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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足月,但五官眉目轮廓都已经具有清楚可辩识的雏型,此刻正不停的试着挣扎翻动他小小的身躯,眼睛及嘴巴也不停的在蠕动着,看起来像是因为寻找什麽却找不得的急切,但毕竟还只是个连眼睛都很难张开看人的小小婴儿,使力不到一会儿,婴儿的嘴巴开合了一阵子,终於,完全张开,然後扯开了喉咙,发出了像猫叫声般的尖锐哭调。
齐真河几乎可以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小小的婴儿,就这麽躺在他和童瀞的中间,眼泪爬了满脸,虽然盖着小小薄被但不一会儿就因为挣扎出了整身汗,齐真河就这麽和这个哭泣的小婴儿对峙着发愣,他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他昏迷时候所做的梦境,但婴儿的哭声却是那麽的真实,而即使是他曾做过无数的梦,但所有的梦境里,他也从未想过要有孩子。
虽然在不久之前,他才真正的与童瀞成为了夫妻,他明白自他们真正成为夫妻之後,童瀞一直都渴望为他生下一儿半女,也曾在他面前与他讨论过孩子的事,但对这事儿,他始终都维持着淡而又淡的,既不太过热烈但又不失过於冷淡的几乎可说是模拟两可的不置可否的态度。
未遇到童瀞之前,他并没有任何想婚的渴望,他以为他这一辈子就是准备在随时随地未知的心藏病突如其来的发作中,昏迷、倒地然後迎接死亡,他并不期待爱情,但在救了童瀞之後,在朝夕相处的生活中他深深的爱上这个看似温柔,但骨子里却有着异常坚韧的女人,所以,即使在明知道他活不久,即使清楚她有着难以言谕的痛苦过去,他仍是卑鄙的利用她的善良与感激,坚持娶了她,也得到了她。
在他仅余的生命能得到梦寐以求的爱情,娶到了他今生今世最爱的女人,他已不遗撼,即使他与她两个人之间平淡如水、相敬如宾,但他却没有任何怨言,甚至他感激上天安排的命运,所以,在娶了童瀞之後,他一直都在等待、愿望的代价-死亡的来临。
可是,上天却给了比他预期中还要长的时间来与妻子相守,七年了,他和她,执手七年,也幸运的得到彼此的人,融入在彼此的血液与灵魂之中,他以为,这已经是他得到的所有美好全部了,於是,他从不期待,能拥有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骨血,他也从不认为自己能健康活到看着孩子长大成|人成家的骂一幕,尽一个父亲最基本的责任,但现在这个正在哇哇大哭的小小婴儿,却提醒着他的身份与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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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你怎麽一直看着儿子发呆呢?!白天不是还一直抱着他不放呐!」妻子的声音已经在她身後柔柔的响起,还带点儿疑惑的意谓。
小婴儿已经哭到哑了嗓子,只剩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已经被儿子哭声吵醒的童瀞,半坐了起来,看着齐真河怪异的举动,原先她以为,在孩子出生後终日抱着不放手的丈夫会急乎乎的过去安抚哭得让人心疼的儿子,但在观望了一阵子後,发现丈夫只是动也不动的看着儿子,然後莫名的发着不知所以然的愣,在儿子的哭声愈来愈无力後,她忍不住越过了丈夫抱起儿子,轻柔的哄了他一会儿後,便开口问了丈夫。
齐真河仍然怔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小小的孩子得到了母亲温暖的怀抱与轻柔的安抚,补偿了刚刚哭个半死却被亲生父亲抱也不抱还当怪物看的不满,哭声有那麽一瞬间的停住,小小眼睛缓缓的张了张出一条细细的缝儿,但随及又立刻闭上了眼并马上扁了扁嘴儿,又开始发出细微地猫哭声,见状,童瀞笑了笑,然後解下睡衣,将光裸盈圆的右侧Ru房靠近了婴儿的嘴巴,轻柔的用着瑰丽小巧的粉红|乳头逗弄着婴儿的小嘴。
