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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普眼中的世界-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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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巷里的狗,天上的孩子(4)
“天啊!”海伦叫道。
  “糟了。”瓦特说。
  “当然,那样的猫不会上当第二次,”盖普说,“狗只有一次机会,它搞砸了。猫再也不会给它机会靠近了。”
  “真是个可怕的故事!”海伦说。
  瓦特沉默不语,好像也同意。
  “但是还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盖普说。瓦特期待地抬起头。气鼓鼓的海伦再次屏住呼吸。“猫吓得跑到马路中间——看也不看路。不管发生什么事,”盖普道,“你都不会不看路就跑到马路中间去吧,瓦特?”
  “不会。”瓦特说。
  “即使有只狗要咬你,”盖普道,“也绝对不可以。你无论如何都不可以不看路就跑到马路中间去。”
  “好啦,我知道了啦!”瓦特道,“那只猫后来怎么样?”
  盖普合掌一拍,突如其来的响声让孩子跳了起来。“它就这样撞死了!”盖普大声说,“砰!它死了。没有人救得了它。它要是被狗抓到,活命的机会还大一点。”
  “被汽车撞了吗?”瓦特问。
  “一辆卡车,”盖普说,“从它头上碾过去。它的脑浆从原来的耳朵洞、眼睛洞里流出来。”
  “压得烂烂的?”瓦特问。
  “扁掉了。”盖普说,他平平举起手掌,横在瓦特一本正经的小脸前面。耶稣,海伦想道,到头来还是瓦特的故事。“不可以不看路就冲到马路中间。”
  “讲完了。”盖普说。
  “晚安。”瓦特说。
  “晚安。”盖普说。海伦听见他们亲嘴。
  “为什么狗没有名字?”瓦特说。
  “我不知道,”盖普说,“不可以不看路就冲到马路中间。”
  瓦特熟睡后,海伦跟盖普Zuo爱。海伦对盖普的故事忽然有个领悟。
  “那只狗不可能移动卡车的,”她说,“一英寸都甭想。”
  “没错。”盖普说。海伦很确定他当时真的在那儿。
  “那你为什么移动它?”她问。
  “我也移动不了它。”盖普说,“它动也不动。所以我趁晚上狗在咖啡店里巡逻的时候,把狗链切掉了一节,我到五金店里配了一截链子。第二天晚上,我把狗链加长——大约六英寸。”
  “所以猫没有跑到马路中间去?”海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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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那是讲给瓦特听的。”盖普承认。
  “当然。”海伦说。
  “链子够长的,”盖普说,“猫没有逃掉。”
  “狗杀了猫?”海伦问。
  “他把猫咬成两截。”盖普说。
  “在德国某城市?”海伦说。
  “不,在奥地利,”盖普说,“在维也纳。我没有去过德国。”
  “可是狗怎么可能参加过战争?”海伦问,“你去的时候,它起码二十岁了。”
  “狗没有参战。”盖普说,“就是一只普通的狗。它的主人打过仗——就是咖啡馆的老板。所以他懂得如何训练狗。他训练狗杀死凡是天黑以后走进咖啡馆的人。白天任何人都可以走进咖啡馆;天黑以后,连老板都进不去。”
  “太好了!”海伦道,“但是万一失火呢?我觉得这办法有很多缺点。”
  “这显然是战时的办法。”盖普说。
  “无论如何,”海伦说,“这总比狗参战的故事好。”
  “你这么想,真的?”盖普问。她觉得这一阵子聊下来,他似乎第一次有点兴致。“真有意思,”他说,“因为这全是我刚刚编出来的。”
  “包括老板参战那部分?”海伦问。
  “嗯,还不止呢!”盖普承认。
  “故事哪个部分是你编的?”海伦问。
  “全部。”他说。
  他们并排躺在床上,海伦沉默不语,她知道这是他最诡谲多诈的时刻。
  “好吧,几乎是全部。”他补了一句。
  盖普玩这种把戏从来也不厌倦,但海伦早就觉得烦。他总是等她问:哪个部分?哪部分是真的,哪部分是编的?然后他会告诉她无关紧要;她应该告诉他,哪部分她不相信,然后他就去修改那个部分。她相信的部分都是真的;她不相信的部分都得改。如果她全部都相信,那就全都是真的。他是个棘手的说故事人,海伦知道。如果真相适合故事,他会毫不尴尬全盘讲出来;但如果真相妨碍故事的发展,他也会毫不犹豫把它改掉。
  
10巷里的狗,天上的孩子(5)
“你耍够了吧!”她说,“我只是很好奇,实际情形是怎样。”
  “呃,说真的,”盖普说,“那只狗是头米格鲁。”
  “米格鲁!”
