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也是,还没和谁全身紧贴过!”她激动地说。 “没和男朋友……” “没和女朋友……” 两个人几乎同时发问,又同时哑然失声。 她动手解我的内衣时,我的理智终于崩溃了。原形毕露的一刹那,看着自己的裸体,我竟一点儿也没有畏怯,没有怨恨、没有厌恶、也没有自惭形秽。 我猛地把她抱在了怀里。轰然接触的一刹那,我像是化成了一滩滚烫的铁水,要融化天地日月,要与她凝结成一体。两个人都没有动作,没有语言,可是,我却觉得,我和她是在Zuo爱,做一次惊天地泣鬼神的爱! 不一会儿,她颤抖着抽泣起来,是伤心的哭。她可能是被烧糊涂了,可能把我误认为是她的心上人了!可是,我疯狂的嘴唇已经失控,野马一样强占了她的。 被我狂吻着,她的呼吸明显加重了,胸腔里发出一声快活的呻吟。就是这一声快活的呻吟,使我惊醒了。我立即放开她,跳下床穿好衣服,连领口的钮扣都扣紧了。 望着一脸错愕的她,内疚开始像虫子一样啃咬我。她没有错,她在发烧。但我应该保持清醒,万不该怂恿这一切。至少在今夜之前,她喜欢的绝对是男人。让这么美丽的女孩跟着男人,才算是善良的吧。在没有彻底了解她之前,我没理由、也不忍心把她拉进一个截然不同的爱的疆域,最终把她害得和小满一样无法自拔。 我在床前停留了片刻,希望她能说句什么,但她没有。她闭上了眼睛,长睫毛轻轻颤动着,眼皮里似乎酝酿着一场可怕的风暴。 我赶紧关掉壁灯,眼前变得漆黑一团。趁着厨房射出的灯光,我迷乱地摸出了卧室。&;nbsp&;nbsp
结果并不重要
一觉醒来,已是上午十点钟。桑子还没动静,看起来睡得不错。我悄悄进洗手间洗漱完毕,换上一套黑色西服套装,把白衬衣的领子翻出来。 雨过天晴,阳光明媚得有些刺眼。阳台上的纱帘在微风中飘荡,吸引着我走过去。 桑子已站在了阳台上。她看着我,清新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苍白。她微笑着,似乎忘记了昨夜的事情。回想起昨夜和她赤裸着紧贴的情景,我一下子尴尬起来。 “是对面的吉它声把我叫醒的。”她说着,叫我朝前面那栋楼看。 一个阳台上坐着一对大学生模样的恋人,都穿着牛仔裤和褐色套头毛衣,像是情侣装。男生抱着吉它,正在专心弹奏。女生捧着一杯牛奶,歪着头,专心致志地听。 “听,他现在弹的是《秋樱》,一首关于母爱的日本歌曲。我特别迷恋这首歌!”她说。 被她一提醒,我也着魔了似的,被这首熟悉的曲子吸引了。 “一听到这首歌,我就会想起我妈。” 一曲终了,她依旧沉浸在其中。 “哦……”我应和着她,心里却爬上了一丝阴霾。 “我还记得小时候,小朋友们一笑我没有妈,我就会说,我有妈,我妈在照片里……” 我心里的酸楚越来越重,轻轻拍了拍她的脊背。 男生放下吉它,接过女生递来的一杯牛奶,自己不喝,却送到女生嘴边。女生喝了一口,又把自己手里的牛奶送到男生嘴边。 “他们会结婚吗?”桑子看呆了。 “我觉得结果并不重要,爱情的意义在于相爱的时候。你说呢?”我也很感慨。 “去我家吧?我们也这么吃一次。我可以给你弹巴赫!”桑子激动地说。 “家里方便吗?”我受宠若惊。 “我表哥……一时回不来。”她说。 她如此有兴致,我当然求之不得。我打开衣柜,她挑了一条牛仔裤,一件白色紧身背心和一件白色高领毛衣。毛衣宽大,牛仔裤太长,裤脚得卷起来。不过,这样却使她看起来别有一番韵致。 “这么穿,真像个女学生!”我欣赏地说。 “你身上这套衣服,也特别适合你呀。”她的笑意加深,一双眼睛又变成了弯月。 “我能穿什么?永远是黑白灰,脱离不了宽衣长裤。”我自嘲地笑了笑。 因临近春节,市区的街道上特别热闹。车子上了海滨大道,昨夜大雨中的亚热带海岸线公园呈现在眼前,绿地、花丛、亭台、雕塑、音乐酒吧、露天茶座、情人别墅……当然还有那条通往大海的白色石阶!我心跳加速,看了看桑子,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昨夜自杀的这个地方,似乎没引起她的注意。 又走了大约半小时,周围寂静下来——这里是一片没被完全开发的土地。前方出现了三栋呈半圆形排列的高楼大厦,看来是个高级住宅区。背靠大海,大门朝南,门楣上有“天籁”两个大字。