在充满母爱的|乳头勾引下,小婴儿很快张开了小嘴,红润可爱的小唇紧紧的含住了母亲的Ru房,开始一喳一吸的啜饮起了母奶,齐真河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幕,这一刻,他终於不再认为现在他所见的,只是一场瑰丽的昙花梦境,他没有回到凤家;他的妻子没有行踪不明,他们还一直在一起,甚至他们还共同孕育了这个可爱的孩子- -
这一刻,看着妻子这样时而温柔时而轻笑的向着怀中的儿子喂奶神情,那种纯母性的慈爱光晖耀眼璀璨的让他几乎无法正视,他一方面为眼前这样的美景,心脏正不停的拼命紧缩而震撼着,一方面心里又忍不住浮连言语都形容不出的感觉,齐真河说不清心里那密密麻麻的感触到底是什麽,但这样子喂哺母奶给孩子的童瀞却让他脑海里忍不住浮出他那风华早逝的母亲- -凤鸣青。
在他年少的记忆中,他从未曾感受到凤鸣青对他,有着身为一个母亲的温柔,在他父亲还活着的那时候,在他刚出生那无知懵懂的那两年,凤鸣青和全世界的母亲都一模一样,给了他所有母亲该给的一切,尽了所有母亲该尽的责任,他真正感觉自己也曾享有温暖家庭幸福的时刻,便是他的父母亲一起画画的时候,不论是在家里的角落;或是乡间的小路:还是湖畔的小径,常常都是他的父亲齐惟真一边疼宠的抱着他一边席地而坐的执笔画画,他的母亲凤鸣青则会亲蜜的将头卧倒在父亲的腿上,一边和当时年幼他嬉闹玩耍着,一边将齐惟真的头拉下让他的薄唇对着她的红唇,甜而又甜蜜而又蜜的的亲吻,总是让齐惟真画不满手边的画,看着齐惟真懊恼挫败的发出叹息,然後凤鸣青和他母子俩,就会看着这样的齐惟真呵呵呵的直笑。。。。。。
但这一切的幸福,终止在齐惟真的那双深情如海的晶灿褐色眼眸闭上,终止在他破碎得难以辨识相貌身形的遗体被送回他们母子俩的眼前时,当下他最爱的妻子和儿子,一个没有哭;一个是好奇的忘了哭,然後,他的母亲,当着还年幼的他面前,亲手拿着小刀,一刀一刀的割烂了自己的右脸,然後紧紧的抱着他,用无声的颤抖取代了她内心深处已然成灰的绝望哭泣。。。。。
而那时候看着母亲自残举动而让鲜血流了满脸的齐真河,虽然仍是好奇,但却清楚的明白:在父亲闭上眼的那一刻,他的母亲,那个会温柔逗弄他、会轻轻搔他痒、会甜甜亲吻他、会密密拥抱他的母亲,也跟父亲一样闭上了眼睛。
失去齐惟真的凤鸣青直到死,都没有再用一个母亲的身份面对她的儿子,即使那是她怀胎十月痛苦煎熬生下的儿子,也是齐惟真宝贝的宝贝,即使他们朝夕相处共同生活了十五年之久,凤鸣青面对他的时候,始终是想着齐惟真,对凤鸣青而言;极度肖父的齐真河,就是齐惟真还活着的证明,即使在潜意识里,凤鸣青比谁都清楚知道齐真河是他和她的儿子,但在日夜的交替中,她仍是一次又一次的透过齐真河来想着齐惟真。
齐真河在父亲死後,也彻底失去了母亲的慈爱与温暖,而现在,他却在自己深爱的妻子以及还算陌生的儿子中,找回了那一直被他深深隐藏在他幽暗记忆中,渴望的母爱温暖。。。。
第057章 瑰丽的梦境6…2
「真,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你的脸色一直很不好呢!」妻子温暖的孅手如同她的温柔话语如风般的抚在他的额尖,也沐入他的心底,一回神,妻子那凝满爱意的脸庞满是浓浓的担忧映在他的眼底,也映入他的心底。
不知何时,满足了口腹之欲也得到饱足感的儿子已经乖乖的如同刚出生的小猫儿一样,半边小小脸蛋侧躺着靠在童瀞的肩牓上,模样是如此的纯净无邪,齐真河忍不住伸出了手,才动了念头想要轻轻的摸摸这个自他身体落下的小小一部份骨血,却在刚靠近了儿子脸庞的一厘之距时,又像怕碰碎什麽似的急急缩回- -
抱着儿子看着丈夫有着这样奇怪举动的童瀞,脸庞出现了疑惑的神采,和成天疼宠儿子,不管他是否啼哭还是安睡,都将他稳稳抱在手上的丈夫相比,眼前的丈夫对儿子的一举一动,都陌生的让她备感惊讶。
她完全找不到任何字句来形容现在丈夫的迷茫,也完全难以理解丈夫用着陌生的目光看着儿子,那样陌生的目光微微的刺痛了她,那目光,就彷佛她及他怀中所抱的儿子,都不过只是一场不切实际的幻梦罢了。
齐真河的确感觉就像是正做了一场华而不实的美梦「我在做梦吧?!瀞,我们怎麽会一下子就有了孩子呢?我的心脏状况不是一直都不稳定的吗?怎麽一下子- -」
「真,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了?你的心脏移植手术在两年前就成功了,医生说你恢复的状况一直都很稳定,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