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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酒不成席”,四个人喝的是本地的糯米酒,而盛酒的就是花瓷大碗,一碗足有半斤。邓世荣酒量不同寻常,所以他就叫伙计拿来一大坛,据讲有二十余斤。而三位唐家的酒客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对此连眉也没眨一下。天然居的老板唐家龙,看到县里的头面人物都来了,乐得嘴都合不拢,亲自招待之余,还把本在外间茶楼里弹唱的戏子也拉来,自己也免不了被拉上喝上几杯。衡山本地的糯米酒度数也就只有那么几度,“上口下胃容易醉”,但几个人很快把一坛酒给喝光后,没一个说有醉意。邓世荣红着眼说:“再来一坛!”唐士得却再也不干了,他拱拱手说:“本官下午有公事,恕不奉陪。邓兄之事已记心上,不日还望公事公办。”邓世荣着唐皆能送行。县令与唐皆能走后,唐候天、邓世荣、唐家龙似乎成了老朋友,又喝起来,喝得差不多几个人都要醉了,久经酒场还不怎么样的唐家龙立即叫店里伙计从隔邻的妓楼叫来二个姑娘招呼客人。邓世荣倒来了倒方便,由姑娘扶进店里的客房好生招待就是;唐候天则不行,一来他这人好摆正人君子的派头,二来酒楼里人多口杂,确实不好怎么摆布他这个会长。不过没有什么能难倒唐家龙的,他把不醒人事的唐候天的长袍除下来,用毛巾包住他的头,把他横着抬了进客房,留下一个叫幺妹的妓女照看他。
话说这边唐皆能送县令唐士得回衙门,唐士得边走边问唐皆能有关邓世荣的身世。唐皆能自己也不清楚邓世荣这人的来历,但又知道可千万不能口软,一松口,可就把洪福堂和自己的牌子全给砸了。所以他就一口咬定,邓世荣是从江浙到广州的洪门龙头大哥,这次到衡山来是应他之请,来此作生意的。但看得出虽然唐士得喝多了几杯酒,但仍是半信半疑,不太相信唐皆能这番自吹自擂。
这边唐候天因为年纪大一点的关系,直到天快断黑才醒来。他一睁开眼可就吓了一大跳,看见一个浑身是粉脂、骚艳的女人在他面前。他定了下神一想,才记起是在天然居里喝酒,那么现在一定是在它的客房里了,之个女人也肯定是隔邻的妓女了。一问幺妹子,果不其然。幺妹子很热情地替唐候天端来茶水,又帮他把衣服穿上。唐皆能心里乱如麻,虽然他有大把的钱可以出来寻花问柳,但他有四位太太,怎么也用不着;再说他一向有唐族大当家的作风,是决不会到公开那种下贱的地方去寻求发泄的。不过也许是酒壮色胆,还是无人看见的缘故,唐候天竟然动了心思,把幺妹子按倒在客房里要了她。幺妹子当然是求之不得,把唐候天服侍得舒舒服服。完事后,唐候天给了幺妹子二十两现银,临走时还甩下一句话:不要乱讲今天的事,不然不客气。
唐皆能在送完唐士得之后,即把唐士得与自己的谈话向大哥邓世荣作了汇报,以免两个人的口齿不一。邓世荣笑着说:“世上没有我邓某人办不成的事,唐县令的那点小鸡肚肠能逃得过我的眼睛。”第二天,邓世荣即托了唐皆能封给唐士得一张二千两的银票,对此唐士得提也不提洪福堂在衡山建立堂口的事,只是对唐皆能说:“世荣兄离开衡山时,请转告一声。”
邓世荣知道钱送到,而唐士得如此说话后,就放心地一行七人去衡山游玩去了。衡山又名南岳、祝融峰,是湖南乃至两广的香火圣地。祝融峰离衡山县城约有百来里路,当地人烟稀少,只有在进山口有一座大庙,住着一些以寺庙为生的人。邓世荣不信佛,他称自己是道教信徒。道观在衡山上亦有,只是上山的路太远,上下至少也得二天时间,带着一大帮随从的邓世荣没了兴趣。一行人就在山下的唯一的一个饭店就餐休息,准备打道回府。
刚进门唐皆能就看见五贤社、渡帮的四个头面人物和三个不认识的人在一起举杯庆贺,一时把唐皆能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五贤社的军师刘成眼尖,认出了唐皆能,让他们过去一起喝杯酒,五贤社的李远、渡帮的刘进财、弓敬也向人他打招呼。唐皆能说,就不必了,七个人就另外开了一台。邓世荣问唐皆能:刚才是什么人?唐皆能就把五贤社、渡帮的来历及上次与他们的交涉略为讲述。邓世荣听了觉得很奇怪:“如果这是在上海,恐怕早已打得不可开交的了。道不同不相与谋,就是那么回事。”