大门正对着一个废弃多年的军用机场,跑道旁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茅草,灰白色的花穗正在怒放。 下了车,我们并没有马上进门,不约而同地看着那片野茅草。 “真有点像世外桃源!”我感到这里有些古意,便赞叹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对吗?”桑子陶醉地说。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你,真像远古那个一尘不染的她啊!” “过奖了,我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她羞赧地笑了。 “这里的房子很贵吧?”我问。 “哦,房子是我表哥的。”她忙解释,“他是个律师,工作很拼命的那种人。” “他多大?” “三十一岁零两个月。” 她竟对她表哥的年龄记得这么清楚,我不由得看了她好一会儿。可是,她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她表哥显然是个成功者,起码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我已经二十七岁,开的却是一辆价格便宜的国产轿车,住在拥挤的居民区里,房子还在分期付款。我开了一间心理咨询所,可是国人肯在心理保健上花大钱的,毕竟少而又少。咨询所因为挂靠着我的母校,借用了心理学系一个教授的头衔,收入又得被分走四成。剩下的钱,只够维持中等生活水平。 “走,回家吧!”桑子拉住我的手。 “好,回家!”我猛地回过神来,感动地说。 我的心情从没这么美妙过,心中似乎一下子挤满了五光十色的梦。&;nbsp&;nbsp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桑子的表哥
桑子带我来到最左边的一栋大厦前,一层住户都带围墙小院,一人高的围墙上爬满了杜鹃枝条,正是繁花似锦。昨夜大雨,此刻地上落红一片。到了左边第一个院门前,桑子蹲下来,从门旁的草丛里拿出一串钥匙。 “钥匙就这么放?”我惊讶地问。 “只有昨晚这么放,怕我表哥忘带钥匙……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她说着,打开门。 我心里顿时疑窦丛生。昨晚的事情,她还记得多少呢? 这个不足三十平方米的长方形小院,其实是个美丽的小花园。左边有一棵大榕树,树枝上垂着长长的根须。树下是一张石桌,几张石凳。右边围墙下有个小水池,水面上几朵紫色睡莲的花瓣正在闭合。院子正中是一条通往房间的甬道,甬道两边整齐地种着几畦花草。姹紫嫣红的蝴蝶花正在开放。 “啊,富人们原来是这么生活的!”我艳羡地说。 “这个小院子很贵,可我实在太喜欢了……”桑子说着,关上了院门。 “你表哥就满足了你。” “是的。” “这么幸福,还去寻死觅活,我真不该同情你!”我笑嗔着说。 “我幸福不幸福,你了解吗?” “你小小年纪,真有非自杀不可的痛苦?”终于和她谈到了关键问题,我有些动荡。 可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开了,我和桑子都吓得不轻,定定地望着门口的一个男人。 这是个三十岁左右、身材高大、面孔棱角分明的男人。他身上的西装很皱,不知是怎么揉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好像熬过夜。右眼的眼皮双得稍重,不仅没影响到面容整体的美,反而使他显得更有个性。 他走下石阶,在甬道上站住了。他眼睛里的忧郁深不见底,目光却很锐利,不断在我和桑子身上来回游移。 “你真去寻死了?”他终于说话了,声音唦哑。看来是听到了我和桑子的对话。 “嗯。她,冯翎……救了我。”桑子显得很紧张,求救地看了我一眼。 “真的非死不可?没有活路了?”男人的目光胶着在桑子脸上。我似乎成了透明人。 桑子的嘴唇动了动,又紧闭上了。 “你明白吗?你死了等于把我杀了!你现在明白了吗?” 男人说罢,从窗台上拿下一张报纸,走到桑子面前,摊开。头版左下角登着一则醒目的《寻人启事》,印有桑子的名字和头像。 “我在报社整整待了一夜!就是为了这事!”他痛心地说。