗再世,也只会认定是正常的病逝而已,就像咱们圣上如今这样。”
乜了眼对方惊恐的脸色,话音一拖,陡然再低了几分:“像是娘娘这种情况,直接被其体肤刺破,污染了血液,就更加险恶。三日内必然因心疾猝死,而太医,只会诊断为心悸怔忡的死因呢。”
宁后只觉得有炸药在自己身边猛然爆炸!头脑间一阵嗡嗡作响,脸色死白,身体剧烈颤抖着,几乎站立不住。
素卿连忙上前下死力气扶住了她,远远向四周打量一番,别无宫人疑惑,这才暗自松了口气。生怕对方不信,恶意的加重语气,在宁后的心上再猛刺一刀:“娘娘是否觉得前所未有的心慌紊乱,目眩眼花,口舌苦涩无比?呼吸之间隐隐有股刺痛难舒?”
她突然自顾自轻声笑了,笑声甜美,如春天的花蜜,字字道:“今天就是第三天,娘娘的最后期限。”
瘫软的靠在她身上的宁后顿时觉得胸肋间一阵剧痛,满头冷汗涔涔而落,呼吸渐渐困难,心脏的负荷似乎越来越重,想要高呼,却只能发出微弱而艰难的喘息!全身都己因痛苦和恐惧而颤抖。她的脸转眼被憋得青紫,眸光中充满了恐惧,愤恨,和疑惑。颤抖的嘴唇嗫嗫,勉强发出声响:“你胡说,你怎么知道。。你,你到底是谁。。。”
容素卿再次轻轻笑了,那是地狱中才能捉到的笑声:“乐美人是我的师姐,我又怎会不知道呢?”她的语音越来越甜美无辜,缓缓地,一字一字道:“不光娘娘和圣上中了毒,就是您心心念念的宝贝儿子,也被我下了毒呢,此刻只怕业已毒发!如此甚好,黄泉路上,你们母子做伴,也免得寂寞。”
这最后一句话,终于把宁后最后的意志击垮,心灵上的无限绝望恐惧,把肉体的痛苦百倍放大,青紫的脸上浮现出死色。世上的一切声音都听不见了,只能听到自己怦怦的,狂乱的心跳。
心脏终于不堪重负,整个人直直向后仰去。。。。。
素卿被她的力量所带,两个人一并跌倒在冰凉的汉白玉地面上。。。。。。
宁后的的脸瞬间僵硬如石。。。。
灯光影绰,有宫人慌乱的向她们跑来。。。。。
熙熙攘攘的喧哗顿时四起。。。。
素卿仰面躺在地上,苍白的面容单调而玲淡:宁后虽然中了烟箩的毒,造成心悸之症,但只要没有引子猝发病根,避免情绪激烈变化,并不会有生命危险。然而她正是抓住了每个人都会有的,贪生怕死,牵挂儿子这一弱点,编出了三日必死,蓝澈中毒的这篇话恐吓,狠狠的下了记狠药加以刺激。导致宁后这样精明的人,在情急慌乱之下,居然未辩真伪,猝发心疾!
宁后啊宁后,可笑你这一生,机关算尽,反如此轻易就送了卿卿性命!
机关算尽,自命难测,空留后人,聊作笑谈!
唇边勾起无声的媚笑:兵行险招,这次虽然是临时起意,极为冒险,到底是成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猝发心脏病的过程不太懂~~~查了查也不尽详细,先酱紫把~~~~
孽债
北国边陲的山城。
这座极小的城镇隐匿在重重远山外,远在距离京都千里之外。
乡间土路上渐渐传来一阵急遽的蹄声,从蹄声可以判断得出,一定是有人因着急事以最快的速度赶路。
马蹄卷起昏暗的沙尘,黄沙蔽日中,马上风尘仆仆的少年郎,骤然勒住缰绳。
路边正站着着一个面目清癯的老者,正用他那发昏的老眼,看着沙尘滚滚。
眼中的昏黄忽然一扫而空,竟变得精锐起来,先是笑得每一条褶子都深了几分,渐渐表情变得伤感,连忙上前牵住马,沙哑着声音低声唤道:“三公子。。。。”
那允远哲先是呆呆地望着他看了半刻,面上的肌肉不禁微微跳动着,嗖的一声跳下马来,一把掺住老者,嘴唇嗫嗫:“秦叔。。。。。。”
秦掌柜细细将其上下打量一番,未见不妥之处,方自暗叹一声:“没事就好。快快随我来。”
说完,引领对方走进路边门庭落雀的山野小店,挑了一个最为荒僻的位子坐下。
强自忍耐着心中的气馁与羞愧,那允远哲英俊的脸上全是痛苦之色。然而急切的心情比这一切还要重要,捉住老者的手一紧,连声问道:“我娘他们。。。。。”他的话音在微微颤抖着。
见到对方的恐惧,秦掌柜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抚慰道:“你只放心,老奴已然将老夫人和四小姐安排在一个妥贴的地方。”看着对方入释重负的舒了口气,这才犹豫着继续道:“只是二公子这一向云游在外,发生如此巨变,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那允远哲颌上眼眸,缓缓低了头去,许久,才沉声开了口:“以二哥的心智,不会有事。可是,那允庄园的其他人。。。。”他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最后,几乎听不见。
秦掌柜于是也长长哀叹一声,悲伤使那张苍老的脸越发的显出老态,含着悲悯的目光抬眼扫了少年一眼,方缓缓道:“北朝这次对那允庄园的袭击极为机密突然,或许是顾及我们的谍报机构,行动的确切步骤与时间,只有北王与手下最心腹的一两个大臣知道。那允世家的暗探在最后一刻得到消息传送与我,可是三公子你音讯全无,一时之间竟联系不上。。。。。”
那允远哲腰身微微一动,心中那种后悔、羞惭的感觉,此刻变得越发浓厚,就在那允世家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他正为了一个女子的离去,将自己沉溺于酒色之乡,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思及此处,脸色骤然变了。
秦掌柜知道他心里难受,连忙继续说下去:“焦急之下,我只好组织了一队靠得住的手下,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