邓世荣并不想认识另外两帮人马,唐皆能也知道,渡帮与五贤社对邓世荣的态度可能就不会有自己那么好了,因为他毕竟是外人,又带着一大帮保镖,到外活动,活象一位阎王,是最让本地人反感的了,弄不好还容易弄出事来。不过席间邓世荣一直在观察邻桌的动静,看着几个人的表情好像不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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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邓世荣就让唐皆能去请渡帮的帮主刘进财到天然居一聚,说是有事商量。刘进财听说是洪门的大哥请他,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他还是半信半疑地带着天文军师弓敬赴宴了。邓世荣对“刘帮主”很热情,他给刘进财一尊金佛作见面礼,足有半斤重;给弓敬一颗南珠,也很值钱,但比起金佛来,还是差得很。一生还没见过这么多钱的刘进财,霎时乐得合不拢嘴,连说:“这哪行!我们渡帮可是穷棒子一个,送不起什么东西给邓兄。”邓世荣笑笑说:“咱们洪门弟兄讲的就是一个‘情’字,这点东西算什么,请刘兄一定收下。”刘进财也不再谦让,只是问:“也不知邓兄有什么用得着我刘某人的地方,只管讲。”
邓世荣只是大谈洪门的宗旨,如何济世救贫,和渡帮是真正的朋友。紧接着,邓世荣又和刘进财喝起酒来。刘进财心里不踏实,趁上厕所间歇拉着军师问:“你认为这个邓某如何?”弓敬鬼声鬼气地说:“嗯,嗯,洪门的人可是财大气粗,我们可得小心点才是啊。”宴会过后,渡帮的刘帮主与军师弓敬都很高兴,不用打不用杀就有钱收,何乐而不为?
邓世荣此行还有一项重要的事就是替唐皆能的二位同窗古道强、刘浩之上香入门。古道强、刘浩之在九月底都赶到衡山县,来拜会龙头大哥。古、刘两人现在都是为人父,跟唐皆能一样要养活一家老小,家事缠身,身心上沉闷了许多。不过这次加入洪福堂则没有别的企图,仅仅是看在昔日同窗好友的份上。邓世荣与古、刘两人见了面,很高兴,择定了黄道吉日给他们上香。上香仪式在同善堂举行,同善堂也因此而修整了一番。唐皆能待地在里间腾出一间房,做了一块“洪福堂”的黑漆底、烫金字的楠木匾挂在门楣上,两边还挂了一副木对联,对联是由邓世荣拟定的,内容是“洪水涛涛患难意,福气无边兄弟情”。因为古、刘两人与唐皆能同辈,所以邓世荣把两个人都定在十排。
办完事,邓世荣准备打道回府。此时,唐皆能紧张得嗓子眼都要冒烟了,奇怪为何邓世荣为何还不有所表示,不然“无粮”自己怎么在衡山干下去。终于在回程的前一天晚上,邓世荣把唐皆能叫到他的房内,向他交待走后的事宜。邓世荣说:办商行的事,县衙门肯定会在我走后同意的;我想把渡帮拉入我们洪福堂,现只办了一半,其余的就看你怎么办了;这次我共把五千两银子给你,你就先用着,过一向我派一个会管帐的人来帮你筹划。唐皆能盼望以久的事终于得到了答覆,算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心里还想:邓世荣可真有耐性。
送走邓世荣和同门兄弟古道强、刘浩之后,唐皆能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过了二天,唐士得就带着官府同意成立“洪福商行”的官文来看他。唐士得解释说,之所以这么办,是怕地方上说自己袒护外人,这个头还是由皆能来牵的好。唐士得还提议,商行的投本不够的话,可由县上的脸面人物来凑点。唐皆能也明白唐县令的意思,不外乎有财大家一起发。唐皆能还正想扯大门面,既然有人愿意参加,就乐得说:好办!好办!
人以利聚。因为县令唐士得想参股洪福商行,唐皆能趁此也把县商会会长大伯唐候天、岳父魏其实也拉了进来。根据协议,唐士得不出股本,不管经营,只负责官事,抽半厘的固定红利;唐候天自己出二千两的股本,派祖圣代表管事;魏其实出门面,抵作一千两股本入股,诸事自己亲自过问;唐皆能代表洪福堂出八千两股本,负总责(剩下的二千,唐皆能拟用作扩充洪福堂之用);后三个人按股本分红。有这样一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