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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到自己副手的地位。两年多来,二人虽没有知心交底的友情,但也绝没有水火不容的怨气。老仝委实不明白,自己已经处在不上即退的边缘地段了,既不是汪前进道路上绊脚石,也不是妨碍汪进步的阻力,就个人恩怨而言,他和汪之间完全没有必要掐个你死我活。如果说汪和谭主任真像黄晓军所分析的,属于相互利用,难道汪就不怕得罪我老仝?……
“爸,”闺女神秘地来到他的跟前,“汪副局长又来电话了,我该怎么跟他说?”
老仝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他站起来,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向里屋的电话走去……
“是啊,我是老仝……啊,你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哦,我刚去看了一位老同志……啊……啊……我看这样吧,老汪,明天的会还是由你来主持——我最近身体不太好,另外组织部的同志还给我交代了一些任务。会呢,我就不参加了。发扬民主嘛,我不在场,大家可以更好的畅所欲言嘛……话不能这么讲,我们要相信大家嘛。这个局机关又不是我们俩的私人后院,放心吧,起不了火……好吧,就这样!”老仝挂上电话,脸上的肌肉又一次彻底地舒展了。汪副局长现在显然是做贼心虚,惶惶不可终日了。最近几天,汪一改往日的干练和果断,屁大一点事既不敢做主,也不敢表态,处处表现出对仝局长的绝对尊重和维护。老仝接受了黄晓军的建议,就是要表露出自己已经知道谁是这次“劳力士”事件的始作俑者,但暂时不采取任何行动,让这个家伙提心吊胆等待厄运的降临。看来这个办法现在已经开始奏效了。老仝呷了一口老伴端上的“碧潭飘雪”,尽情地品味那浓郁的芬芳和醇香,这是前两天其他城市一位副市长来跑官时,特意为他准备的一份“贡品”。据说这种茶叶真要上市,一斤得值个好几万块钱,当然,老伴照样连夜换了包装。夜深了,老伴除了偶尔进来为他沏水,没人敢打搅他。这也是老仝家多年来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老仝在家,又不开电视的时候,必定是在考虑工作,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得随意干扰和影响他的思路。终于,老仝做出了决定,对汪副局长采取最大限度的宽容和以德报怨的君子之为……老仝双手猛力一拍自己的两条大腿,自言自语地感叹道:“人啦,真是奇妙得很啊!”
谭主任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最近一段时间的接连受挫不仅使他心灰意冷,还让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平时一个接着一个的电话,现在没有了。就连打出去的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人不接。最让他烦躁的是他还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唐董事长要他跟耿迪谈谈有关“新维多”股份的问题,没想到耿迪不是推委就是打岔,明显地是在回避这个敏感的话题。他现在一肚子的委屈和怨恨就只能当着一个局外人——豆豆说说。无论他说什么、骂什么,豆豆除了陪着叹气表示同情,就是温柔地把他的头搂在怀里,轻轻地抚弄,像是母亲在安慰受了委屈的孩子。过去一些对他开口闭口就是夸赞和鼓励的领导,最近也有了微妙的变化,一张口就是“要严格要求自己……要注意影响……要谦虚……要把握好自己的一言一行等等……”他和豆豆的交往被老唐说成“意志衰退,灵魂堕落,是耿迪为他设下的圈套……张河林就是前车之鉴……”在这一点上,谭主任当然心里有数,豆豆对自己绝对跟对张河林有本质的区别。尽管他曾经埋怨过耿迪事先没有把豆豆就是诱使张河林吸毒上瘾的女人的真相告诉自己,但当他跟豆豆有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来之后,他才明白,豆豆不仅聪明美貌、善良天真,还很讲情义。豆豆和他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把他给的一万港币退还给了他,而且以后每次相聚,豆豆从来不让他有一点破费。他举手之劳为豆豆办的事,也都不同程度地得到了豆豆或情或意或钱物的回报。从某种意义上讲,豆豆比那些道貌岸然、虚伪自私、面善心狠的官场市侩和刁钻奸猾、无孔不入、贪得无厌的大小奸商好过千百倍。跟豆豆在一起他可以忘却一切烦恼,全心全意地体验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实意,纵情享受豆豆给他带来的男女交合达到了最高意境才会生出的那种绝妙风情……
“豆豆,谭大哥最近心情不太好,你知道吗?”