  “呃,事实上,是只雪纳瑞。它整天被绑在巷子里,不过不是绑在军用卡车上。”
  “绑在福斯车上?”海伦猜测。
  盖普说:“是一辆运垃圾的手推车,用来在冬天把垃圾桶拉到人行道上。但雪纳瑞当然太小,拉不动它——不论春夏秋冬。”
  “咖啡馆老板呢?”海伦问,“他没打过仗?”
  “是个女的,”盖普说,“是个寡妇。”


  “她丈夫在战争中战死了?”海伦猜。
  “是个年轻的寡妇,”盖普说,“她丈夫过马路死掉的。她非常依恋那只狗,是她丈夫在结婚第一周年送她的礼物。但她的新房东太太不准在公寓里养狗,所以寡妇每天晚上把狗放在咖啡馆里。
  “那是个阴森森、空荡荡的地方,狗在那儿很紧张;事实上,它整晚都在拉屎拉尿。很多人会停下来,从窗子望进来,看狗搞得满地一塌糊涂而发笑。他们的笑声让狗更紧张,拉撒得更厉害。早晨寡妇会提早进来——开窗通风,清理狗的排泄物——她会用报纸打狗,它畏畏缩缩被拖进巷子,然后绑在推车上一整天。”
  “根本就没有猫?”海伦问。
  “喔,猫多得很。”盖普说,“它们到巷子里来,因为咖啡馆的垃圾桶放在这儿。狗不敢碰垃圾,因为它怕寡妇,它也怕猫;每当巷子里有猫翻垃圾,狗就躲在垃圾车底下,一直躲到猫离开为止。”
  “我的天,”海伦说,“所以也没有猫逗狗这回事?”
  “总是逗的,”盖普很严肃地说,“有个小女孩会跑到巷口,把狗叫到人行道上,但狗的链子到不了巷口,狗就对小女孩叫汪!汪!汪!小女孩就站在人行道上喊道:‘来啊,来啊。’直到有人把窗户推开,叫她少去烦那只狗。”
  “你在那儿吗?”海伦说。
  “我们在那儿。”盖普说,“每天我母亲在房间里写作,只有那个房间的窗户朝向巷子。狗叫声快把她逼疯了。”
  “所以珍妮把垃圾车推到别处,”海伦说,“狗把小女孩吃掉了,她的父母去报警,警察把狗处死。而你,提供哀恸逾恒的寡妇很大的安慰,她大约四十出头吧!”
  “坐三望四,”盖普道,“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海伦问。
  “一天晚上,在咖啡馆里,”盖普说,“狗心脏病发作。很多人都指责外面的人吓狗吓得太过分,害它发作心脏病。附近的人把这种事当作一种竞赛在玩。他们经常偷偷跑到咖啡馆前面,假装撞门或撞窗户,像大猫一样尖声嘶喊——害得惊慌的狗肠胃疯狂蠕动,不断排泄。”
  “狗死于心脏病,我希望。”海伦说。
  “那可不,”盖普说,“心脏病突发导致狗的后半身瘫痪,所以它只能挪动前半身,摇它的头。但寡妇不忍割舍这可怜的小东西,就像她不忍割舍亡夫的回忆,她找了个木匠(她跟这人上床),替狗的后半身做了一辆小车。车上有轮子,狗可以用前脚行走,把死掉的后半身用车子拖着。”
  “我的天,”海伦说。
  “你不会相信那些小轮子有多吵。”盖普说。
  “大概不会。”海伦说。
  “我妈说她受不了。”盖普说,“但滚动的声音好凄凉,比狗朝着小女孩汪汪叫更糟。而且车上没有刹车,转弯很不方便,它跳着前进,一旦要转弯,后轮就会滑过来,靠在它身侧,比它跳的速度还要快,害它打一个滚。每次它摔倒,都没办法自己站起来。好像只有我看到它这种困境——至少,只有我会跑到巷子里去把它扶正。它一站稳脚步,就想咬我。”他道:“不过跑赢它太简单了。”
  “于是有一天,”海伦说,“你放开这只雪纳瑞,而它看也不看就跑到马路中间。不对,请原谅我:它看也不看就滚到马路中间。所有人的麻烦都解决了。寡妇也跟木匠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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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巷里的狗,天上的孩子(6)
“不是这样的。”盖普说。
  “我要事实,”海伦困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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