“嗯!”
“要是有一天大哥走了背字,你还能记得我吗?”
“怎么会忘呢?只要大哥不嫌弃我,我不会忘记您的。”
“是吗?是真心话?”
“嗯!”
“你知道我的那帮朋友有人说你什么吗?”
“妖精!对吗?”
“哈……哈……你自己说呢?”
“是!”
谭主任情不自禁地又把“妖精”搂进了怀里。
“你真的让大哥爱死了。将来如果有一天大哥的权力要到了那一步,大哥一定给弄个电视台让你玩,怎么样,喜欢吗?”
“嘻,那我不要!”
“为什么?”
“太大,我怕玩不动!”
“为什么?你不是想玩‘大’的吗?”
“哎呀,大哥,你真坏!”
……
黄晓军摘下耳机,不由自主地冲一旁的耿迪做了一个鬼脸,两人一阵坏笑。
“迪哥,这他妈豆豆真绝了!”黄晓军感叹。
“你说这女人跟女人就是不一样呵,老谭这种老鬼都让豆豆玩得找不着北,真是邪了!”耿迪突然又一乐,说,“咱俩不也是吗?”哈……哈……。
“说正经的,迪哥,”笑完过后,黄晓军严肃地说道,“咱们这次真的有点玩大了,你不觉得吗?我以前从来没玩过这么大的手笔。跟你在一起,我真的胆子是越玩越大。我从俄罗斯回来的时候,就想以后踏踏实实的埋头做生意赚大钱,别的一概不管。哪想到现在又跟这帮人较上劲了。我还真是有点心虚!”
“你指那方面?”耿迪有些茫然地问。
“各个方面。你想,就算我们这次收拾了这帮人,将来呢?还别说将来,就说眼下,咱们不可能一个个都给收拾了吧。谁敢保证哪天咱哥俩,还有邱建不犯在他们手里?我担心我们得罪的不仅是面上的这些人,咱们这次可是捅了一个马蜂窝,到时候跑也不是待着也不是,你说怎么办?”
耿迪没有马上回答黄晓军。其实这个问题也是他近来一直在考虑的。黄雀后面有鹰,鹰后面呢?后面的再后面呢?可怕的不是已经知道的危险,而是看不见想不到的危险。仝局长那天的事,如果不是偶然的一个机会,让他们提早有了准备,后果不堪设想。唐董事长这伙人现在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口,一旦有了机会,他们的手段将是毫无顾忌和无情的。因为黄晓军就是黄晓军,他不代表别的,灭掉就灭掉了。就像当初他们灭掉张河林一样,灭了也就灭了,连个“收尸”的都见不着。反过来,他和黄晓军现在面对一桌的美味佳肴,却担心吃不了兜着走。
“晓军,我想咱们是不是考虑该收场了?”
“迪哥,你的意思?”
“我也担心再玩下去,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将来不好收场。你说呢?”
黄晓军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收吧!见好就收。”……
汪副局长忐忑不安地推开了仝局长办公室的门,尽力保持自己原来的一贯作风:“仝局长,你找我?”
“坐、坐,你先坐一下,”仝局长拿起电话,熟练地拨出一串数字以后,说:“段秘书吗?我是老仝,你好……这样吧,那就请你转告陈副书记,我和汪副局长已经谈过了。他本人表示自己的工作能力还不够,希望组织上再重新考虑一下……当然,我的意见还是应该听从组织安排嘛……汪副局长年轻,有能力,事业心强,对局里的工作非常熟悉,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嘛……好吧,请领导放心,我们会安排好的……再见!”仝局长放下电话,站起来,表情喜悦地走到汪副局长身边坐下,乐呵呵地说:“老汪,是这么回事,可能你也知道一些了。最近市里准备任免一批干部,我呢也有些变动。前些日子呢,围绕我这个位子也引起了一些风波。这段时间咱们俩又都忙,我也没跟你交换意见。啊,这不,刚才市里来电话,你的任命已经定了。文件下礼拜就发下来。怎么样,这摊子可就交给你喽!”
汪副局长坐在那里,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地板发愣。他能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的?……直到仝局长拍着他的肩膀,乐呵呵地说了句:“害怕啦,怕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